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能說什麽?周朔恨不得一口把顧清渠吞了乾淨。
“清渠哥哥,我……”周朔斷斷續續,“我難受……”
顧清渠永遠八風不動地淡定在懸崖邊搖搖欲墜,“難受……怎麽辦?”
周朔的視野范圍爆發劇烈的光,下一瞬間光斑如泡沫粉碎,周朔伸手卻無法觸碰,他遺憾又難過,只能在烈火隻煎熬,熬得生出了幻覺,於是口乾舌燥之際,一汪清泉突然湧入,乾淨得像春天的風,給了他短暫解脫。
顧清渠抱住周朔,一聲聲喊著他的名字。
周朔想要推開他,卻舍不得,他一咬牙,把後路盤算好了,於是以退為進。
“清渠,酒我喝了,酒裡有藥,春藥。你……你可以走,我自己想想辦法,能解決。”
顧清渠身體一僵,他問:“你怎麽解決?”
“不知道,”周朔混亂的理智下還能想出解決辦法,“去醫院能解決嗎?”
顧清渠捏著周朔的手臂,指甲透過衣服差點掐進皮肉裡,他把自己的下唇咬出了印,開口說我不知道。
周朔的表情極為痛苦,像是在十八層地獄下的油鍋裡炸。有可憐不裝就是正宗二百五,周朔完全不會在顧清渠的面前掩飾,開口便是壓抑不住的聲音。
“清渠,你要走嗎?”周朔問。
顧清渠不在油鍋裡,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光著腳在刀山火海裡走,確實沒想到這一天能來的這麽快。
措不及防。
“清渠,你對我有求必應是為了哄我好讓爺爺開心,咱倆心知肚明這一點,所以我得寸進尺了。之前你對我的那些事,都是小打小鬧地逗我玩兒,你這顆心巋然不動,自認為不會少兩肉,彼此都沒什麽損失,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顧清渠,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不走,我當你是默認了!”
周朔在這個節骨眼突然真情流露,他把顧清渠捏在掌心,自己也惶恐不安。
他是在威脅你。
顧清渠一半冷靜的理智在他腦子裡搖旗呐喊,他緩緩松開了周朔的手。
周朔心底一涼,驚悸自己賭輸的下場。
然而下一秒,他卻被顧清渠緊緊擁抱。
耳垂溫熱,是顧清渠的親吻,周朔聽見一個聲音在溫柔的說話——
“走,我們回家。”
顧清渠大腦裡另一半狂熱情感的衝動把理智一腳踩得粉碎。
去他媽的吧!
回家的路不長,出門就有車,顧清渠把周朔塞進車裡,直接報了自己公寓的地址。周朔一直低著腦袋埋在顧清渠胸前,偶爾出個聲音,他像個病人。
司機熱心腸,十分擔憂地問:“這是怎麽了?不用送醫院嗎?”
“不用,發燒了,”顧清渠答:“回家喂點退燒藥就好,師傅,麻煩您快快點。”
司機聽聞此言,油門一踩,把出租車開出了賽車的架勢,差點沒把欲火中燒的周朔顛吐了。
顧清渠試圖安撫周朔,他扶著周朔上樓,嘴裡好話哄著。
半個小時後,兩人終於排除艱難萬險,走到了五樓樓梯口,此時的周朔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周朔攔腰抱起顧清渠,微微仰頭舔咬顧清渠的下顎。顧清渠雙腳無法沾地,兩手扶著周朔的肩保持平衡。他讓周朔咬,讓周朔親,從下顎到喉結,止不住的顫栗。
可是不在房間裡,他沒有安全感,始終不敢發出聲音。
“周、周朔,先進去,進房間!”
周朔也不知暈沒暈,居然還能很理智地問一句:“你鑰匙呢?放哪兒了?”
“我……褲、褲兜裡。”
周朔上手就摸,摸痛快了才找到鑰匙。他單手抱顧清渠,另一手開門,進屋後反手把人壓在門板上,一氣呵成。
顧清渠終是壓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周朔被顧清渠的聲音刺激得神魂激蕩。此刻他們無需言語交流,意識之下的動作皆是默契。
像場美妙的旅途。
在長久的拉扯之下,他們默契地完成了一場儀式。
周朔的雙手能完全把住顧清渠的腰,他低頭親吻顧清渠,得到了回應。
周朔說:“清渠哥哥,怎麽這麽瘦,我能吃了你。”
顧清渠說:“吃啊。”
“吃不飽。”
顧清渠輕笑一聲:“那多吃幾回。”
這是徹底答應了,周朔能瘋。
顧清渠在周朔懷裡,他們在驚濤駭浪裡面卻毫無懼色。
筒子樓隔音欠佳,顧清顧不能發出太大動靜,只能小聲地說話。可周朔太喜歡這種樣子了,能刺激著他愈發野蠻。
周朔明顯不熟悉這些,他橫行無忌。房間的窗戶沒有關上,窗簾虛虛掩掩地被風輕輕吹動,也吹著影影綽綽的人,周遭一切都帶上了清香。
“哭什麽?”周朔舔乾淨顧清渠眼角的淚。
顧清渠伏在周朔肩上,微顫的指尖在他後背撓出幾道紅痕。他耳鬢廝磨,又輕聲細語地對周朔說:“小處男,輕點兒。”
“好,輕點兒。”
顧清渠被折騰夠了,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他渾身都是軟的,有種日夜顛倒的錯覺。於是艱難地撐開眼皮,顧清渠被窗外的陽光迷了眼睛。
“幾點了?”顧清渠開口問,聲音啞得厲害。
他渾身又濕又黏,被周朔擦乾淨了,可周朔卻舍不得撒手,離開一會兒又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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