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但他從來不用武替。
陸以瀾從旁邊摸過來,輕輕拍了拍謝長安的小腿,撿起地上的相機,故意用背帶扯著衛衣男的脖子。
“當狗仔太沒意思了,我建議你武替轉戰地記者,你挺有潛力的。”
他找到了相機裡的照片,有洛奶奶和洛水謠的清晰大頭照。
陸以瀾一邊點刪除,一邊投去鄙夷的眼神:“你們狗仔可真夠無聊的,挖不到勁爆的黑料就挖家人是吧?”
衛衣狗仔義正嚴詞:“誰知道他家裡人背地裡都搞了些什麽勾當,才養出來這麽一個表面光鮮亮麗的明星?”
要不是懂點行情,陸以瀾還真被他說服了。
“所以呢,你拍完這些照片是打算往外發呢,還是找經紀公司要「封口費」呢?”陸以瀾眼睛大,有一陣流行過的小狗眼,瞪起來無辜又純良,愣是把衛衣男給看心虛了。
陸以瀾刪完照片把相機輕輕放回狗仔的胸口,“你說你以前是做武替的,想來曾經也是有夢想的人,夢碎了黑化了,但怎麽說呢,法治社會,黑化的人下場都不太好哦。”
他話音剛落,吃飯工具回到手上的衛衣男麻溜起身跑了。
陸以瀾想站起來,卻沒能夠順利起身,手伸了出去,被謝長安伸手接住。
“怎麽?”
“沒……”
陸以瀾咬緊牙關。
剛才那一下超出水平范圍,扯著蛋了。
陸以瀾緩慢起身,以職業選手的手速,飛速揉了下揉著大腿內側的肌肉,咬牙切齒:“我沒事。”
“嗯?”謝長安眉一挑,倒也沒拆穿他。
陸以瀾為了隱藏秘密,瘋狂地轉移話題:“我認為他說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建議進娛樂圈也得做個政審,最起碼得提交一份征信報告吧?”
“如果被他跑了,拿著照片能要多少錢?”
“看照片,六位數到八位數不等。”
嘶。
陸以瀾倒吸一口涼氣,難怪那大叔要追他,追上了,四舍五入就是一個億啊。他撐著自己僵硬的大腿,感覺自己這點傷也算是值了。
謝長安突然幽幽開口:“不過,他就他相機裡那點程度,他一毛錢也要不到。”
“你是我肚裡蛔蟲吧?還是毒舌的蛔蟲!”陸以瀾扭頭看向他旁邊的人,他微弓著背,從下往上死亡視角望過去,謝長安的下顎線條仍舊清晰,唇角微微帶了點向上的弧度,像是在嘲笑。
一個英氣逼人的嘲笑。
陸以瀾瞬間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揮開他的胳膊,挺直腰板繼續往前走,路過謝長安遺留在地上的拖鞋甚至還給了一腳。
他往別墅走,想著要不跟老人道個別就撤了,結果他剛走到門口,耳邊就傳來一聲弱弱甜甜的貓叫聲。
“喵——”
陸以瀾循著聲音望過去,就見到一超大號白團子從別墅旁的花叢裡鑽了出來,合著它是虛晃一招,給他來了個燈下黑!
“咪咪。”
陸以瀾蹲下來伸手,謝長安這隻貓大概是一窩裡生到最後沒墨的那隻,只有臉頰、耳朵和尾巴帶點墨色,其他地方都是雪白的。
只見它一邊甜甜地喵喵叫,一邊步態優雅地走向陸以瀾,到身邊時卻轉了個彎,高舉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走到了大門口。
“喵——”
好似在喊歡迎逛靈——
陸以瀾嘿嘿笑著跟上去,像被妙齡少女勾引的登徒子。
他進屋換鞋,順便把在他小腿邊蹭來蹭去的小家夥撈了起來。
謝長安已經到門口,陸以瀾眼睛不離貓,臉衝著門口,“你在哪兒撿的?傳授一下經驗,為什麽這麽可愛的大寶貝都會有人遺棄啊。”
“孩子都有人棄養,更何況是一隻寵物。”謝長安換了鞋走過來,指尖輕輕點過貓咪小腦袋,他指尖移開的時候,小貓咪腦袋還往上揚,像多給一點溫暖。
這個動作給陸以瀾萌化了,抱著貓一通猛吸。
謝長安走向電視櫃,對這種行為倒是也見怪不怪了,他問道:“既然這麽喜歡,為什麽不養一隻?”
陸以瀾:“基地有養貓,至於家裡麽,我爸媽周遊各國,買回來各種小玩意兒太多了,不論價格,單論意義,每一件都是不可複製的無價之寶。之前幫一老師傅寄養,就兩天時間,cei了我爸倆和田玉硯台,尿了我媽一清末山水圖。於是他倆賭咒發誓,家裡一根貓毛都不能出現。”
謝長安蹲在電視櫃前翻找,從陸以瀾聲音響起那一刻開始,他臉上就掛著很淺的笑,看著並不明顯,但整個面目都變得柔和許多。
他拿了藥箱出來。
“過來。”
“乾嗎?”陸以瀾抱著貓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來。
謝長安拿著藥箱走過來,坐在他旁邊,打開了藥箱。
在他做下來的瞬間,陸以瀾就感覺身體很不舒服,緊張,僵硬,情不自禁地屏著呼吸,導致體溫上升。他性格外向,以前甭管面前坐多大個美女、多大個老板都沒這樣,今天也不知是為何。
他往後挪,謝長安跟著過來,一直推到沙發邊緣退無可退,他把貓咪放沙發上,佔住兩人之間那不足一個膝蓋的可憐距離。
然後貓咪跳回了他主人的膝蓋。
領地與貓盡失的陸以瀾隻得攥緊拳頭,“你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