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結——”
“但——”
“沒有但是。”
江鶴苓沒理他,兀自說完了但是:“但我不喜歡輕薄無禮,沒臉沒皮的混蛋。”
聞弈:“……”
輕薄無禮,沒臉沒皮。
這兩個詞讓聞弈短暫地失語了,他在江鶴苓心裡就是這樣的一個形象?
他什麽時候輕薄無禮了?
哦,第一回 見面第一句話,就是問候江鶴苓是被草的下不來床,的確是非常無禮。
在江鶴苓陷入信息素紊亂的時候,又對他“上下其手”,把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也的確是輕薄了他。
至於沒臉沒皮,這完全就是汙蔑了哈。
明明他是厚臉皮。
至於混蛋……
江鶴苓好像就喜歡他混蛋,他這樣那樣混蛋的時候,江鶴苓明明抖得非常厲害,信息素瘋了似的亂竄。
聞弈心頭心思飛轉,將自己這段時間來來去去幹的事兒想了個遍,卻一句反駁沒敢說。
思忖片刻,他才像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似的點了點頭,鄭重開口:“行,我從今天開始講禮貌。”
立完志,他又換上誠懇的口吻對江鶴苓說:“我承認第一回 見面,我有點沒禮貌,我不該在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那樣說你,我給你道歉。”
江鶴苓不為所動,畢竟這家夥什麽話都是張口就來。
“對不起,是我嘴賤,你原諒我吧。”聞弈傾下身,幾乎將江鶴苓籠罩,他微低頭顱,耷拉眉眼,活像一隻犯了錯的小……大狗。
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江鶴苓嘴角抽了抽,怎麽自戀狂似的孔雀還會撒嬌嗎?
不等江鶴苓說點什麽,聞弈又道:“既然我跟你道歉了,那禮尚往來,你也得跟我道歉才行。”
“……?”
江鶴苓:“我為什麽要跟你道歉?”
“你讓你手下揍我了啊,五打一,可疼了。”聞弈委委屈屈地控訴,“還打了我的臉,差點給我打破相了,是不是得跟我道歉?”
江鶴苓差點沒氣結,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聞弈,推開他就要起身:“誰打的你,你找誰,別在我這耍無賴。”
被推開聞弈也不惱,還伸手抓他:“少爺,那可都是你的手下,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就得找你。”
江鶴苓直接下逐客令:“滾蛋。”
“不滾。”聞弈一步上前,給江鶴苓堵在了床尾,“你不跟我道歉,你就欠我一次,親我一下,這事兒就算了。”
說著他還把自己的臉湊上前,笑意盈盈地看著江鶴苓氣紅了的臉。
江鶴苓的耐心這下是真的告罄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著聞弈的臉揮去,聞弈立刻側身避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一擊不中,江鶴苓立刻抬腿做出要橫踢的姿勢,聞弈余光瞥見,預判之後後讓,卻沒想江鶴苓沒有踢他,而是要踩他的腳,兩人一來一回,小腿勾纏,聞弈身形一讓江鶴苓便被他拉扯著往後栽倒。
聞弈當即長臂一攬,摟著他的腰,被帶著一起倒向了身後的大床。
將人結結實實抱在懷裡,聞弈輕笑起來:“少爺,你這回可欠我兩次了昂,要親兩下才行。”
兩你個頭。
江鶴苓在心裡罵了一句,他做了個深呼吸,平複剛才自己因為動手而過快的心跳,繼而冷聲呵斥道:“聞弈,你有病吧。”
“對,”聞弈不要臉地點頭,猛地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沈禦醫剛剛確診,我戀愛腦晚期,病因就是江鶴苓,得江鶴苓喜歡我才能治好。”
姿勢翻轉,江鶴苓腦子有一瞬間的眩暈,但他還是清晰地聽見聞弈說的話,並且剛才有所減速的心跳又開始怦怦加速。
“放開我。”江鶴苓色厲內荏,試著掙扎了兩下,卻猶如蜉蝣撼樹,加上聞弈身上的信息素影響,江鶴苓更沒力氣掙扎。
聞弈輕輕笑了起來:“不放,抱一會兒說不定也能緩解我的病。”
從小到大江鶴苓身邊來來往往很多人,大多數都對他敬畏有加,他說一旁人不敢說二,連江啟元也對他千依百順。也就沈婷敢在他面前放肆一點,卻也保持在一個合適的尺度。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聞弈這樣不講理,卻又打不過的人,過往所有的手段面對無賴統統都作了廢。江鶴苓感到心累,身體也在信息素的影響下逐漸發軟。他在想,當初或許就不應該選擇聞弈。
“只是抱著好像不行哎,”聞弈將臉埋在他的頸側,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咖啡苦香和潮濕玫瑰的花香,“還是親一下吧。”
“不是說從今天開始講禮貌嗎?”江鶴苓平靜問道。
“那你現在就喜歡我嗎?”聞弈反問。
“……”
“既然今天不喜歡,那我明天再開始講禮貌。”
說完,聞弈便低頭,吻上了江鶴苓抿緊的唇,嘗到了一嘴的咖啡香。
江鶴苓沒有反抗,卻也沒有回應,他像個人偶一樣無動於衷。
聞弈吻得他嘴唇殷紅才退開,一睜眼就見江鶴苓神情平靜,漆黑的眼底浮著一層漠然的冰冷。
“可以滾開了嗎?”
江鶴苓語氣格外平靜,可聞弈的心忽然就被揪了一下似的,方才沒臉沒皮的自信開始有了崩塌之勢,尤其是當他聽到江鶴苓說出,他會讓艾瑞上校換人過來繼續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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