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上心了吧,反而束手束腳。
老白餓了,聞著味兒從陽台緩緩踱步過來,它膽子小,怕生人,走得慢吞吞的,喵嗚了一聲,一小步一小步地磨蹭到邱夢長的腿邊。
黃暘一臉警覺:“你可別讓他跳到桌上來了啊。”
鍾言笑了聲:“就它那個膽兒,能跳上桌就出鬼了。”
梁佟沒怎麽在意那隻貓,但是吃完飯他就遭罪了,感覺身上很不舒服。
黃暘注意到梁佟脖子發紅,吃了一驚:“梁佟,你脖子怎麽回事啊?怎麽紅了那麽一大片?”
邱夢長聞言看向他的脖子,低聲問:“是不是過敏了?”
梁佟摸了一下脖子,“應該是。”
黃暘問:“怎麽回事啊,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能吃的了?”
“不是,我貓毛過敏。”梁佟站了起來,“洗手間在哪?”
邱夢長指了下浴室的方向。
梁佟在浴室呆了好半天沒出來,黃暘往那邊看了一眼,有些納悶:“什麽情況?”
邱夢長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
“我進去了?”
聽到裡面的人嗯了一聲,邱夢長推開門走了進去。
梁佟站在鏡子前,雙手撐著水池,抬頭跟他對視了一眼。他臉上是濕的,水痕順著下巴往下流,一滴一滴落在水池裡。
梁佟蹭了一下嘴角的水,看著鏡子說:“邱大夫,我背上可能紅了,能不能幫我看一眼。”
邱夢長走了過去。
梁佟穿的是短袖襯衫,他把胸前的扣子解開兩顆,邱夢長拎起他的衣領看了眼他的背。
果然紅了一大片,最嚴重的是後頸,都是紅疹,這可比上次過敏嚴重了。
上次過敏純粹是因為梁佟皮膚太嬌嫩,受不了粗糙布料的摩擦,這次過敏是由過敏原引起的。
“走吧,我帶你去醫院。”邱夢長說。
“沒那麽嚴重。”梁佟可不想在這種日子上醫院,“你家裡有藥膏嗎?”
黃暘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怎麽樣了?嚴重嗎?”
“黃暘,把老白關在籠子裡。”邱夢長說完看著梁佟,“你跟我去醫院。”
“我說了沒那麽嚴重,不用去醫院。”
邱夢長跟他對視著。
梁佟也直視他,又問了一遍:“有過敏藥嗎?邱大夫。”
為這麽點小事起爭執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邱夢長說:“跟我來。”
邱夢長把梁佟帶進了自己的臥室,老白平時再怎麽在家裡撒野,邱夢長都不會讓它進臥室,這裡的空氣是整個家裡最乾淨的。
邱夢長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找了緩解過敏的藥膏,說“等我一下”,就走出了臥室。
黃暘見邱夢長從屋裡出來,關心道:“怎麽樣了?是不是很嚴重啊?要不要去醫院掛個水?”
邱夢長拿杯子倒了杯水,“他不想去醫院,算了,隨他吧。”
“今天趕上你過生日,肯定不樂意去醫院啊,去趟醫院折騰死人。大老爺兒們的過點敏有什麽的,吃點藥,抹點藥膏,一會就好了。”
鍾言反駁道:“別不當回事兒,過敏嚴重了也會死人的。”
“哎你能不能說點好的。”
“看情況再說吧。”邱夢長說。
邱夢長走後,黃暘看著鍾言揚了揚眉毛,道:“你看著吧,他倆肯定有戲,你什麽時候見邱邱讓別人進過他房間?”
邱夢長在這方面是有些挑剔,他領地意識有點強,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辦公桌,也不喜歡別人進他的臥室。
這話倒是不假,但鍾言總覺得這事兒不好說,他們這個歲數談個戀愛哪有那麽簡單,除非總裁是想玩玩兒,但邱夢長未必願意陪他。
鍾言看了黃暘一眼:“要不你轉行開個婚介所吧。”
梁佟坐在臥室的小沙發上,邱夢長把端了杯溫開水給他,說:“你喝了酒,不能吃過敏藥,先忍忍吧。”
邱夢長喝了酒,俯身講話的時候,身上飄來淡淡的酒氣。也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他今天說話語氣有點急躁。
“把衣服脫了。”邱夢長說。
梁佟側頭看了他一眼。
邱夢長低聲道:“我給你抹點藥膏。”
梁佟剛才洗冷水臉的時候,水把衣服打濕了,胸口有斑駁水跡,他解開襯衣扣子,把襯衣脫了下來。
“你貓毛過敏怎麽不跟我講?”
“我哪兒知道你養貓。”
“一進屋不就看到了,那會兒不跟我說。”邱夢長擰開藥膏蓋子,忍不住道:“你怎麽那麽金貴。”
邱夢長的房間一塵不染,家具擺放的方式能看出來他可能有點強迫症,屋裡沒其他味道,只有淡淡的皂角香,是從被子上散發出來的。
邱夢長往指腹上擠了點藥膏,塗在梁佟的後頸上,藥膏涼涼的,但是邱夢長的指尖有點熱,呼吸也是熱的,帶著些微酒氣。
梁佟背上麻麻的,心頭一陣發熱,連呼吸都變緊了。
邱夢長余光瞥見梁佟的鎖骨也紅了一片,目光上移,停留在了他有些泛紅的耳朵上。
梁佟的右耳耳垂上有顆痣,長在裡面的,不太容易被看到。
“邱大夫。”
邱夢長回過神,嗯了聲:“怎麽了?”
“之前野營我話說了一半,還有一半還沒說。”梁佟轉過身來,“這麽久了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對你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