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了一盞溫和的夜燈,輕手輕腳掩上門,離開了。
周一,陸承去上課的時候,江歲請假沒來,說是生病了,於是下午的時候,他也請假回了家。
顧煜幾個人對視一眼,想湊過來,但是又不敢說話,只能悄悄去找葡萄。
顧煜:“借你手機一用。”
葡萄警惕的看著面前高高大大幾個人:“幹什麽?”
空白格無奈的說:“江歲連我們幾個的消息好像都屏蔽了。”
葡萄慢吞吞:“哦,他也屏蔽我了呀。”
顧煜:“他連你都屏蔽了?過分了吧。”
葡萄:“屏蔽好久了,上次我問他武打片到底講了什麽,為什麽要騙陸承和他一起看,就被他給消息免打擾了。”
顧煜:“那確實是你活該。”
城南一籌莫展,城北也不遑多讓。
趙子烏和老七幾個人中午翻牆去酒店找江歲,江歲正在床上睡覺。
他氣的直接將人被子給掀了:“江歲,你他媽課都不去上了?”
江歲腫著個大雙眼皮無辜和他對視,一開口,聲音很啞:“我請假了。”
老七驚歎:“你真生病了啊?我還以為你胡編的呢。”
江歲怏怏看他一眼,又頭暈眼花的倒在床上,闔上沉重的雙眼。
昨天空調開的太低,前天哭的厲害,可能也受了一點涼,總之,他今天一覺醒來就感冒了。
老七幾個人趕緊手忙腳亂的給他泡藥。
江歲病懨懨靠著床量體溫計,嗓子啞的不能聽還是忍不住叭叭叭:“關鍵時候,還是你們最靠譜。”
趙子烏冷笑一聲。
老七心虛的和大王對視一眼。
江歲:“不像那無情的男人。”
老七:“他還是有一點情的,那天請了大家喝奶茶呢。”
江歲梗了一下,有氣無力:“那我病了他都不關心我一下。”
趙子烏冷哼:“不是你半夜把他給拉黑,聯系全刪了?該。”
江歲有氣無力,嘟囔道:“你怎麽也幫他說話啊趙媽。”
老七說:“哦,陸承半夜摸到城北的群,給咱們發了不少的紅包。”
江歲:“不少?”
“沒數過,但我昨天起碼搶了三百吧。”
大王:“我兩百多。”
江歲:“……”
趙子烏看一眼溫度計:“你猜我們怎麽知道你在這裡?”
江歲用他那燒糊塗的大腦想了一下:“陸承?”
老七露出一個奸商的笑:“五百來回車費勞務費,多不退少補。”
大王摸了摸腦袋:“他確實還不錯,說你請假了讓我們過來看看,怕你一個人在酒店沒人照顧。”
“再說,你們兩半斤對八兩,騙了對方快半個學期,要不是今天打架,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趙子烏幽幽道:“你果然還是沒看我給你發的信息記錄。我就第一次見面,已及陸承的性格、行為特征,給你詳細用數據分析了九十九條,最終結論陸承就是承哥,你是一條都沒看。”
江歲咳嗽了兩聲,又虛虛的咳嗽兩聲,他皮膚白,沒說話,眼眶先紅了一圈。
看得老七一下子心軟了。
“不就是幾條消息嘛,江歲都生病了,你這麽凶他幹什麽?”
趙子烏接過開水幫他泡好藥:“從小到大就會裝可憐。”
江歲委屈的縮進被子裡,就露出一雙快哭出來的眼睛。
趙子烏:“……”
大王不忍心:“算了算了,都過去了,江歲現在可不舒服呢。”
江歲連連點頭:“我哭了一晚上,現在頭還嗡嗡的。”
趙子烏咬著牙瞪他一眼。
“別裝,起來喝藥。”
江歲:“好嘞。”
喝完藥,所有人離開,趙子烏臨走之前問:“分手沒?”
江歲猶疑一下:“沒。”
趙子烏:“哦,舍不得。”
江歲沒吭聲,將被子蓋住自己的頭,不想說話。
等所有人離開,江歲擱在床頭櫃的手機叮咚響了一下。
-趙子烏:陸承昨天轉了三千,奶茶可以請,這錢實在太多了,大家私底下都轉給我了。
-趙子烏:微信轉帳三千五百塊。
-趙子烏:找個機會還回去。
周三江歲再回學校的時候,好像已經恢復正常了。
他來的很早,想快一點把拖欠的作業給補了,結果發現陸承也到了。
陸承坐在他旁邊,桌子上擺著杯咖啡,直直看著他進來,但是一直沒說話。
江歲想把積攢兩天的試卷拿出來,結果看到了抽屜的吐司。
他看一眼陸承,陸承的視線飛速收回去,趴在桌子上沒說話。
一整個上午,理(三)被神秘的低氣壓鎮壓,沒人敢輕易動作。
薛霸和劉禮據說又因為私底下打架被各自停課了三天,今天都還沒有返校。
於柳是唯一一個不在意的,她敲了敲江歲的課桌:“友情提醒,明天開幕式,我們班男女分串,我給你發消息你沒回。”
“哦。”
江歲笑起來:“陸承和我說過,可能是我忘記回了。”
陸承一到課間趴在課桌上閉目養神,聞言他悄悄睜開眼看向江歲,江歲瞥他一眼,他又趕緊閉上。
中午,江歲去燒水壺準備燒熱水泡藥,程號看到了,順口道:“這水剛燒開的,不用重新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