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弈:“……?”我懂什麽了?
聞弈不明所以,對上江鶴苓天生含笑的一雙眼睛,莫名就覺得這人又在故意撩撥他。嗅著空氣裡淺淡的玫瑰味信息素,聞弈嗓子發乾,他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猛灌兩口之後發現江鶴苓又佔了他的位子坐到了沙發椅上。
“你倒是一會兒累都受不得。”聞弈將另一杯水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大概是看在這杯水的分上,江鶴苓沒有出言懟他,而是把手伸到了聞弈面前,讓他給自己解開電子手銬。
這種電子手銬其實不會影響他用手端起杯子,只是要雙手捧杯。江鶴苓的教養讓他無法忍受自己用這種別扭又不優雅的姿勢喝水,當然他也無法接受聞弈親自喂他,盡管聞弈不會這麽做。
聞弈站在他面前,微俯下身,一邊輸密碼給他解鎖,一邊問:“這玩意兒你能不能用?”
這問的是方才獄警送來的抑製劑。
聞弈把江鶴苓單獨帶出來一半因為怕他待在Alpha堆裡受影響,一半則是因為他知道江鶴苓腺體脆弱,這種強效抑製劑打下去,他當場就能暈倒。
但此時江鶴苓自身的信息素正不斷地逸出,幾乎要取代用來掩蓋性別的Alpha信息素,不用抑製劑似乎也不太行。
“不需要。”江鶴苓說。
“離開這裡也不代表就能立刻脫離押送隊伍,最起碼還要兩個小時才能安全,你確定你能——”
“聞隊——”
突然間響起的急切男聲打斷了聞弈的話,穿著聯盟製服的Alpha冒冒失失地抵開了門,臉上的表情在看清室內情形時由緊張的疑慮化為了驚詫的疑惑。
沙發椅上,聞弈正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將江鶴苓壓在身下。
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聞弈的身體就做出了反應——剛被打開的手銬哢的一聲被扣合,他左臂一抬,將江鶴苓又被束縛的雙手推到頭頂,同時身體下壓,與江鶴苓身體緊貼,呼吸交錯。
猝然拉近的距離讓一切感官變得清晰,屬於另一個人的肉體觸感,信息素的香味兒,以及微弱的呼吸聲都在一瞬間纏繞。聞弈甚至能看清江鶴苓擴大的瞳孔裡倒映著的自己。
這姿勢可是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引人遐想就多引人遐想,也算是把那個獄警的臆想給坐實了。甚至聞弈還不著邊際地想著:江鶴苓的這雙眼睛可真像深海中幽深的漩渦。
吸人。
這一刹那,空氣仿佛凝固一般,門內外的三人都僵在了原地。
“誰讓你不敲門的?”聞弈沉聲打破了沉默。
說話間他的氣息噴在江鶴苓的臉上,那股強勢的琴酒味信息素也將他包裹。江鶴苓回過神,長睫顫了顫複又垂下去,不動聲色地沉了呼吸。
“啊……哦,對不起長官。”手下立刻站得筆直,罰站似的低頭道歉,沒敢再多看。
聞弈松開手,慢慢地從江鶴苓身上起來。
“什麽事兒?”
手下依舊頭都不敢抬,快速說道:“艾斯死了。”
聞弈:“誰?”
手下:“艾斯。”
“……”所以艾斯是誰?
沉默了片刻,那冒冒失失的手下回神,趕忙補充道:“就是剛送來第一監獄的那個,脖子上有蛇文身的Alpha。”
聞弈眉心很輕地皺了一下:“怎麽死的?”
“初步判斷是抑製劑過敏引發猝死,更具體的還不清楚。”手下三兩句便把方才禁閉室發生的事兒說了。
艾斯,也就是那個輕薄了江鶴苓的Alpha,在被送到禁閉室之後按照規定補了一針強效抑製劑,卻沒想到兩分鍾後突發性死亡。
聞弈斂眉聽著,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垂在身側的手正緩慢地撚著指腹。
等手下說完,他才半抬眼皮,眼角余光掃過座椅上的沒什麽表情的江鶴苓,不甚在意地對手下說了句“知道了”。
匯報完情況之後,手下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還不忘把剛才沒關嚴實的門給緊緊關上。
“哢嗒”一聲,房門緊閉,聞弈轉過頭看向江鶴苓:“你乾的?”
第6章 禮尚往來
“你乾的?”
聽到這句疑問,江鶴苓訝然了一瞬,然後搖頭否認:“不是。”
聞弈眯了眯眼睛,審視著仍坐在椅子上的江鶴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內的吊燈,總之江鶴苓的皮膚更白了一些,那雙眼睛也在吊燈的光芒下變得明亮清晰,十分坦然。
聞弈腦子裡忽然又冒出了方才近距離接觸時產生的念頭,原來江鶴苓的瞳色不是黑色,而是灰色,像蒙了霧的深海。
“你為什麽會覺得是我乾的?”江鶴苓問。
聞弈依然看著他,只是將視線焦點從他的眼睛移開,落到了他被手銬鎖住的雙手上。他往前兩步走到江鶴苓面前,朝他攤開手,掌心躺著一個藥丸膠囊大小的銀色金屬。
這是他方才給江鶴苓解開手銬時,在手銬極其隱蔽的位置發現的東西。
“你先回答我,這是什麽?”聞弈問。
江鶴苓神情不變:“高濃度Alpha信息素提取液。”
聞弈聞言微挑眉梢,他捏起那枚金屬,指腹靠攏輕輕一捏,那膠囊便彈開變成了一個微型的注射器,藥槽已經空了。
他將這針劑放到鼻間嗅了嗅,嗅到了很淡的苦味,是江鶴苓身上的那股天竺葵味兒的Alpha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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