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過多久,禍患卷土重來,甚至比上回更要變本加厲。
又一批孩童被帶走。
眾人開始習以為常,這樣的獻祭活動也逐漸演變為習俗,甚至多了個雅稱——“安魂”。
沒人知道,安魂的孩童其實被帶去了荒郊的墳墓山,那是戰亂時的亂葬崗,每批五個孩子被丟進去,男女長幼皆有。
一進去,孩子們莫名相繼暴斃。
只有一位,因為怕冷睡在了爛棺材裡,沒有死於非命,身邊憑空多出了一把劍。
他在劍身映出來的光裡,看見了自己的未來——被這把劍穿胸而死。
可為了暫時活命,他不得不帶上它。
故事由此展開。
五個孩子,玩家可任意選擇一位,開啟新手任務逃離亂葬崗。
選擇不同,故事線便不同,但到後期都會有交叉重合的部分。
也就是說,玩家在遊戲後期,會因為支線而與其他玩家產生聯系,從而形成不同陣營。
和許多網遊一樣,《虛秦塚》也有自己捏臉、製藥、結為伴侶、開創公會等系統。
不同的是,這個遊戲可玩度更高,需要機械做任務的環節佔比少。
更多的是在主線支線裡,通過玩家自己挖掘出不同劇情,尋找線索和NPC或其他玩家鬥智鬥勇,從而升級登頂。
而對於有些不喜歡打打殺殺走劇情的玩家,也可以嘗試生活成長玩法,在遊戲裡打造屬於自己的天地。
《虛秦塚》的製作宗旨,便是力求完整複刻出一個真正的玄幻江湖。
讓角色本身變成有血有肉的“人”,能夠使玩家身臨其境的去體驗網遊世界。
先導片播放完,會議室內仍舊安靜無聲。
一部分人是為畫面的精致程度所震撼,另一部分則有些忐忑不安,時刻偷瞄主座上的人。
誰都不確定,團隊這次製作出來的東西能否讓路總滿意,畢竟之前斃掉了好幾個方案。
路倏神色瞧不出好壞,大家屏氣凝神之時,他點評了句:“就按這個標準,繼續做。”
眾人頓時松了口氣,尤其項目組組長,鬼知道他這一個多月怎麽過來的。
掌聲響起,會議室散會。
路倏前腳邁入辦公室,李喻承後腳跟了進來。
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保溫桶,放在桌上:“路總,你最近太累了,這是我媽煲的排骨湯,你嘗嘗看。”
路倏確實很累,昨晚又熬了個大夜,身心俱疲,此刻連話都不想講。
他要搖頭拒絕,李喻承很有先見之明的放下就走。
到門邊還來了個回馬槍,探頭說:“路總,浪費可恥,我相信您會喝完的。”
路倏語塞,待他走後,把林淨喊了進來。
“排骨湯,你要喝的話就拿走,不喝分給其他人。”
路倏說著,閉眼靠進沙發椅裡。
林淨受寵若驚:“您家裡人熬的嗎?”
“不是。”
對方看起來很疲憊,林淨不敢多打擾,提上保溫桶離開。
睡完一覺後,頭腦清醒了不少。
路倏在辦公室配套的浴室裡洗了把臉,摸出手機點開微信。
自從那次加上好友,他和禇欽江就沒聊過。
界面只有一句冷冰冰的系統打招呼消息,跟加了個僵屍號差不多。
近段時間又因為忙於工作,盡管時時能聽見鍾鼎的名字,但他也沒見過禇欽江一面。
快一個半月了,在酒店的事仿佛一次意外的欲望發泄,兩人都心照不宣沒了後續。
路倏手指在對話框上停留半晌,最終選擇熄掉屏幕。
他拿上車鑰匙出去,臨近下班時間,一樓大廳人來人往。
陸續有人向他問好,路倏回以頷首。
自動玻璃大門外圍了一些人,議論紛紛的很是聒噪,人群中偶爾還發出兩句感歎。
路倏眉間微皺,下班了也沒這麽吵的。
正準備打電話讓林淨通知保安,誰知下一秒,對方從人堆裡擠了出來。
看見路倏,她面上一喜。
少了平日的約束,林淨興衝衝小跑過來:“路總,您來了啊。”
對於她突然活潑的樣子,路倏感到不解:“怎麽?”
林淨比他更不解,疑惑:“您沒接到電話嗎?”
路倏心底異樣感頓生,直覺前面喧鬧的人群可能和自己有關。
他一聲不響的上前。
大家見是路總,連忙掩飾住八卦與興奮,自覺讓開一條路。
鹿星公司大樓外,停著輛巨大的推車,推車上盛放了滿滿的紫玫瑰。
都不能用一束來形容,下面的花徑包起來佔據了推車的三分之一。
粗略估計,怎麽也得有八九千朵。
送花的人挺有格調,純白色推車綁了透明絲帶,點綴得很別致,每朵花都十分漂亮。
跑腿商家是位年輕小哥,在旁邊一個個禮貌的詢問路倏先生是哪位。
有人指指這個方向,小哥豁然開朗,走過來標準一笑:“請問是路先生嗎?”
路倏額頭青筋蹦了蹦,問:“誰送的?”
“送花人匿名了,”小哥遞出一張卡片,“但留了張卡片給您。”
路倏接過,打開一看。
上面寫著,本人仰慕路總已久,還望路總不要嫌棄,收下這份微不足道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