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生抬手攔下了怒意漸升的夏宸,轉而跟趙乾冷聲道:“我跟阿宸這輩子都不可能如你所願的,與其在這兒做你的春秋大夢,不如回家睡覺來的實際一點。臨近過年,有些難聽話我不想當著這麽多觀眾的面說出來,希望你適可而止。”
祁竹生的話說得堪稱克制,但也並不好聽,甚至都不需要猜測他的言下之意,因為他幾乎是把“我不可能跟夏宸離婚,我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還是回家照照鏡子看你配不配”摔在了趙乾臉上。
趙乾聞言臉色陡變,但是後面的鏡頭赫然擺在那裡,他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敢說,冷臉瞪了一眼夏宸後轉身離開了。
趙乾堪稱灰溜溜地走了,觀眾們紛紛看爽了,祁竹生也松了口氣,畢竟大過年的遇上人渣多少有些晦氣,眼下總算是走人了,祁竹生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但唯獨夏宸的心情不怎麽好,不但笑意淡了幾分,就連糖他都有些不想買了。
祁竹生回過神後問道:“你剛剛拿的巧克力呢?”
夏宸搖了搖頭:“不想吃了。”
祁竹生見狀愣了一下,而後陡然意識到了——自己小狼崽好像不高興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戀愛,祁竹生也算是摸清楚了夏宸的脾氣——一般這小混蛋嘴上說自己吃醋了要先生親親哄哄的時候,那其實都是故意裝出來賣乖討吻的,實際上根本沒吃醋。
但當他真正吃醋時,一般都是現在這個狀態,一改常態的安靜,不說話,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渾身上下都寫著“我很大度,我一點也沒有吃醋”。
真正不高興的時候卻不願說出口,仿佛故作堅強的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祁竹生一時間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見狀從旁邊的貨台上拿下了之前夏宸猶豫半天也沒決定好的巧克力,而後走上前握住了夏宸的手,故意湊到對方耳邊道:“這是誰家的小朋友不高興了啊?”
夏宸聞言一頓,而後好像被戳到了心事一般,扭頭可憐巴巴地想要撒嬌道:“先生——”
但他剛把話說到一半,低頭便看見了祁竹生手裡的巧克力,於是他當場便忘了後面的詞該怎麽說。
祁竹生見他為了一盒巧克力都能露出了如此受寵若驚的表情,一時間好笑又心疼,抬手把那盒巧克力塞到了他懷裡:“……我們阿宸今年幾歲啊?怎麽一看到巧克力就走不動路了?”
面對祁竹生的調侃,夏宸陡然回過了神,而後忍不住牽上了祁竹生的手:“我以為先生剛剛忙著跟那誰說話……怎麽會知道我想吃這個……”
“我還知道你剛剛在猶豫是買這個巧克力,還是買那盒糖果。”祁竹生說著又從貨架上拿下來了一盒糖放到了夏宸的購物車裡,而後真心實意地哄道,“這哪用得著猶豫,自然是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我們夏總這麽大的款還用糾結這些嗎?”
夏宸沒想到這些小細節祁竹生居然都知道,一時間被哄得醋意全無,但還是略微矜持了一下:“那不是先生說得讓我少吃點糖嘛……我總得聽先生的啊,如果我不聽話……剛剛那人恐怕就是我的前車之鑒了。”
祁竹生聞言立刻不滿地蹙了眉,而後頗為認真道:“胡說八道,就算你不聽我的話我也照樣喜歡你,十個他也比不上你一根頭髮,你怎麽能拿自己跟那種人比呢。”
夏宸當場便被哄得連自己叫什麽都快忘了,但他還是忍不住道:“……我沒有比…我就是一想到先生這麽好的人被那種人渣折磨了這麽多年就來氣。”
祁竹生不以為意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歸根結底是我自己當初瞎了眼,識人不清,也算是一種教訓。”
“明明是他有問題!先生怎麽能怪自己呢?”夏宸立刻不依不饒道,“再說了,如果真是先生識人不清……那我,咳咳,對吧,不是比他好一萬倍嘛,這就說明不是先生的問題。”
夏宸想通過誇自己來證明祁竹生的識人水平,奈何他誇到一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祁竹生見狀好笑,便忍不住開口道:“你和他不一樣,我找他的時候純粹屬於瞎了眼,遇見你的時候可是專門打了燈籠。不然也不會讓我得到這麽大一個便宜,平白無故撿到了天上掉下來的星星。”
文化人一開口就是非同凡響,夏宸完全沒想到祁竹生會這麽說,愣了一下後居然罕見地沒有說出來話,並且還後知後覺地紅了臉。
他這副純情的樣子倒是和他的年齡非常搭,觀眾們見狀尖叫之余也忍不住調侃了起來,彈幕一時非常熱鬧:
“啊啊啊啊啊這就是文化人嗎,我直接昏過去啊啊”
“草,先生未免有點太會了吧”
“被老婆幾句話就哄得臉紅的夏總真是太遜了!!”
“草,夏總這個臉紅,什麽純情十八歲男大學生啊”
“啊啊啊啊啊天上掉下來的小北極星,先生太會說了嗚嗚嗚”
“雙向奔赴的愛情我真的會嗑死,所以你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結婚證摔到前夫哥臉上,這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我說一個數!下周一民政局上班!我出九塊錢你們快去領證!”
“姐妹落伍了,現在領證免費,九塊錢都不用掏”
“草,免費的還不領證,來人,把他倆給我綁到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