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他看出了幾分溫柔,好像這家夥除了話多,也沒那麽討人厭。
但很快他就收斂了思緒,並且認為這是信息素的蠱惑,是他在激素作用下出現的錯覺,所以在兩人目光相觸時,江鶴苓立刻冷漠地吐出一句:“還不滾。”
聞弈:“……”
“滾去哪?”聞弈瞥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天色,“這麽晚了,我也要睡覺的,趙醫生這裡可沒有其他房間了。”
江鶴苓:“……”
江鶴苓無言以對,俯身從抽屜裡翻出一個什麽東西,揮手朝著聞弈的方向扔了過去。
“貼上,閉嘴。”
聞弈眼疾手快地接住,看到那是一枚阻隔性的抑製貼,他明知故問:“貼嘴上啊?”
江鶴苓沒有理會他無聊的玩笑,冷冷地逼視他,讓他貼上抑製貼。
能怎辦,聞弈只能聽話,乖乖地把阻隔抑製劑貼在了自己的腺體上。
“這樣可以了吧,我現在很清醒,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江鶴苓不置可否,兀自躺到了另一張沒人睡過的單人床上,背對著聞弈的方向。
靠窗的那張床,已經被整理過,看不出昨晚被狠狠蹂躪過的痕跡。聞弈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鬼使神差地躺在了那張床上。
室內變得安靜,窗外隱約能聽到呼呼的風聲,月上枝頭,朦朧的月色如紗一般從窗戶投射進來。
聞弈嘴裡蛋糕的甜味還沒消失,清晰地昭示著他方才的“莫名其妙”,看著江鶴苓的後腦杓,腦子裡又開始浮現方才江鶴苓看向他的目光。
那種迷離的,帶著點柔情的目光。
聞弈承認,他當時心神蕩漾,甚至突生一種想要吻他的衝動,但很快就在那句“還不滾”裡煙消雲散。
現在躺在這張床上,鼻息間流竄的潮濕玫瑰氣息和琴酒信息素混合的氣味,又拉著他憶起那場情事中的情動。
他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不對勁兒了,一種陌生的情緒在湧動,貓爪子似的撓著他。
隨情緒騷動的信息素在抑製貼的阻隔下逐漸安靜,聞弈卻莫名地開始煩躁。
這種煩躁在昏昏欲睡之際,聽到窗外此起彼伏的引擎轟鳴聲時達到了巔峰。
一聲聲拉長的轟鳴,是他熟悉的摩托疾馳的聲響。
拉長的車燈一下下從窗戶上閃過,然後盡數停止,照亮了陳舊的天花板。
一牆之隔外,十幾個手持鐵棍的alpha相繼下車,在光頭alpha的帶領下,朝著醫院圍來。
聞弈睜眼沒一會兒,余光便瞥見玻璃窗外飛來一個巴掌大的黑色不明物。
“啪——”
玻璃窗應聲而碎,聞弈迅速翻身躍起,跳到另一張床上,用身軀將江鶴苓護在身下。
而同樣清醒過來的江鶴苓也正好直起上身,就這麽撞進了聞弈的懷裡。
窗外燈光閃爍,他們四目相對,呼吸交錯。
第20章 他很厲害,不會輸
室內雖然光線昏暗,但足以讓江鶴苓看清聞弈神情,看清他深邃眉眼中的專注與情動。
“別怕,有我呢。”他說。
江鶴苓:“……”
誰怕了?
隨著江鶴苓垮下臉,眼珠瞥向砸在床尾的石塊,兩人間短暫的曖昧湧動頓時消弭無蹤。
方才打破窗戶的玩意兒,就一破石頭。
而破裂的玻璃碎片也大多砸在了聞弈剛才躺的那張床上,只有零星幾個飛向江鶴苓這邊,實在是沒什麽殺傷力。
聞弈飛撲過來擋了個寂寞。
“用不著你擋。”見聞弈還不打算松手,江鶴苓推了他一把,讓自己從他的懷抱脫離。
聞弈:“那我也擋了。”
江鶴苓:“……”
時間退回到五分鍾前。
寂靜昏暗的窄巷中,五輛摩托依次疾馳駛過,呈包圍式停在了趙醫生的診所門前,明晃晃的燈光直射大門。
引擎轟鳴沸天震地,周圍房屋卻沒有任何燈光亮起,更無人聲討這半夜擾民的噪聲,相比習以為常,更像是敢怒不敢言。
五輛摩托先後下來十個人,個個人高馬大,獨領頭的那輛紅色摩托上,跳下來一個個子不高,身材也相對瘦弱的男人,是個beta。
Beta男人穿著紅色花襯衫,留著紅色爆炸頭,他一手叉腰,一手夾煙,囂張地朝著診所抬了抬下巴,問道:“你港的那個外來的,就在這?”
臉上貼著紗布的光頭Alpha立刻上前,一臉憤恨地點頭:“沒錯,勝哥,我已經找人問過了,那個男人的確就在這裡。”
叫勝哥的紅色爆炸頭吸了口煙,吐出煙霧,朝著方才給他點煙的小弟抬了抬下巴:“去,敲門,畢竟是趙醫生的地方,得講禮貌。”
趙醫生是這個鎮子上唯一的醫生,鎮子上的人有個什麽毛病都得到她這裡來看看,加上她心地善良,和藹近人,這麽些年,也積累了一定的聲望,就是這些地痞流氓也得給她三分薄面,畢竟他們也會生病,需要救治。
那小弟剛一點頭,還沒走到門口,大門就已經是從內打開,穿著白大褂的趙醫生走了出來,她抬手擋著刺目的車燈,眯著眼睛看向門口的不速之客。
“喲,趙醫生還沒睡呢。”勝哥含笑開口。
趙醫生往旁邊走了兩步,避開刺目的車燈,面露警惕問道:“這麽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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