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叫壞名聲,不早晚的事嗎?”呂望被掃了興,責怪道,“小方你年紀輕輕的,怎麽思想這麽古板?”
方遷相貌溫和斯文,性格倒挺固執:“禇總私事,呂經理還是慎言的好。”
呂望擰眉:“我就說說而已,你......”
李喻承趕緊打圓場:“郎才女貌,確實般配,但咱們也只是隨便閑聊,二位別鬧了不愉快。”
“哪裡,”方遷客氣一笑,“李經理言重了。”
路倏沒興趣討論禇欽江的感情生活,早去到一邊,脫了衣服準備下水。
李喻承見狀,也向兩位告辭。
周圍分散著不少男男女女,大多都套了游泳圈,一看便知是旱鴨子,來玩水的。
路倏在胳膊上拍了些水適應溫度,隨即往中間走了幾米,海水沒過腿根。
他微微俯身,向前一扎,一個標準的入水姿勢,遊進了深處。
李喻承跟在路倏身後,也用了跳水出發,和他朝同一個方向遊去。
兩人一前一後,看上去像是你追我趕,實際路倏壓根不知道後面有人。
約莫遊了八百米,海水已經比較深了,不適合再繼續往前。
路倏浮出水面,回身時剛好和李喻承來了個眼對眼,差點撞一塊兒去。
“......”
他後退半米。
李喻承卻笑起來:“學長,你剛那個表情,很像是怕我要吃了你啊。”
“你跟那麽近幹什麽?”路倏不悅。
“我們難道不是在比賽?”李喻承眉開眼笑的,“你速度太快,我輸了。”
路倏對他最近總是神神叨叨的樣子十分費解,搭這句話會顯得自己也很傻逼,他乾脆置之不理,一頭扎進水裡往回遊。
結果李喻承腦子不知道抽什麽瘋,竟突然拽住了他的腳腕。
路倏一驚,極力穩住平衡,浮出水面後掙脫開來。
若非他經驗豐富,這會兒肯定嗆水了,路倏一拳頭揮過去:“你有病?”
李喻承仰身躲了下,解釋道:“我準備扶你的,但你反應太快了,別生氣。”
路倏本來就心情不太好,頓時被這個無聊的玩笑惹毛了。
他抬腿,直衝李喻承腹部踹去。
在水下有阻力,踢不了太重,李喻承沒躲,生生受了這一腳。
踹完還覺得不解氣,路倏又想揮拳頭,不遠處響起摩托艇的嗡鳴聲。
浪花猛地打過來的同時,李喻承雙臂一張,撲上來把路倏護進懷裡。
摩托艇從他們身邊掠過,罪魁禍首連眼神都沒分來一個,後座的女生回頭喊道:“不好意思啊——”
盡管被人護住,路倏仍不免被濺了一臉水。
他面無表情推開李喻承,悶頭遊回了岸上。
禇欽江大約是又繞了幾圈,差不多和路倏同時到達。
摩托艇停泊在淺海處,顧緣從後座下來,禇欽江摘掉手腕上的安全繩。
路倏徑直走過去,二話沒說,一腳將禇欽江踹回了海裡。
“你幹嘛!”
顧緣嚇了好一跳,緊張的看禇欽江,“欽江哥你怎麽樣?”
海水才到膝蓋,禇欽江隻弄濕了衣褲,他從容的坐在地上,擺了擺手。
無視掉顧緣的質問,路倏慢慢蹲下身,單手搭住膝蓋,盯著禇欽江:“清醒了嗎?”
“沒呢。”
禇欽江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驟然伸腿勾住路倏。
路倏沒設防,整個人向前栽去。
旋即又停在了半空。
他鎖骨壓住禇欽江橫過來的手臂,一條腿跪進海裡,耳旁傳來玩味的嗓音:“現在清醒了。”
路倏沒有猶豫,手肘狠狠朝對方腰側擊去。
顧緣驚呼起來。
禇欽江掌心接住他手肘,擋了一下,撐起身拉開了小段距離。
顧緣幾步跑過來,要擋在禇欽江跟前,被他拉到了後面:“沒事。”
正巧李喻承也趕來,攔住要動手的路倏,低聲勸道:“學長,這裡有很多人。”
“剛才都道歉了,又不是故意的!”顧緣憤懣不平,“你還敢當眾打人,真當我們怕你啊?”
路倏漫不經心掀眸,沉冷的眼神掃過顧緣。
“摩托艇貼人很危險,”李喻承反駁回去,“以二位的技術,恐怕不適合玩這個。”
顧緣還想再罵,被禇欽江截住。
他淡淡一笑,捉摸不透的目光打量李喻承片刻,跟觀賞風景似的,再緩緩落到路倏身上。
路倏直勾勾與他對視。
兩人無聲中,仿佛在較量什麽。
須臾後,禇欽江說:“顧緣,走了。”
扔下這句話,他轉頭往灘外去。
顧緣不甘心的剜他倆一眼,跟在身後離開。
“學長——”
李喻承話到一半,路倏越過他,獨自朝反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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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照舊和孫開吃飯,對方詢問他玩得是否開心。
之前孫開便提過,要親自陪路倏遊玩晉雲島,但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也幸好拒絕了,不然若是下午他在場,恐怕會被這位行事彪悍的路總嚇到。
“就那樣。”路倏回答。
孫開看他切牛排切得像在殺人,咽了咽口水,說:“路總,明天上午有個慈善拍賣會,主辦方聽說您過來出差,特地給咱倆發了邀請函,您是不是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