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降替謝妄蓋好被子,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哄他睡覺。
清晨的天剛蒙蒙亮,凌霜降一夜未睡。
揉了揉腫脹的眼睛,他整理好被子,去醫生辦公室安排醫生為謝妄檢查。
結果又出來幾項,均為正常。
凌霜降端著小米粥時,謝妄正在看檢查結果,“可能有問題的檢查報告還沒出來,再等等吧。”
凌霜降溫聲笑了笑,把小米粥晾涼後,遞給謝妄:“不著急,你就當休個年假,好好休息。”
謝妄捧著碗喝了兩口:“有你陪著我,我什麽都不怕。”
這時,謝臨提著水果進來。
謝妄看見謝臨就心梗,緊張兮兮看著凌霜降,生怕謝臨對凌霜降有不軌的舉動。
“哥,我剛問了問醫生,醫生說你沒什麽事,如果不想住院今天就可以走。”
謝妄沒搭理這茬:“霜降,我還想吃葡萄。”
凌霜降起身,走到套房的小廚房替他洗葡萄。
謝臨看了凌霜降一眼,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哥,你就別裝了。因為這點事裝病,多幼稚。”
謝妄冷冷瞥他一眼:“你跟誰說話呢?”
謝臨吐了吐舌頭:“本來就是啊,那是我的娃娃親對象,不能因為你喜歡,你就要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他又不是東西,沒有歸屬權。他喜歡誰就跟誰在一起。”
謝妄煩躁地將碗放在桌上,聲音低沉:“你們倆如果相互喜歡也就算了,但你剛認識他幾天?況且還是看上了人家的外貌。”
謝臨嬉皮笑臉道:“我是膚淺,但他再怎麽說,也是我的娃娃親對象,不是你的。”
謝妄這次沒說話,繃緊下顎線,目視前方。
凌霜降已經洗好水果過來,見兩人之間氣氛詭異,彼此沉默,將水果遞給謝妄:“葡萄洗乾淨了。”
謝妄道了句謝謝,先給凌霜降剝了一顆,“阿降,你吃。”
凌霜降彎腰,嘗了一口:“很甜。”
謝妄嘴角浮起笑意,很想替他整理耳鬢的碎發,但謝臨在這裡,他不能不顧忌。
凌霜降看向謝臨:“你跟我出來一下。”
謝妄見狀,緊張盯著凌霜降,詢問他打算去幹什麽。
凌霜降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病房門關好,兩人沿著走廊前往醫院的後花園,那裡安靜。
意外的是,中途他們遇上了項銘等人。
昨晚,項銘給謝妄打電話,是謝臨接的,項銘這才知道謝妄出了事。
“病房裡就我哥一個人,你們去找他吧。”
來到醫院後花園,謝臨直截了當道:“我哥就是裝病博取你的同情心。”
凌霜降詫異地張了張嘴:“應該不是,昨天他在救護車上,表情很痛苦。”
謝臨嗤笑:“估計被咱們倆嚇得。”
“結束吧。”凌霜降靜靜看著他:“不管怎麽說,這門娃娃親還是結束比較好。”
謝臨咕噥:“看,我大哥的苦肉計真有效,你果然心軟了。”
凌霜降笑著搖搖頭:“緣分確實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昨晚我就在想,如果當初他不跟你交換,那麽他根本沒有機會遇到我。所以按照正常發展,就算相親的是我跟謝妄,我們也未必能走到一起。”
“這倒是真的。”謝臨讚同。
凌霜降:“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順其自然吧。”
謝臨羨慕道:“我哥能遇見你,估計是老天爺見他孤苦伶仃怪可憐的,用28年單身換來的。”
凌霜降淡淡笑著:“我能遇見你哥,也很幸運。”
兩人聊完,沿著走廊慢慢走著。
今天的陽光很不錯,落在乾淨的瓷磚上,格外明亮,透著初冬的暖意。
凌霜降如釋重負,期待謝妄知道他跟謝臨這樁娃娃親結束時的表情。
來到病房門前,裡面的笑聲讓兩人同時停下腳步。
“你平時身體好的跟北極熊似的,怎麽今天突然這麽脆弱,到底生什麽病了?聽你弟弟說,還是心臟有問題?”
項銘咬著蘋果,調侃道:“我看謝妄現在生龍活虎的。”
陳司祁問:“所以,你到底是什麽病,查出來了嗎?”
謝妄狹著眸子:“心病。”
項銘嗤笑:“在這裝呢。”
謝妄沒告訴幾人娃娃親的事情,警告他們:“別亂說,霜降該回來了。”
項銘嘲笑:“你該不會就是貪圖你們家霜降幾天溫柔照顧,故意在這裡裝病吧。”
“膚淺。”謝妄懶洋洋望著醫院天花板,“我一天能賺幾百萬美金,至於因為這點小事故意在這裡裝病?況且我不生病,霜降待我也很好。”
陳司祁更加疑惑了:“所以你?”
謝妄:“我被送來前,確實有那麽幾秒,心臟很疼,但後面就沒事了。”
項銘:“那就別呆在這裡了,這裡哪有家舒服,趕緊出院吧。”
“跟你們說了,你們也聽不懂。”謝妄準備躺下,“霜降該回來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項銘無語看他一眼,繼續摳果籃裡面的紅提吃。
門外,謝臨朝凌霜降道:“我就說吧,他是裝病。”
凌霜降輕輕整理袖口,語氣平靜:“裝病總比真病好,我也放心了。”
謝臨輕笑:“我發覺你真的是好脾氣,這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