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說:“戲精兔子。”
江歲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哭腔:“見義勇為得不到誇獎還有被罵,我委屈死了!”
陸承說:“你那是見義勇為嗎?你是英/勇就/義,主動往火坑跳。”
江歲露出一隻眼睛看他,又飛快爬回去:“啊——我不管,嗚嗚嗚,我疼死了我委屈死了你還要凶我。”
陸承:“我沒有凶你。”
“凶了!”江歲露在外面的屁股就像水蜜桃,故意和陸承唱反調的時候,不受控制的顛了顛。
陸承:“沒有。”
江歲:“凶了!”
陸承:“沒有。”
江歲:“沒有就沒有,你老凶我幹什麽!”
陸承歎了口氣:“對不起。”
江歲:“你還凶——”
他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陸承的話,訥訥的啊了一聲,也趕緊說:“對不起。”
陸承耐著性子說:“剛才那個可能是職高的人,這群人不怕麻煩,也不怕處分,隔三差五出來找事,真要惹上了,不是你可以招架的住的。”
江歲:“啊?”
他還以為陸承會和其他人一樣,一看面罩,就把罪名定在城北人的身上。
陸承淡淡道:“不是城北的。我們打過幾次,城北隻約架,一般不會主動找麻煩。”
想不到陸承如此深明大義,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樣亂扣帽子。
江歲藏在臂彎裡的眼神一時有些複雜,他主動抬起頭,坐起來和陸承平視:“你對城北的人可真了解。”
陸承卡了一下,鎮定道:“都是顧煜和我說的。”
“哦。”
江歲看了看他的臉色:“我也覺得城北老大是好人。”
陸承隨口道:“好是好,就是太好騙了,只會蠻/乾不懂變通。”
江歲:“?”
他下意識反駁:“哪裡好騙?”
陸承早就感覺江歲對城北那老大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認清對方的面孔。
“聽顧煜說,高一的時候,那老大找不到約架的地方,圍著防城跑了三圈,城南老大好心送水,氣的他結結巴巴罵了一下午。”
江歲:“??”
他氣道:“胡說八道!明明就是城南的故意欺負人。”
陸承繼續:“寒假有一次,架打到一半,他和城北的人為了搶冰糖葫蘆,直接投降,結果發現冰糖葫蘆的喊聲是城南承哥帶來的喇叭,硬生生被氣哭了。”
江歲拳頭一緊:“信口雌黃!他根本就沒哭,是沙子進了眼睛。”
陸承想起什麽:“哦,還有一次,他打算使詐,帶著城北集體弄了辣椒粉,結果那天沒看天氣預報,搞錯了風向,全部吹到了自己人眼裡。”
江歲這回是真的氣的快哭了:“我討厭你!”
陸承:“啊?”
是他措辭不對,沒有凸顯出城南「承哥」的英明,還是城北老大給江歲下了什麽迷魂藥,讓江歲這麽喜歡他?
作者有話說:
彩蛋——
初中的時候,江歲曾經約過這輩子最屈辱的一場架。
對面長什麽樣子他不記得了,因為戴著口罩,而他那個時候還沒有長開,很矮,五官也比較像女孩子。
兩個人約了個地方,對面看他第一眼就把手裡的棍子往旁邊一撂。
江歲還沒說話,那邊先閑散的笑了一下:“抱歉啊,這邊不打小孩兒。”
江歲:“……”
江歲氣的臉都漲紅了:“我不是小孩兒,我念初中了。”
“哦。”那邊似笑非笑:“念初中了?你幾歲呀?”
又是一副哄小孩兒的語氣。
江歲咬牙切齒,對著他直接揮拳。
那是他遇到的,最強的對手。
對面全程在躲他,逗他,話裡話外逗弄他,根本沒把他當個真正的對手來看。
江歲沒打贏,哭著回家找趙子烏老七大王告狀。
幾個哥哥手忙腳亂帶著江歲去喝奶茶,專門多放了珍珠。
江歲吸著珍珠,注意力一下子被吸走了,眼睛還是紅的。
趙子烏好聲好氣:“我們不跟對面一般計較。”
江歲心情好了一點點。
老七連連點頭:“打不贏就打不贏唄,我們是小孩兒,又不丟人。”
江歲感覺不太對勁,甚至聽著又有點想哭。
大王繼續鼓勵:“我們多喝牛奶,努力長高,下次再遇到他,打不過起碼還能跑得過嘛。”
江歲:“……”
江歲氣的邊吃珍珠邊哭。
後來他長高了,終於打聽到了那個人的一點點信息。
據說那人姓程。
可是等他再去找那個人,大家都說他轉學了,也可能是請假了。
總之,那個戴著口罩把江歲氣哭的人,就這麽突兀的消失在他的生活裡。
他找了很久沒有找到,一直到城南的程哥出現。
江歲托人去問,得到的消息卻是,這個程哥很低調,很少自己動手,據說打架不太行。
原來不是一個人。
江歲悵然若失了很久,再也沒有主動提起過這個人。
第41章 自閉蘑菇
江歲沒有留很久, 下午直接離開了。
顧煜接到陸承的消息,一頭霧水的去問了一下。
-顧煜:劉禮上次考試成績確實進步了很多,但是我問過那個考場的人了,他沒帶手機, 倒是一堂考試中途去了趟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