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弈不走,江鶴苓也沒力氣再趕他,閉著眼睛兀自忍耐著信息素一次又一次地躁動,噴發。
室內變得安靜,空氣裡彌漫著甜膩誘人的信息素。聞弈和江鶴苓一坐一躺,相安無事,各自忍耐著各自的難受。
抑製劑似乎完全起效了,聞弈已經完全聞不到那股潮濕玫瑰的信息素,身體的熱度也在逐漸平複,待到那股難耐的躁動逐漸平息,聞弈回頭看著閉眼皺眉的江鶴苓,心裡驀地覺得這場景很是怪異。
江鶴苓這個進入發情的Omega和他這個超越S級Alpha的帥哥同處一室,兩人竟然克己複禮,相安無事,若是傳了出去,定然是奇聞一樁。
聞弈越想越覺得江鶴苓的發情期很奇怪,江鶴苓從找他做保鏢開始就對他圖謀不軌,現在面臨發情期,卻沒有趁機勾引他,讓他標記自己,而是自己忍著。
這又是在玩欲擒故縱?
“江鶴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聞弈忽然開口,半是商量半是試探。
見江鶴苓閉著眼沒有回復,聞弈又扯了扯被子:“江鶴苓,我跟你說話呢。”
還是沒反應,甚至眉頭都沒動一下,聞弈心頭一緊,擔心他陷入昏迷,引發休克,隻得俯下身,在他臉上拍了拍。
手還沒碰到人,江鶴苓就敏銳地偏頭躲過。
“……”果然是在裝蒜。
“你其實是個演員吧。”聞弈譏諷了一句。
嗅到鼻尖湧動的氣流裡,多了一股淺淡的琴酒氣味,江鶴苓睜開眼睛,看向聞弈的目光裡透著無語和不滿。
不知道這家夥又要發什麽神經。
“你又要幹什麽?”
聞弈:“幫你啊。”
江鶴苓睨了他一眼,十分不屑地說了一句“不需要”,言閉便要作勢翻身不再理會他。
聞弈嘿了一聲,出手迅速地捏住了江鶴苓的臉頰,迫使他無法轉頭。
迎著江鶴苓瞪視,聞弈語氣輕佻:“少爺,別裝了,不就等著我主動嘛,行,我就舍生取義一回唄,但先說好,就這一次臨時標記。”
聽著這番話,江鶴苓看向聞弈的眼神逐漸軟化,從最開始的惱怒不解,到最後露出幾分玩味兒的笑,他反問道:“你想臨時標記我?”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聞弈把問題拋回來。
聽到這話,江鶴苓忽然笑開了,笑得整張臉靈動又豔麗,像個妖精。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聞弈的虎口,羽毛似的撓著,癢意似乎滲透了皮膚,讓聞弈體溫升高,心緒微妙。思緒恍惚了一瞬,便被突如其來的刺痛感拉回。
江鶴苓毫不客氣地張口咬在聞弈的虎口,牙齒刺破皮膚,嘗到了血腥味兒和濃鬱的琴酒味兒。
疼痛刺激下,聞弈猛地抽回手,他驚訝地看向江鶴苓,看他唇齒染上豔麗鮮紅,看他一邊手肘撐著床,略微直起上半身,一邊探出舌尖舔掉嘴角的血跡,然後品嘗似的咂了下嘴,點評道:“味道還行,不過,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你什麽意思?”聞弈皺著眉,倒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傷口癢,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屬於江鶴苓的信息素正隨著體液交換而融入他的傷口。
就像是往平靜的油鍋裡,滴入了一滴水,聞弈身體裡先前被抑製劑平複的衝動,在這一瞬間被激起,嗅覺似乎開始恢復,甜膩的潮濕玫瑰滲透皮膚,讓他後頸發燙,溢出些許琴酒信息素來。
“我當你的面洗澡,你說我勾引你;我在你面前暈倒,你說我碰瓷你;我現在信息素紊亂,你又說我欲擒故縱,其實是想要你標記我。”
江鶴苓笑了一聲,看向他的目光銳利得近乎逼人,他視線下移,掠過聞弈身下,一字一頓問道:“聞弈,對我硬到現在的人,是你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室內靜得落針可聞。聞弈臉上的表情也從愕然變得平靜,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江鶴苓,與他無聲地對視著。
帶著辛辣酒氣的琴酒信息素一經釋放便融入空氣,與浮蕩著的潮濕玫瑰信息素糾纏融合。
一陣微妙的刺痛感從腺體傳來,江鶴苓眉心輕蹙,正準備開口時,聞弈忽然短促地笑了一聲。
“所以說,”聞弈轉了一下被咬傷的右手,“Omega就是麻煩,自己不好受,也要讓別人遭罪。”
他語調含笑,嗓音卻格外的沉,和平時說話大相徑庭。
江鶴苓皺眉抬眸,忽地發現聞弈的一雙眼睛變得格外幽暗,黑沉沉的透著些靛藍色,像積攢雷雨的雲,莫名讓他生出些許危機感來。
空氣裡的琴酒信息素越發濃厚,完全侵佔了江鶴苓的口鼻,口腔裡的血腥完全被琴酒取代,沿著喉管往下,深入肺腑。
身體的疼痛被另一種奇妙的刺激取代,叫他嗓子發緊,呼吸急促,難受又渴求。
這完全出乎了江鶴苓的意料,他沒想到聞弈的信息素會如此強悍,讓他如此難受。
“你可以出去了。”江鶴苓啞聲道。
聞弈無動於衷,甚至還睥睨欣賞著江鶴苓臉上的隱忍和難耐,像個居高臨下的上位者,思考著要不要施恩布德。
如果說在江鶴苓咬了聞弈之前,他還能保持理智,不墮情欲,那麽在嘗到聞弈的信息素之後,他的狀態就是直接被拉到了發情期巔峰,理智會被欲望完全侵蝕乾淨,像魚渴求水一樣渴求著聞弈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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