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但這一刻看到賀知笑了,羅姨還是很欣慰的,畢竟她已經很久很久沒見賀知笑過了。
賀知走過來的時候,羅姨迎過去接下賀知手裡的自行車,話裡有話的哼了哼:“ 這小東西可真是沒白養。”
”嗯。
賀知簡單回應,但笑容卻更明顯了。
回到家裡之後,小春生立刻讓賀知把他放下來,噔噔噔的跑去廚房的櫃子裡,想去把放著雪糕的碗拿出來,可打開櫃門一看,他傻了眼。
雪糕沒有了,變成了一碗底的水。
小春生不知道怎麽回事,也接受不了這個突然而來變故,愣了兩秒之後,直接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這一嗓子哭的著實是過於慘烈了些,甚至都給羅姨嚇了一跳。
賀知把小家夥抱起來哄,解釋雪糕為什麽會化掉,但小春生聽不進去,因為那畢竟是小春生留了漫長的一個下午的雪糕,莫名其妙的就這麽沒了,他可太難過了,哭的哇哇的根本停不下來。
羅姨當然是預知過這個結果的,但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也沒想到小崽子這麽能哭,就跟馬上要天崩地裡了似的,哭的特別傷心,直接把她都給哭的心疼了。
而且哇哇的沒一會兒功夫就把陸戰生給哭了來。
“ 怎麽回事啊!好好的怎麽哭成這樣啊?”
陸戰生也是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的,他這一下午就等著這會兒呢。
借著孩子“好好的怎麽哭成這樣啊”的借口,陸戰生直接進了賀知的家門。
進去象征性的問了個原委之後,陸戰生直接把一塊錢塞到了小春生手裡,凶巴巴的訓了一句:“ 這麽點兒事哭個屁啊!再去買一支不得了嗎!”
“…”
小春生被凶訓的愣了下,他拿著錢想了想,覺得小陸說的對,然後他就又轉而哭著要求賀知帶他去重新買。
賀知看向羅姨,用眼神問詢:能出門嗎?
羅姨那會兒讓小家夥哭的有點著急,腦子亂了,見賀知問她,她下意識就揚揚手:“ 快去快去。”
於是,賀知立刻就抱著孩子往外走,陸戰生也沒多停留,後腳也立刻跟上。
等羅姨反應過來覺得不對而追出門後,三人早已經沒影兒了。
去供銷社又買了一支雪糕之後,小春生就不哭了。
回大院兒之後,他們也沒著急回家,在門口處的大水池旁邊坐了會兒。
夏日黃昏,晚風清涼。
下班回來的人三三兩兩,說說笑笑,經過時相互打著招呼。
一切都是久違的平靜。
小春生坐在兩位爸爸中間,撕開雪糕的包裝紙,給左邊吃一口,再給右邊吃一口,剩下一半自己獨享,吸溜吸溜的,吃的很是滿足。
陸戰生正觀賞小家夥吃雪糕的時候,感覺有道目光看向了他,他抬頭,果然就對上了賀知的目光。
對視片刻,他倆默契的都往中間挪了挪,然後在小春生的背後牽起了手。
十指相扣,掌心的溫度互相傳遞交融…
陸戰生心裡的整日壓抑著的思念和眷戀就像是被豁開了個口子,嘩啦嘩啦的就開始往外湧了起來。
說起來,這段時間為了照顧羅姨的情緒,他倆可謂是老老實實守著規矩,幾乎就沒怎麽再單獨相處過,平時偷偷摸摸打個照面,還要著急忙慌的,很久都沒再像現在這樣,心情放松的坐在一起了。
陸戰生不知道賀知是不是跟他一樣,反正在他這裡牽手是不解渴的,他還想要更多,他正打算提出要求,跟賀知達成某些秘密約定,小春生突然興奮喊了一聲:“爺爺!爺爺也回來啦!”
牽著的手被驚的松開了。
陸雲庭官複原職以後,上下班都是單位的汽車接送,小春生最喜歡汽車,每次看到汽車就認為是陸雲庭,就會興奮的叫。
不過今天還真是陸雲庭,他也下班了,剛進院兒看到那兩大一小悠閑的坐那兒,他還挺納悶。
在陸雲庭看來,羅姨對陸戰生把賀知拐帶去了陝北這事兒的氣勁兒還沒過,這陣子都不允許賀知跟陸戰生來往,所以倆孩子能這麽和諧的坐在一起的畫面實屬罕見。
陸雲庭下了車,大老遠的吵他倆喊了句:“ 你倆坐這兒嘛呢?”
倆人聞聲起立,陸戰生隨口回話:“ 涼快呢。”
“喲?”
陸雲庭立刻笑著問賀知:“ 不怕惹你媽發火啊?”
“…”
賀知有點尷尬。
陸戰生有點無奈,他這會兒心情不錯,不想因為跟他爹拌嘴破壞了心情,就派上了小春生。
“春生,爺爺回來了,不知道該幹嘛啊?”
小春生正好吃完雪糕的最後一口,聽到小陸的責怪,立刻扔下雪糕棍噔噔噔的跑了過去。“ 爺爺好,爺爺上班辛苦了哦。”
“哎,呵呵。”
陸雲庭的關注點當時就被轉移了,他見小家夥吃了個大花臉,笑呵呵把小家夥抱起來,然後給擦臉,邊擦邊問他:“小東西,怎麽晚上了還吃涼的,晚飯吃過了嗎?”
小春生說:“ 還沒有呢,小陸說要等爺爺回來一起吃,我們在等爺爺呢。”
“嗯,真乖!”
陸雲庭晃了晃手裡提著的食品袋,對小家夥說:“ 爺爺給你買了罐頭,咱們現在回家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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