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聲音強勢,自顧自地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維修資料坐在地上:“可能會有些吵,但我盡量速戰速決。”
謝妄不擅長修理凌霜降知道,他坐在榻榻米上,認真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你會修嗎?”
“當然。”為方便維修,謝妄換上黑色修身短袖,臂部勻稱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幅度擺動,“我查資料了,很簡單。”
“辛苦了。”凌霜降道。
謝妄停下動作,看他時欲言又止:“你餓不餓,我行李箱有吃的,你可以邊吃零食邊看我修理車門。”
凌霜降想象了一番那個場景。
有種高門大戶的嬌縱少爺迫害苦逼長工的感覺。
他輕聲說:“不用。”
時間在敲敲打打走過,中途凌霜降想去幫忙,但被被謝妄拒絕。
謝妄語氣帶著些倔強和要強:“這點小事我自己就行,你歇著吧。”
凌霜降微微挑眉,實在摸不準這一天謝妄心裡到底是怎麽想的。
又過了一小時,謝妄聲音中帶著勝利的喜悅:“霜降,我修好了。”
凌霜降看他時,差點被逗笑。因為剛才他想象的那位被壓迫的窮苦長工,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謝妄昂貴的大牌衣服上滿是鐵鏽和黑灰,不光手臂和腿,就連臉上都布滿黑色道印,像在工地中住了半個月似的。
但。
那雙看著凌霜降的眼睛,清亮溫柔,還帶著幾分被盡力藏起的示好。
似乎因為午餐那件事,謝妄還放在心上,怕他生氣。
凌霜降微微蜷起手指,覺得自己有點壞。重新勾起笑容,走到他身邊,凌霜降抬起頭稱讚道:“真厲害,確實修好了。”
兩人離這麽近,謝妄有些緊張。
他向後退了一步,單手插在口袋裡,語氣瀟灑:“這種很簡單,我一學就會。”說著,著急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等等。”
凌霜降喊住他,並上前拉起他的手朝房車內部走去。
髒兮兮的掌心被柔軟白皙的手握緊,謝妄腳步有些飄。
他不知道凌霜降想幹什麽,但很配合地坐下。
“為什麽替我修門?”凌霜降問。
“怕你被蚊蟲叮咬。”謝妄答。
“這麽關心我?”凌霜降微微挑眉。
“好朋友互相幫助很正常。”謝妄道。
“行,我們是好朋友。”
轉眼間,凌霜降拿出來一條溫熱的毛巾走來,“抬起臉,讓你的好朋友替你擦擦。”
這種小事謝妄能自己來,於是拒絕:“我來吧。”
“你看不清。”凌霜降執意,抬起手替他輕輕擦拭眼睛、鼻子、臉。
起初謝妄想要躲,但被凌霜降輕而易舉擒住。凌霜降逗他:“明明看著很穩重,怎麽像小孩似的,弄得臉這麽髒?”
這句玩笑話,有幾分寵溺在裡面。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這種語氣同謝妄說話。
他的喉嚨有些沙啞,蹙眉解釋:“我乾活比較認真投入。”
“哦,原來是這樣。”
凌霜降順著他附和,手指所到之處,溫柔地觸感令謝妄繃緊神經,難以忽略。
謝妄不得已放空眼睛,避免與凌霜降對視。
按照以前,這種事謝妄不會多想。
自從昨晚凌霜降告訴他性向後,他便無法與凌霜降正常相處,眼神一觸碰便心跳加速,別扭得很。
凌霜降站在謝妄對面,偶爾換洗毛巾。
他發現謝妄的三庭五官比例完美,兩道英挺的劍眉眉峰凌厲,這也是謝妄看著難以相處的主要原因。
凌霜降慢慢擦拭他的眉骨,每個動作像是在畫畫,精雕玉琢,認真欣賞。
他的視線不知不覺移到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上,輕輕歎息。
他再一次告誡自己,不要著急,給謝妄接受的時間。
“好了,但你再等等我。”凌霜降彎起眼睛,從房車櫃的最頂端取出水果刨冰機,“我新發現的東西,一下午的工作累了吧?我給你做刨冰解暑。”
眉眼上溫柔的觸感和體溫還未消失,謝妄渾身不太自在,用手碰了碰鼻子:“你會?”
凌霜降朝他粲然一笑:“嗯,很簡單。”
謝妄收到這抹笑容,連忙避開視線:“不用,我不愛吃甜的。”
凌霜降沒聽他的,繼續做。
很快,一碗簡單的刨冰做好。
凌霜降將碗遞給謝妄時,兩人手指有一刻的接觸。
謝妄下意識蜷起手指,捧在手上。
他的余光能察覺到,凌霜降在看他。
抬手看了眼時間,謝妄匆忙起身:“我回去吃,你休息。”
凌霜降挑眉:“不陪我吃嗎?”
謝妄抿唇:“不了,我有點事。”
望著謝妄匆匆離開的背影,凌霜降漫不經心翹起腿,低聲一笑。
“我又不是老虎。”
第二天,導演宣布今天會加入一位重量級的嘉賓,大概下午到。
上午沒什麽安排,大家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聊天。
這時導演說:“下午大家可以自由選擇約會地點,確定好後告訴我就ok。如果你們想等下午的男嘉賓到再選,也可以。”
其實明星們都是圈內人,除了三位素人,大家基本都知道下午來的嘉賓是影帝路少珩,如今娛樂圈的頂級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