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生剛睡醒時就這樣,腦子轉的會有些慢,一開始他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他跟鄭延一樣,也以為賀知這不知道是突然生了什麽了不得的病,他立刻就湊過去,近距離的拉著賀知的衣領仔細看。
這一仔細,看完之後,冷不丁的,他才突然反應過來了點什麽,當時,他就感覺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整個人都差點兒原地裂開。
不是生了什麽病,也不是什麽別的,是被他給弄的。
昨天晚上他太興奮,也太動情了,實在沒能顧的上注意,也沒能克制住自己,下嘴重了些,給賀知的脖子上弄出了好幾處印子。
這他媽的…
陸戰生當時就有些無措,心說這可怎麽辦啊,怎麽解釋啊,他自己倒是可以不要臉,但賀知不行啊,賀知平時那麽嚴肅正派,這要是被大家知道了,估計能直接臊死,以後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賀知也已經爬了起來,剛從睡夢中蘇醒,迷迷糊糊的見滿屋子的人都正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就顯得有些疑惑。“ 怎麽了?”
“ 賀知哥。”
鄭延繼續著急的指著賀知的脖子:“ 你這是過敏了還是被什麽東西給咬了啊,這一片一片的,紅的太嚇人了。”
賀知微微一怔。
這時,趙俊從床上爬起去拿了個鏡子。
賀知接過來照了照,當時,眉間一緊,臉色立刻就變了。
而賀知臉色一變,陸戰生立刻就慌了。
陸戰生自認從來沒在賀知臉上見到過那樣的光景,幾乎是瞬間就沒了血色,整個人還突然定住,也像是被雷劈了。
陸戰生看不出賀知是因為生氣了,還是因為太過羞惱,他只是能明顯感覺到,賀知此刻很無措,在著急,是強行裝作鎮定但慌亂的氣息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住的那種著急。
這讓陸戰生頓時感覺有些自責,他自己心懷鬼胎臉皮厚,強行對著賀知胡作非為,自己倒是痛快了,可卻沒能把握好度,讓賀知難受了。
“那什麽,這個…”
陸戰生壓了壓內心的自責,強迫自己鎮定,然後大腦飛速運轉,思索片刻後決定繼續裝傻子,他對賀知說:“你別著急,這個沒事,這個…這個這應該是蚊子叮的,沒事。”
賀知聞言,立刻抬眸看向了他。
幾乎是在賀知看過來的瞬間,陸戰生就趕緊的把目光給移開了。
不敢對視。
萬一被賀知看出自己其實什麽都知道,萬一被賀知發現他是裝的,那估計賀知可能會直接崩潰。
陸戰生躲開目光後不動聲色的繼續去看了看賀知頸側的那些鮮紅的印子,回頭,用一種非常篤定的語氣和神情對大家說:“嗯,就是蚊子叮的,沒什麽大事,過幾天就能好。”
“什麽蚊子能給人叮成那樣啊!我再看看?”
鄭延不相信,湊近了賀知,也想再仔細看看,可剛湊近,賀知突然把衣領拉高,把那些紅痕都給遮起來了。
“哎,賀知哥,你別擋啊。”
鄭延是真的很擔心,見賀知把衣領拉高,他著急,下意識的就要再給拉開,結果手剛伸過去,陸戰生突然啪一巴掌拍過來,直接給他拍開了。
“操?陸戰生,你幹嘛啊!”鄭延直接瞪起了眼。
“你說呢。” 陸戰生也瞪向了鄭延:“手那麽欠,不是找打嗎。”
“…”
鄭延聽了這話,目光從陸戰生那挪開,再看看賀知,發現賀知冷著臉,手捂著衣領沒撒開,他這才忽然想起來,賀知不讓碰。
賀知這人從小就講究,規矩多,禮數多,忌諱也多,不接受穿衣不整,衣領上的風紀扣常年系的死死的,不喜歡別人看他,更不喜歡別人隨便碰他,鄭延毫不懷疑,但凡自己剛才那手伸過去了,賀知能連續仇視他一個月。
賀知從小到大都這樣,大院兒的兄弟姐妹們都知道他這個習慣,所有人都對他有所遷就,除了陸戰生。
陸戰生從來不避諱,有時候還為了招惹賀知,故意去碰,不光碰,偶爾沒臉沒皮的,他還能拱賀知被窩兒裡睡覺,就因為這個,賀知沒少跟他置氣,他也沒少挨羅姨的打。
這可能就是他倆關系明裡很差,實則很親近的原因吧,鄭延想。
反應過來賀知不讓碰,鄭延就趕緊把手收了回來,然後問賀知:“賀知哥,你確定真是蚊子咬的啊?不疼不癢的吧?”
賀知捂著領口低著眼眸沉默了片刻,就好似稍稍平靜了些許,聽到鄭延問他,他搖了下頭。“不。”
“沒事就好。”趙俊松了口氣似的說:“不過這蚊子也太缺德了,把人咬成那樣,趕明兒別讓我們逮到,逮到一定給打死!”
陸戰生:…
虛驚一場,大家各自散了去。
陸戰生沒再敢這會兒去招惹賀知,趕緊骨碌一下溜回了自己的被窩,蒙上腦袋,戰術性裝繼續睡。
其他人該穿衣服穿衣服,該疊被子疊被子,只有宋見坐在自己的鋪位上若有所思。
年前大夥兒還沒下鄉的時候,宋見去表哥家玩,也在他表哥的脖子上見到過那紅痕,紅一塊紫一塊的,很嚇人。
當時他還以為表哥那是讓人給打了,結果一問,表哥直接取笑了他好半天,笑他都十八九了可還是小屁孩心思,一點也不懂大人的事兒,表哥告訴他才那不是傷,是女朋友給親的,叫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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