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嚴峻,王助理邊說邊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小王是跟著宋女士從低走到高的,宋凌從來沒見過這人有這麽愁苦的時候。
酒精最容易卸下人的防備,王助理看著宋凌,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宋,青禾可怎麽辦啊……”
這人的眼淚跟崩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接著一顆。
宋凌不用想也知道宋女士這會兒的心情該有多沉重。她是個不擅長表達情緒的女人,愛藏在心裡,擔子也默默背在身上,面對孩子只有疾言厲色,但宋凌知道她也會有溫情與疲倦的時刻。
“我已經在聯系北城的律師了,那邊說盡量減少索賠的金額。”
宋凌把聯系到的幾個律師都告訴了王助理。用戶那邊的補償算是小頭,幾個終端公司的賠償才是最棘手的,要是按照當初合同裡寫的一個個的賠過去,青禾就是把股份全賣了也賠不起。
在安全系統領域裡,青禾不止是最老牌的,也是最有地位的,青禾這麽一倒下,兩年內不會有新的公司上位。這個幕後的人,費時費力也要讓青禾的信譽崩塌,到底是什麽目的。
“小宋,你要是學的金融就好了,宋總一直希望你能接手青禾……”
“如果是我接手的話,一樣會有今天的局面。”
看那人來勢洶洶的駕駛,這個局起碼布了有幾年了。
兩個人談了許久,到家門時宋凌長舒了一口氣,才開門進屋。
客廳的燈沒有打開,只有陽台開著小燈,昏昏照在躺在竹椅上淺眠的人身上。
洛聞川似乎睡得不太安生,一雙眉隱隱蹙著。
這人像是落在喧囂裡的一片潔白羽毛,乾淨又柔軟,讓宋凌每每疲憊之時見到,都覺得心下軟成一片。
宋凌看了一會兒,準備把人抱進臥室裡。
他離開這這一年,小孩兒重了一些,也高了一些。
抱起來似乎更壓手了。
洛聞川窩在他懷裡,被放在臥室的床上時才睜開眼,他攬著宋凌的脖子,怎麽都不願意松開。
“醒了。”
“嗯。”
小兔子把人攬緊了幾分,似乎想鑽進他胸膛裡。
在熟悉的桃花味裡,洛聞川聞到了啤酒和百合花的味道,這個兩個味道讓他的心情更加陰鬱了一些。
宋凌坐在床邊,就這麽攬著他:“不高興了?”
“嗯……”
“小貓兒怎麽又不高興了?”宋凌故意逗他。
洛聞川把額頭抵在他胸膛上問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麽又問這些。”
“那個人,說是跟你一起的。”
“誰,沈躍然?”
“嗯,他是個頂級Omega。”
“頂級怎麽了,在我眼裡你也是。”
宋凌親了親小兔子的眼角,洛聞川往人懷裡縮了縮,羞澀又害怕。
宋凌總是會說這些搪塞人的話,既然那麽喜歡他,為什麽不願意標記呢,他的標記就那麽高貴麽。
洛聞川垂眸,陰沉沉道:“可是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生氣。
“那怎麽辦,要不你讓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怎麽樣?”宋凌問他。
“可以嗎?”
洛聞川眼睛亮了亮。
“可以呀,你想怎麽做?”
宋凌飽含笑意的眼中,滿是寵溺的柔情。
小兔子吃醋的模樣,可真是讓人喜歡到心坎兒裡。
洛聞川想了一會兒,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讓我標記你吧,凌哥,標記了你,你就是我的,就只能跟我在一起。”
“標記我,你想怎麽標記我?”
看來這小兔子四年裡沒怎麽好好上過生理課,淨說這些有的沒的胡話。
“讓我標記你嘛,凌哥。”
小兔子沒回答他的問題,只在懷裡撒嬌,讓宋凌心下止不住的發癢。他伸手從床頭摸到抑製環,絨面的盒子半途被洛聞川截到手裡。
“凌哥,我給你戴。”
宋凌看著眼前急切的小兔子,忍不住笑了笑:“好啊,讓我看看,你怎麽標記我。”
洛聞川眼底泛出些光,拿著抑製環的手饒到他身後。
“凌哥,以後只和我一個人好不好。”
小兔子親吻著宋凌,幾乎不給人半分思考的機會。
“好。”
宋凌的手被鉗到身後,認真回應著洛聞川比往日更為熱情的吻。
“你怎麽像個小狗似的,還咬人。”
他的衣裳都要被小兔子用唇齒勾勒透了。
“因為要標記你呀,凌哥。”洛聞川的聲音略顯低沉。
小兔子看似胡亂的爪子,讓宋凌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句話具體的意思,只是順著他的話應下。
待感覺不大對勁的時候,兩隻腕子經被洛聞川用兩個抑製環束在身後。
“聞川,這是在玩兒什麽。”
“標記呀,凌哥,標記期間是不可以亂動的。”
“我這樣不太舒服。”
這樣類似於獵物一樣被束縛的感覺,讓人心下總覺得不妥。
“可是凌哥答應我了,答應讓我標記的。”
洛聞川眼睛裡委屈的很,下一秒能落下淚似的。
宋凌見洛聞川又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也就不忍心拒絕:“那,標記完要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