陸戰生立刻就覺得更得意了,他就知道,賀知這個人臉皮薄,平時他們親熱的時候是不允許他在自己身上的某些地方弄出痕跡的,怕被人看見後尷尬,而頸側那麽顯眼的位置,就是賀知最忌諱的地方。
好好哄不理,非逼他用壞招兒,陸戰生笑著說:“這都多少天了,大姑娘啊你,這麽難哄。”
“…”
賀知沒再跟他說話,但大概是自知扛不住他鬧,安分了下來。
陸戰生知道這是不打算再試圖反抗了,也就松開了賀知的手,然後笑著去捏了捏他的臉。“差不多行了啊,這別扭再鬧下去,你可就真成小心眼兒了啊。”
“…”
賀知把手抽回來之後放到身體兩側,抬起眸子看看他,又垂下,還是沒說話。
哎。
陸戰生沒辦法了,只能再好聲好氣的繼續哄。“ 好啦,別生氣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還不行嗎。”
賀知還是不理。
陸戰生又說:“哎呀,這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不然你看我多不喜歡道歉的一個人啊,這都已經誠心誠意的跟你道歉八百遍了吧,你就看在我這麽誠心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嘛? ”
“…”
賀知又看看他,總算開口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 我知道啊,我錯在答應你不生病,但是沒做到。”
說到這,陸戰生其實感覺自己也有點委屈,畢竟他也不是故意生病的,他已經很小心了,發生意外這種事不是他能控制的。
但這會兒陸戰生覺得也不能這麽說,還是哄好賀知比較重要,他想了想,趴下去,腦袋鑽進賀知的頸窩裡,蹭蹭,裝可憐。
“ 賀知,你是不知道,生病可難受了,頭疼嗓子疼…哪哪都疼,你還不理我,我這幾天過的可痛苦可難熬了。”
“沒看出你難受。”
賀知無情的拆穿:“ 不好好在屋裡休息,稍微恢復一點就往外跑,跑的比誰都快。”
“…”
陸戰生眨巴了幾下眼睛。“ 我那不是擔心隔離點那邊忙不過來嘛,這萬一有個緊急情況可怎麽辦啊,那可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
“ 就是這個!”
賀知立刻氣呼呼的說:“你就是錯在這裡了!”
“…”
所以賀知的意思是,他錯在太自大了,總認為哪裡離了他都不行,沒他別人都活不了。
陸戰生倒也不是這麽想的,只是他做的事也讓他無可辯解,就只能順著賀知的話說:
“是是是,是我自命不凡了,我對自己沒有清醒的認知,我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以後改,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還不行嗎?”
賀知沒理他。
陸戰生等了半天沒等到動靜,抬起頭來,看著賀知問:“怎麽又不理我了,我說的不對啊?”
“ 不對。”
賀知也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
陸戰生無奈,隻好撅起嘴乖乖求問:“那你告訴我嘛。”
賀知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嗯?
陸戰生冷不丁的沒聽懂這什麽意思,還沒來得及琢磨,就見賀知的眼眶突然紅了紅。
“你才最重要。”
賀知說:“ 你的安全,你的健康,你的生命,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大事。”
“…”
陸戰生聽懂了。
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賀知總是提醒他這一點,可他總是記不住。
“ 我知道了。”
陸戰生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低頭吻了吻賀知紅了的眼睛。“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魯莽行事了,任何情況下,我都會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答應有用嗎,你都做不到。”
賀知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周明亮的事是這樣,瘟疫的事也是這樣,你每次只會往前衝,每次都保護不好自己。”
“…”
陸戰生無話可說。
說起來,陸戰生是根本無意當英雄的,遇到事情衝在前面,是因為,他認為這是男子漢大丈夫應有的責任和擔當,他就應該那麽做。
況且,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的。
陸戰生知道,其實賀知在態度上是能理解並認同他的,換了賀知,賀知不見得會比他做的少,現在跟他鬧脾氣,無非也就是太心疼他了。
“那我答應你些別的吧。”
陸戰生給賀知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溫聲說:“ 我答應,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我都聽你的,你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這樣好不好?”
聽了這話,賀知看著他默了片刻,這才滿意了些似的,問他:“這回你能說話算話嗎?”
“我能啊。”
陸戰生趕緊說:“ 我陸戰生的原則從來都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但凡是我主觀能決定的事,答應了,我就一定能做到,我保證。”
聽他說完這話,賀知吸了吸鼻子,又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這才給他個好臉。“ 那以後你不許再生病了。”
“…”
陸戰生有點無奈,這事他可不敢再隨便應承了,生不生病,這不是他主觀能控制的事。
賀知可能也意識到這要求有些無理了,又說:“ 就算是萬一生了病,你也不能推開我,更不能像這次一樣把我關在屋子外面,任何情況下都不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