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門口放置著「正在維修」的牌子。
佟眠嗅到了濃鬱的Alpha信息素氣味。他繞過警告牌推開衛生間隔間的門,段越征正靠在洗手台邊,低頭看著手機,變幻的光影打在他臉上,是一片莫測的神采。
佟眠站在原地,還沒來得及說話,段越征抬頭出聲了,很溫柔:“過來佟眠。”
佟眠手指絞了一下,走過去,開頭幾步還是試探的,後面越走越快,他心裡沒感到害怕。
反而被某種催促著他趕快安撫眼前這個Alpha的急迫感佔據。
走到段越征眼前,他立刻伸手抱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胸前,小聲問:“學長,你難受嗎?”
段越征的手指搭在他後頸的腺體上,十分溫柔的力度:“讓我吸兩口。”
“我又不是貓。”他小小地扭了一下。
“佟佟。”段越征聲音低沉,“別動。”
佟眠就這樣被他抱了好一會兒。
在其他人的公司的衛生間裡,不適合乾標記這種事情。段越征摸了摸佟眠臉頰,低聲說:“回去再說。”
佟眠大眼睛閃了閃:“你好了呀?”
“走吧。”
一前一後走出了衛生間。
段越征已經提前跟下屬說過下班可以各自先走,他們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自覺坐進車裡,段越征正要發動時,佟眠忽然按住他的手,揚起臉,問:“學長,你現在不難受吧?”
段越征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感覺到臉頰上貼了個柔軟溫熱地東西,被人磨磨蹭蹭地親了下。親完,佟眠才快快樂樂地說:“走吧——”
段越征摸了下臉頰,又伸手摸摸他的頭髮。
——
這次出差任務不重,剩下幾天都在酒店裡度過。
出差回程後,段越征立刻去了趟醫院檢查應激障礙的問題,Omega信息素抑製及時,應激障礙沒有任何惡化,反而是得到了良好控制。他把檢驗單發給佟眠看。
佟眠正在家裡努力和攝像頭、和廚房奮戰,收到他發來的檢驗單,想了想,低頭打字。
【是什麽意思呀?我看不太懂。】
【學長:上次的標記很及時。】
【學長:醫生建議我們多進行體液交流。】
佟眠臉頰立刻漲紅,飛速關了手機屏幕。
段越征怎麽說話這麽直白!
但佟眠想的可不是這些。
他是那麽容易被段越征拿捏的人嗎?不是。
段越征下班回來時,沒在客廳見到佟眠。
仔細一聽,主臥浴室有水聲。他把大衣掛好,捋起袖子,推開主臥的門,可以看見浴室裡有個模糊的影子。濃烈的茉莉花香味簡直濃得能夠凝結成水霧滴下,從縫隙裡滲出。段越征瞬間被撩撥得有些乾熱,他敲了敲門:“佟佟?你在裡面?”
佟眠的聲音依舊是乾淨鎮定的:“我在。”
段越征確認他沒什麽事,喉結滾動·,頓了下才說:“怎麽這個時候洗澡?”
佟眠模模糊糊的聲音:“因為我熱啊。”佟眠的聲音輕快,“學長,你可不可以給我遞一下毛巾。”
段越征這下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
是故意叫他進去嗎?
他拿過一條毛巾,繃緊臉頰,推開浴室的門。佟眠整個人在一片迷濛的霧氣中,朝他招手,笑起來,甜甜的:“學長。”
空氣中茉莉花的香味愈發濃鬱,催動人的動情潮汐。一股熱潮湧上段越征的臉頰,他這時候不太確定佟眠到底要幹什麽,把毛巾遞給他,忽然捏住他的手腕:“你想幹什麽?”
佟眠直接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熱水淅瀝瀝灑下,打濕了段越征的白襯衫。
水聲中,佟眠聲音低得像氣聲,帶點悶笑:“學長……醫生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
這一夜大水淋漓。
——
次日,佟眠中午才醒轉過來。
身體有些酸軟不適,但渾身乾燥清爽,應當是被做過清潔。
曾在課本上學過嚴肅的「AO成結」,到後半夜,簡直乾坤顛倒,如墜夢中。但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反而逐漸攀上雲霄,頭暈目眩。
搖曳在夢裡的一朵茉莉花,東搖西蕩。
他眯著眼睛坐起來,模糊聽見段越征在外面跟人低聲打電話聊工作的聲音,一時間覺得歲月格外靜好。
隨手撈起手機一看,時間很晚,首頁提醒他收到了99+的微信消息。
微信爆滿,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他有點奇怪,趴在枕頭上點開一看,最多的一條是室友徐佳晨發來的。佳晨開頭給他發了個樹洞的鏈接,下面在問:
佟佟有人造謠汙蔑抹黑你!
佟眠蹙了下眉,點進去看,卻發現是個已經發酵得很厲害的樹洞熱帖。首樓發了兩張大概是偷拍的照片,似乎是他和段越征之前出差時在地下車庫比較親密的互動。下面緊接著就是說,他是一個不知檢點的Omega,身為實習生勾引人家已經結婚的Alpha大佬。道德敗壞!品德有虧!建議學院趕緊開除。
佟眠:“……”
能拍到這種照片的人也不做他想。
唯一只有那一個。
微信裡全都是問他到底出了什麽事,那個樹洞到底是不是他。
佟眠在昨夜之前,可能還會猶豫糾結一下怎麽回復。但此時此刻,他根本不需要想。他趴在枕頭上,懶懶地玩了一會兒手機,等到段越征推門進來,忽然叫他:“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