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喜歡江歲漂亮,喜歡他熱熱鬧鬧的性格,只有陸承說,覺得他可愛,且善良。
江歲一時心裡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他表現的很尋常,笑嘻嘻的往陸承身邊湊。
兩個人蓋著一床被子,將手機墊在床頭,趴在床上抵著抱枕一起看電影。
片頭過度的很長。
陸承記憶裡好像是很長的,他沒有那麽愛看恐怖片,只是從不斷變幻的光影裡,不由自主的被身側緊緊抵住自己的溫熱肢體所吸引。
江歲身上到底是什麽香?
他沒有一直糾結於這個問題,只是簡單的總結為體香。
江歲看得專心致志,食指伸出來抵住柔嫩的唇,睫毛抖動,根根分明,最頂上微微翹起來一點弧度,眼裡映射著電影的畫面,眼型很圓,眼尾勾起來,那麽愛笑的一雙眼睛,也那麽愛哭,總是盛滿了水,要掉不掉的看著他。
陸承動了動唇,又掩飾性的抬手握成拳頭,抵住了嘴唇用力摁了摁。
電影的聲音突然停住,變成欲斷不斷,似哭似怨的混響。
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童聲出來,江歲眼睛都看直了,飛快眨了幾下眼,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鏡頭。
陸承看得好笑,想抬手伸到被子那一頭拍他的肩膀嚇嚇他。
手才伸開,江歲猛地一抖,急促的一聲喘/息,整個人嚇得往他這邊躲。
陸承伸出的手剛好破開兩個人最後的屏障,江歲徹底縮進了他的懷裡。
和之前一樣,白著臉可憐的發抖。
陸承探出的左手蜷起,在被子的那一頭停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輕輕、輕輕的搭在江歲的肩頭。
電影后半段總是水的很乏力,江歲在他懷裡自動挑了個舒服的位置,下巴抵著胡蘿卜抱枕,呼吸放緩,眼睛眨動的速度也變的慢了下來。
陸承問他:“困了?”
江歲勉強撐起一點精神,嘴硬:“還沒有。”
“要不要和家裡打個電話說一聲?今天睡我家。”
“不用打電話。”江歲頭一低,靠在陸承的頸窩裡:“他們壓根就不在意這個。”
陸承明明還是個少年,臂膀卻已經很寬敞了,他抬手攬著江歲,江歲就能在裡面找到一個很舒服,很安全的靠點。
江歲一抬頭,發現陸承在偷偷的看著他。
他喜歡被這樣全心全意的注視著,江歲眯了眯眼,安心的睡著了。
陸承就這麽半抱著他,手心還是燙的一直出汗。
一部電影不到兩個小時,他腦子裡走馬燈似的,晃過了無數個畫面。
什麽都沒想,什麽都想了一遍。
從小到大,他是沒有過嘗試過和江歲這樣,真真正正睡在一張床上的朋友。
認識顧煜以前,他連個朋友好像都沒有。所以,他沒有參考,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和好朋友相處的,只知道顧煜那群人嘴上放炮,留宿相互打掩護,偶爾在房間裡一起看小電影幫幫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和江歲目前這樣,應該也是正常的。
陸承安慰自己。
看江歲剛才的反應,青春熱血的年紀,偶爾對朋友起反應,應該是正常的。
他想起江歲在餐桌上說的,想和他是關系最好的朋友。
他輕聲問:“我和你是最好的朋友嗎?”
江歲睫毛掙動了一下,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陸承悄悄抿起一個笑,又問:“你說一遍給我聽。”
江歲睡夢裡含糊道:“和你是……最好的朋友。”
陸承:“和誰?”
“和——陸承?”
“嗯。”
陸承心裡放了很多簇煙花。
暗戀真是一件很有意思,會讓人高興的事情。
他說:“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江歲:“和陸老師是最好的朋友。”
“嗯。”
“陸老師。”
江歲抬起捂在被子裡的,溫熱的手,勉強睜開眼睛碰上陸承的眼。
“不要吵……要睡覺。”
“好。”
陸承沒忍住,將頭埋進胡蘿卜抱枕裡,很開心的又笑了一聲。
肩頭的重量慢慢變沉。
江歲側著身體,半靠著抱枕,抵在陸承肩膀和抱枕的空隙之間睡著了。
陸承的心也慢慢軟下來,放輕手腳將電影關了,手機放在一邊,不敢太大的動作,怕把他吵醒。
他很輕的撩開江歲的頭髮,將手輕輕蓋在江歲的唇上,低低的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閉上眼,他睡了一個熱騰騰的,安穩的覺。
第二天,於柳將修改好的劇本發在群裡,顧煜他們組英語都不太好,自願加入到陸承組一起準備節目,出於人數打算,最後劇本選定為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
薛霸英語口語很棒,所以分配了大段大段的旁白和國王台詞。
音樂劇需要剪輯背景音樂,提前將幾個音頻串在一起,被薛霸自告奮勇的攬在了自己身上,正好他要負責提前錄製好旁白,完全可以將旁白和後期音頻剪輯在一起。
下周五就是節目班上海選,於柳預計最晚也得周三交音頻,因為還要彩排,到時候遇到問題,還有一天來得及修正,薛霸在群裡一口答應了。
陸承和江歲沒什麽表演天賦,自願當了魔鏡和惡毒皇后,公主和王子就交給於柳和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