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頓了頓,並沒有立刻牽住,而是快步走進拐角處的衛生間,把手洗得乾乾淨淨。在確認手留有余香沒有汗味後,他才匆匆回去,鄭重其事牽起凌霜降。
大約過了十分鍾,凌霜降也覺得謝妄今天不太對勁,說:“感覺你有點緊張。”
謝妄下意識回:“沒有。”
凌霜降縱容輕笑:“我手都濕了。”
“是水,我剛才洗手沒擦乾淨。”謝妄連忙用紙巾擦乾自己手心上的汗,再次小心翼翼拉起凌霜降:“現在行嗎?”
凌霜降專注望著他,隨後彎起眼睛抽出一張乾淨的紙巾疊好,抬起手臂。
他離謝妄很近,長發時不時觸著謝妄的手臂,胸膛,肩膀。
謝妄下意識想躲,但又不舍得動。
溫柔的觸感落在他的額頭前,凌霜降抬手幫他擦著:“怎麽出這麽多汗?是不是衣服不透氣?”
“嗯,有些悶。”不知為何,謝妄聲音有些委屈。
這衣服確實很悶,穿著不舒服。
[啊啊啊啊,這個場景我要下載,反覆觀看!]
[溫柔的公主在給騎士擦汗!]
[我要死了,我受不住了!]
[他們倆能不能在一起啊?求求了!]
凌霜降近在咫尺。
謝妄悄悄低頭,便能看見凌霜降胸前的紅痣。不知不覺,他的目光刻意看向別處,又想起凌霜降背後的那顆痣。
他總覺得凌霜降的氣息是甜的,就像這個人一樣。
他又想起,家裡臥室中的那枝芍藥。
也對,芍藥雖不像牡丹那麽俗氣,但本身也是甜的。
凌霜降悄悄觀察著謝妄的一舉一動,見他神色糾結緊張,默默藏著笑意,將紙巾收好。
“好了,我們走。”
“嗯。”
兩人的任務並不難,有謝妄在,凌霜降根本不用費腦,輕松破解線索。
但兩人跟隨任務卡來到最後一關時,才發現這裡聚集著三位嘉賓。
齊豫向他們打招呼:“最後一關簡直變態,我認輸了。”
謝妄好奇:“什麽任務?”
齊豫哭笑不得:“他讓我用線繡一個鳥兒。”
[哈哈哈,齊豫好委屈。]
[確實挺難的,正常人誰會啊。]
[齊豫的任務卡上,有五顆黑色的星星,估計難度最大。]
[我剛才看了眼程嘉的,他的是用線繡牡丹。]
[這任務正常嘉賓誰會啊!]
果然,輪到謝妄和凌霜降按照提示領取任務時,依舊是繡東西。
謝妄繡的是柳樹,凌霜降是魚兒。
謝妄頭疼:“繡工我沒接觸過,穿針引線都費勁。”
凌霜降看了眼白桌上的工具,溫聲道:“那你去休息,等我一會兒。”
“你會?”謝妄蹙眉:“別被針扎到手。”
凌霜降莞爾:“放心吧。”
最後一關之所以全是繡工,是因為這是一個蜀繡品牌在節目組投放的軟廣。
凌霜降動作很輕,不慌不忙。
他將線的顏色一一找好後,用特質筆在上面畫出魚兒的輪廓和色塊分布圖,開始刺繡。
他在布料上繡的很快,動作嫻熟流暢,像是一個有十幾年經驗的師傅。
很快,程嘉和齊豫好奇湊過來。
謝妄站在凌霜降身邊,驚訝問:“你會刺繡?”
“嗯,我們祖輩是做緙絲工藝的,雖然蜀繡和緙絲工藝做法不同,但我也會一點。”凌霜降道。
“那你媽媽是裁縫嘍?”這幾天程嘉的風頭一直被凌霜降搶走,他不爽很久。這下終於找到發泄口,陰陽怪氣說:“裁縫這個行業,想不到二十一世紀還有。”
[程嘉是不是有病啊。裁縫怎麽了?]
[是啊,只要靠自己雙手勞動,做什麽職業都不丟臉。]
[雖然但是,霜降說的緙絲是什麽?]
[我搜了搜緙絲,“一寸緙絲一寸金”來源某度。]
[我知道緙絲。我學的古漢語專業,教授說,緙絲是古代皇家禦用手藝,屬於我們國家的奢侈品,工藝十分複雜。]
[緙絲是非遺吧,現在會做的人很少,一幅畫能賣到幾百萬。]
[好家夥,霜降居然還有隱藏身份?]
十分鍾,簡單的魚兒繡好。
凌霜降完全沒理會程嘉的嘲諷,朝謝妄舉起:“算成功嗎?”
謝妄:“當然算。”
齊豫語氣欣賞:“沒想到霜降什麽都會,估計今天只有你能完成任務。”
聽到這句話,謝妄的視線多了幾分警惕,不著痕跡牽起凌霜降的手,“我們走吧。”
凌霜降:“好。”
回去的路上,謝妄牽著凌霜降,心臟突突地跳。
他感覺,凌霜降身上的淡香會讓人上癮。
到了晚上,其他嘉賓陸續在城堡內餐廳集合,導演宣布今天遊戲獲勝者:“恭喜陳櫻和霜降!”
嘉賓配合地鼓掌。
凌霜降抬起視線,正巧與對面的陳櫻對視,朝她點了點頭。
折騰一天嘉賓們都累了,入座準備晚餐。吃飯時,謝妄對凌霜降很照顧,幫他切牛排剝奧龍,肉切成小塊,被白新煜這個眼毒的吐槽真的很像照顧公主。
但凌霜降只要一看他,他便有幾分異常,坐立不安,內心嚴肅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