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波比卻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不對,那個秋水這麽做,就是想要引那個雄介山田上當。他可不要上當啊。”
波比是站在雄介山田這邊的。
他之前還有點胖胖的。
自從從華國回來,吃不好睡不好。還要被其他棋手嘲笑。
所以,壓力很大,導致了體重下降許多。
已經從一個胖子,變成了一個瘦子。
愛德文從華國回來之後,也有點鬱鬱寡歡。
但是他的壓力沒有波比那麽大。
畢竟當初的那件事,波比才是主謀。
但是他也不太好過。
畢竟在華國輸給了一個業余棋手的事情傳回國內,簡直太丟人了。
因此他也被俱樂部禁賽了。
現在看到秋水居然和雄介山田下棋,他的心思也和波比一樣,希望雄介山田能贏。
好好給秋水一個教訓。
作為當事人的秋水,當然是不知道背後有多少人想要他輸棋的。
就算知道了,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雄介一郎也並沒有看穿秋水的意圖。
因為他一直站在自己父親的棋子方位。
所以,他的視覺和感官,也跟隨著自己的父親。
“啪……”
雄介山田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才落下了手中的黑棋。
這一步是他思考了許久,縱觀全局之後,才慎重落下的一步。
因為他真的沒看出秋水那步棋到底為什麽要落在他的地盤上。
但是他的直覺非常靈敏。再加上之前他看過秋水很多局棋。
知道秋水誘捕獵物的時候,最喜歡用這種類似的招。
所以,他沒有繼續追擊秋水,反而是避讓了。
將棋子,落在了另外一處。
看到這一幕之後,白顏等人一臉的可惜。
波比等人卻一臉的慶幸。
不明所以的人,則是疑惑。
不明白雄介山田為什麽會放棄那麽好的獵物不抓捕。
反而,轉身去了別的地方。
雄介山田以為自己避開了秋水設下的陷阱。
卻不知道,他的這反應,卻正中了秋水的下懷。
秋水早已經再測到他會這麽做。
所以,秋水嘴角微微揚起。
他看了雄介山田一眼,對雄介山田道:“你知道,你那天為什麽會輸給樓羽辰嗎?”
雄介山田聽了後一愣,隨後目光如炬地看著秋水。
秋水優雅地將夾著白棋的右手輕輕的抬起。
“那是因為他用了我的棋,而我的棋,只有在我的手中,才是最強的。”
“啪……”
白棋直接落在了棋盤中間,那些散落的,雜亂無章的白棋中。
在白棋落下後,雄介山田猛得瞪大了雙眼。
瞳孔緊縮。
在他的眼中,落下的那顆白棋,仿佛華國傳說中的定海神針一樣。
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
居然將所有的散落的棋子,串聯了起來。
形成了一張大網。
而雄介山田剛才那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一步棋,居然突然成為了白棋建立羅網時候的牆釘。
不但沒有起到幫助自己棋子脫困的地步,反而還擋住了自己棋子的去路。
讓一大片的黑棋成為了網中的困獸。
看到這一幕的雄介山田正整個人震驚得,瞳孔都顫抖了起來。
他的棋,困死了他自己的棋?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這就仿佛,是秋水早已經預料到,他的棋會落在那裡一樣。
早在幾十手之前,就知道一樣。
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當初他與樓羽辰對決時候的感覺一樣。
不對,那比在樓羽辰身上感覺到的更加的強烈。
雄介山田立刻落在一顆黑棋,想要拯救局面。
然而,秋水每落下一步白棋,他眉頭就越皺越緊。
隨後,在這大冬天的,額頭居然冒出了冷汗。
雄介山田每下一步,心中的震驚就多一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每一步棋,仿佛都被對方提前知道了一樣。
他的棋,不但沒有拯救自己,反而步步成為了扼住他自己喉嚨的,凶獸的幫凶。
讓自己作繭自縛,自己斷掉自己的後路。
而這一切,雄介山田就算知道了,也無法控制。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就像是他身後有一個木偶師,而他就是木偶師手中的提線木偶。
對方完全掌控了他的一切。
一向心性淡定的雄介山田,此時背後透涼,手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啪……”
“啪……”
那一聲聲落子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審判。
一步步將他拉進地獄深處。讓他無法翻身。
看著雄介山田的棋越來越僵硬,秋水臉上很是淡定。
沒有絲毫因為即將到來的勝利,而得意自喜。
反而更加認真地將最後的幾步棋下好。
“雄介先生,你是除了樓羽辰之外,唯一能夠在我手中撐到收官的人。”
“可惜了,還是還差得遠呢。”
秋水像是在對雄介山田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前一句話話是對雄介山田說的,後面的話,其實秋水是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