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過程難熬,但是心中的那份希望足以讓人撐過無數個寂寥的夜晚。
浴室的門被打開後,等在餐桌前的洛聞川愣了愣。
宋凌沒穿浴袍,沒怎麽擦乾的身子還帶著水珠,好春光落進人眼裡,直叫人渾身的血都匯成一路往某處去。
“凌哥,你……”
“忘記拿換洗的衣裳了。”宋凌大大方方地走過去,當著洛聞川的面穿上睡衣,一回頭就看見洛聞川一臉期待的盯著自己,那種感覺就跟個小狗叼著球等主人一起出門似的。
這兩天他搬回洛聞川這兒,洛聞川也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每天天不亮叫他起床,又一日三餐的給他準備飯菜,跟之前也沒什麽兩樣。
他不明白洛聞川這是為了什麽,難道伺候一個人是什麽上癮的事兒嗎。
洛聞川見宋凌坐下來,一股腦把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都夾給了宋凌。
宋凌靜靜看著,等洛聞川夾完了,就默默吃自己碗裡東西。
兩個人吃飯期間一直是洛聞川在說話,他說臨城是一個生活節奏很好的地方,將來可以在臨城買幾套房子,又說在給宋凌物色更合適的角色。
不得不說洛聞川確實是一個天生的商人,他為宋凌選擇的路,是一條不折不扣的捷徑。有了洛聞川的計劃,他在這個圈子裡可以用很短的時間,達到和師行雲鼻比肩的地位。但很可惜,宋凌並不需要這些。
洛聞川說了很多,在發現宋凌並不感興趣後,眼中多了一絲落寞。他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之前的志在必得,如果能小心一些永遠披著乖順的皮囊,宋凌會不會還像之前一樣喜愛他呢。
“凌哥,你變了。”洛聞川忽然失神,盡管他這些天與宋凌獨處時,都在極力複刻之前的時光,但宋凌確實是變了。
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是隨時隨地目光都忍不住地去追隨,宋凌眼中已經沒有他了。
宋凌垂眸看著面前的碗筷,冷聲道:“洛總倒是一如既往。”
兩個人四目相對,各自波瀾不驚的眼眸都蘊藏著風暴。
在栗山的戲拍攝了足足一個月,宋凌也跟洛聞川在一起又繼續相處了一個月。
沒有人可以威脅宋凌,即便是洛聞川。之所以答應洛聞川的無力要求,是因為一顆心已經累得不想再去折騰。
洛聞川這個人很奇怪,他時而乖順,時而又執拗的無人可以勸誡。像是一個不穩定因子,隨時隨地都會發作。
他固執的把自己留在身邊,卻又並不知道問題的根源在哪裡,他的聰明在處理這段關系上毫無體現。
洛聞川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高深莫測的成熟Enigma,唯獨在自己面前像是個衝動又敏感的孩子。
宋凌感覺得這種感情不太一樣,卻又始終不敢確定,畢竟在此之前一次又一次的信任並沒有帶來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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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栗山的那天,是個萬裡無雲的晴朗天氣。
宋凌看著道路兩旁融化的薄雪,正要走入人群,忽然被洛聞川攥住了腕子。
“凌哥,別去。”
宋凌看著極力限制著他的人,無奈道:“我不會走的,只是去打個招呼,何況我要是想走,你留不住我。”
洛聞川已經被宋凌這種冷漠的眼神傷到了,他沉默了片刻,道:“我先走,在山下等你,和他們一路說完話就過來吧。”
“好。”
宋凌掙開洛聞川的腕子,往人群裡去。
劇組的人目光落在宋凌身上,卻又不敢多說什麽。沒有人覺得洛聞川和宋凌是兩情相悅,即便宋凌很優秀,也沒人覺得這段關系會長久。
洛聞川在外向來冷漠,最近更是。少部分人羨慕宋凌能一步登天,其余的大部分是嘲諷態度。
宋凌耳中的風言風語沒有斷過,但也不會刻意往心裡去記。他從來不願意記得這些並不屬實的汙蔑,也不會因此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宋凌乘著栗可的車下山,交代完之後上了洛聞川的車。
洛聞川要宋凌住在自己的家,為了遠離師行雲,特意挑了一處離太平街遠遠的地方。
三層的複式別墅,房產證上寫的是宋凌的名字。洛聞川知道宋凌並不稀罕這些,但他就是要送,他要把自己認為好的東西都送給宋凌。
宋凌在搬進別墅前去了一趟自己的小房子,這間兩室一廳的房子是為了在臨城執行任務特意租下的。
地方不大,但他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有張床能夠休息就好了。
回去當天,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裡的肖擇顏。
肖擇顏指間夾著一隻雪茄,另一隻手上捏著一隻精致的金屬盒子。
“肖導,你來了。”
宋凌從來沒有告訴過肖擇顏這間屋子的密碼,但每次有事肖擇顏總是能出現在他的客廳。這個人在某些方面和洛聞川有些像,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掌握著最頂尖的技術,總是使用的出其不意。
肖擇顏抬頭看了宋凌一眼,把手裡的小盒子扔給了宋凌。
盒子上刻著帝國的國徽,這麽一件東西給原本心情低落的人帶來了一絲喜意。
“這是。”
“給你的。”
宋凌把盒子打開,落入眼底的是一隻精致的嵌有細小綠寶石的尾戒。
每一個親信隊的成員都會得到一枚這樣的尾戒,每一個色系都代表不同的隊伍分支,他曾經在肖擇顏的小指上見過一顆同樣色系的寶石,同是綠色,比他手上這顆顏色要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