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降任他抱著,忽然想起一件事。下巴枕在謝妄肩頭,他輕聲問:“對了,我們的戀情你那邊的朋友都誰知道?”
謝妄脊背明顯僵硬幾分。
“就…那些人。”
牽起凌霜降的手,他岔開話題:“我們快走吧,宴會已經開始了。”
凌霜降點點頭:“嗯。”
回到宴會大廳,兩人身上立刻投來炙熱的視線,程梵朝凌霜降揮揮手,示意他過去。
“這是謝崇硯的手機,你可以看看謝妄發過的朋友圈。”
凌霜降看著手機,抬頭掃了一眼,發現謝妄警惕地瞧著這邊,目光存疑。
凌霜降笑道:“我看他的手機會不會不太好,不然你截屏給我。”
程梵:“沒關系,我已經點進去謝妄的朋友圈了,你又看不見別的。”
凌霜降猶豫片刻,接過手機。
[我們在一起了,是誰我不說,懂的自然知道。]
[嶽母很喜歡我,誇我性格開朗,溫柔細心。]
[從蘇州離開,很舍不得小寶貝。]
[爺爺生日,小寶貝送的禮物爺爺非常喜歡,他以為我沒準備,送禮物時以我們倆的名義送的。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
[他走的第一天,想他。]
[今天小寶貝惹我生氣了,我給了他一些懲罰,彰顯我在家庭的地位。]
[為什麽世界上有這麽好看的人?尤其是今天的小兔子降。]
[我和小霜降的第一張合影,此條朋友圈隻對好友開放,請勿傳播。]
凌霜降瀏覽完畢,把手機歸還給程梵,“謝謝,我知道了。”
程梵點頭:“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目前,梵音關於緙絲的生產線並不清晰,絕大多數都是靠阿姨那邊製作,人力物力跟不上。我查了查,其實有很多人想跟阿姨一起學緙絲,但阿姨的地址大家都不清楚,也沒有正規的工作室,所以找不到。於是我就在想能不能成立一個工作室在濱潭。如果阿姨有心儀的地段,我可以買下送給她。”
“好,回去我跟我媽商量一下。”
程梵粲然一笑,端起一杯酒遞給凌霜降:“乾杯,等你消息。”
兩人的親昵交流早就被不少有心人打量,包括尚祈。
尚祈回國時,有過去梵音的打算。但林翊禮的人脈與梵音沒有交集,所以他最終去的赫純。
現在的梵音,在國內奢侈品市場佔據了25%的份額,與國外的LM奢侈品家族平分秋色,影響力很大。
尚祈回國後,一直嘗試與梵音搭線,但程梵那邊並沒有回應,對他很冷淡。
梵音門檻高,程梵目中無人也就算了,但為什麽凌霜降看起來和程梵關系那麽好?
從這場秀開始,尚祈的心裡愈發不平衡。當初在學校裡,他能壓得凌霜降在藝術系混不下去,現在卻要看他與自己夠不到的人脈談笑風生,而最可怕的是,自己的男朋友還對凌霜降念念不忘。
尚祈覺得自己很可悲。
手指微微攥拳,他看向林翊禮,腦海中騰出一個想法。
凌霜降的醜事國內都不知道。
如果他曝光這種大眾零容忍的偷盜侵權事件,恐怕今後沒人會再喜歡凌霜降,凌霜降還要承受各種品牌的追責和違約金。
尚祈端起一杯紅酒,決定把手中的所有證據整理好曝光給媒體。
但現在,他只有一個困難。
那便是,他把手中的證據爆給誰。
以謝妄的能力,就怕他將證據提供給媒體,也會被謝妄用錢公關掉。
如果他自己在社交平台爆料,很容易被查到身份。
這件事,他不想讓林翊禮知道。
他有種直覺,如果林翊禮知道,恐怕他們倆就完了。
一時之間,他陷入兩難的處境。
該怎麽樣找一枚聽他話的棋子,幫助他將這件事曝光,而他又能全身而退呢?
“這位先生不去聊天,怎麽在這裡喝悶酒?”
尚祈回頭,發現身邊站著一位年近三十的男人。
男人一身銀灰色西裝,英俊儒雅,將近一米八五的身高風度翩翩。
尚祈清了清嗓子:“有點煩心事。”
男人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他:“星輝傳媒,周禹。”
周禹的名片很講究,黑色的卡片周圍鑲著鎏金,奢華大氣。
尚祈好奇地問:“您是開傳媒公司的嗎?”
周禹頷首:“嗯,我們主要經營一些媒體傳播業務,旗下的雜志和媒體共有30家。”
聽到周禹的主管業務,尚祈眸子閃了閃。
“這麽說,我跟您說話時需要小心一些,畢竟不能惹怒有輿論控制權和話語權的人。”
周禹淡笑:“不用,我對帥哥沒有抵抗力。”
尚祈抿著笑意,與周禹交換了微信聯系方式。
這場晚宴,在晚上十點落幕。
周禹與尚祈非常投機,約定好下次吃飯的時間才互相告別。
尚祈走後,周禹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走進衛生間去洗手。
巧的是,謝妄也站在洗手台前。
謝妄透過面前的鏡子看了周禹一眼,隨後漫不經心將手烘乾,用紙巾擦拭。
周禹朝他微微頷首,開始洗手。
這時,一雙手落在周禹肩膀,輕輕拍了拍。他立刻回頭,隻留下謝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