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回不去?”總裁宕機了許久的大腦終於開始運轉,“你是想在這跟我發生點什麽?”
邱夢長想回一句“色胚”,又覺得自己是五十步笑百步,要不是地點不合適,他今天說不定真能跟梁佟發生點什麽。
邱夢長靠近梁佟的耳側,貼著他的耳朵說:“穿著這身衣服跟你發生點什麽,你是想製服play?”
這話都把梁佟聽興奮了,他側過臉去看邱夢長,邱夢長順勢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就這麽淺淺的一個吻,莫名把梁佟的欲火澆滅了,就在這一秒間,他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居然有種怦然一動的感覺。
邱夢長記得梁佟的右耳耳垂上有顆痣,長在裡面,他捏住他的耳垂輕撚著,說:“剛才有些話還沒說完。”
梁佟的右耳有些發麻,他抓住邱夢長的手腕,“你說。”
“知道我今年多少歲嗎?”
“三十一。”
“我三十一了,你二十七,你還很年輕,知道嗎。”邱夢長曲起食指輕蹭他的耳廓,“我的未來沒有那麽多的可能性,我也不喜歡走一步算一步,我要的不是當下,我要的是往後。如果你不是這麽想的,現在還可以反悔。”
情到深處並不會推翻理智,反而加固了理智。邱夢長是把一切都想明白想透了才跟梁佟說這些話的。
“你覺得我會反悔嗎?”梁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邱夢長笑了聲:“我這個人還很極端,是我的就永遠是我的。”
“你在說我嗎?”梁佟明知故問。
邱夢長但笑不語。
梁佟追問:“誰是你的?”
邱夢長說:“你。”
邱夢長的手終於離開了梁佟的耳朵,梁佟的右耳都被他摸紅了,燙得要命。他看了看梁佟的嘴唇,已經沒那麽腫了。
邱夢長抓了一下梁佟的手,樓道裡有些陰冷,梁佟的膚溫本來就比一般人要低,這會手都是冰涼的。
“走吧。”邱夢長說,“回病房。”
梁佟纏住他的手指,“這就走了?”
邱夢長笑了:“你還想在這待多久?我還要回去上班呢,那幫人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裡,我得回去看看。”
邱夢長忽然正色道:“我剛剛說的話你聽進去沒有?以後遇到這種事,能躲遠點躲遠點,不管什麽情況下,都要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得虧今天遇到的是沒腦子的,遇到那種有腦子人又橫的,誰能保證不出意外?”
梁佟輕蔑一笑:“我就是看出來他們沒腦子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樓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保潔人員拎著清潔工具走了進來,她沒想到樓道裡有人,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邱夢長松開了梁佟的手。
“哎喲,邱大夫,您怎麽在這啊?”保潔阿姨已經在醫院打掃衛生好多年了,神外住院部的大夫她基本上都認識。
“跟我的病人聊聊病情。”邱夢長說,“走廊裡有點吵。”
保潔阿姨沒覺得不對勁:“哎是啊,剛剛好像有人在你們辦公室鬧事,吵得不行啊。”
“辦公室裡的人走了嗎?”
“應該是走了,剛剛還有點人呢,現在人都散了。行了,不耽誤您時間了,我先走了啊。”保潔阿姨拎著東西下了樓。
邱夢長和梁佟走出樓道,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手裡有個保外就醫人員叫趙曉陽。”
“還在服刑期間的病人?”
邱夢長嗯了聲:“他有個妹妹,兩年前被鄰居猥褻未遂,後來趙曉陽把那個鄰居的腿給打殘了,被判了故意傷害罪。今天在辦公室鬧事的那幫人,就是那個鄰居的家屬。”
梁佟冷著一張臉:“怎麽沒直接把他打死。”
“打死了就要拿這輩子換了。”邱夢長凝望著走廊裡往來的病患和家屬,“他媽才四十來歲,頭髮一半都白了。”
遠處有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朝這邊疾步走來,他們在梁佟面前站住,恭敬道:“梁總。”
梁佟從病房出去後沒再回來,他還沒帶手機,周源聯系不到他,兩個保鏢都快把人找瘋了。
其中一位保鏢大哥本來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余光忽然瞄到梁佟的右耳紅得不對勁,跟左耳不是一個色兒。
那保鏢大哥有點耿直:“梁總,您剛剛跟人起衝突了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
“耳朵沒有受傷嗎?”
梁佟有點莫名其妙,愣了半晌,反應過來了。
他的耳朵到底是被邱夢長捏得紅成什麽樣了,才能讓保鏢問出這種傻問題。
邱夢長下意識看了一下梁佟的耳朵,他站在梁佟的右側,恰好能看到他的右耳。耳朵周圍的皮膚本身就比較薄,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摸了太久,梁佟耳朵上的紅色到現在還沒消散。
“剛才受到了一點外力衝擊。”梁佟回答保鏢。
保鏢臉色一白,有點緊張:“嚴重嗎?需不需要聯系周助理安排醫生?”
本來他倆的職責就是保證梁佟住院期間不出任何意外,梁佟要是再受一丁點傷,他們這份工作也別幹了,直接回家種地吧。
邱夢長笑了笑:“別聽你們老板忽悠你們,他就是耳朵太軟了。”
兩位保鏢一臉惶恐:“……什麽?”
後面更騷的話邱夢長就不說了,有損梁總威嚴,他彎起兩根手指蹭了蹭梁佟的耳垂,低聲說:“我先去忙了,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