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想罵都找不到人!
“再說吧,我想想。”周朔回答。
董淵心裡門清,他揶揄又感慨:“癡情種啊。”
楊驍賤嗖嗖地聞董淵,這小子癡情誰?這兩年也給他介紹過人,但周朔油鹽不進,總是沒空。自己人知道他喜歡男人,外面的人以為他要出家,六根及其清淨。
董淵賤嗖嗖地一瞟眼睛,說不知道。
周朔沒完沒了地喝酒,董淵和楊驍輪番灌,啤酒地勁兒也大,周朔喝多了,起身去廁所。
廁所裡的味道很複雜,消毒水混著各類香水的氣味直衝周朔的胃部,他覺得惡心,來不及衝進隔間,直接找了個垃圾桶吐。
腦袋越吐越疼,周朔站不住,彎著腰晃了一下,險些摔倒,被人穩住了。
“小心。”
這個聲音很好聽,溫潤且清新,周朔循聲看去,他看見一個男孩,面目白淨,打扮簡單,很清爽。
“清渠……”周朔喃喃低語,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重影,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臉。
可是舉手投足間的感覺太像了,周朔帶著先入為主的想法,再加上酒後認知障礙,他把自己的底線抹去了痕跡。
“你說什麽?”那人問。
周朔重複著顧清渠的名字,他麻痹了自己的感知,喝醉了,一腦袋倒在那人身上。周朔塊頭大,男孩沒料到有這麽一下,他差點沒接住周朔,往後踉蹌兩步,堪堪穩住身形。
男孩問:“你家住哪兒?”
周朔沒回答。
來這種地方,誰和誰勾搭上了,最後去哪兒,全是心知肚明的走向,男孩思忖片刻,笑了笑:“那去酒店?”
周朔點頭了。
楊驍看著那二位離開的背影有點擔憂,“老董,這沒事吧?”
董淵繼續喝酒,老神在在,“沒事,他自己能解決。”
男孩姓俞,酒店前台登記的名字,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專門把周朔往五星級酒店帶。周朔還暈著,進了房間,小俞相當主動,直入主體。
“洗個澡嗎?”小俞問。
周朔說好。
其實浴室能比床刺激,周朔站在水幕下,腦子裡想的全是顧清渠,他手裡抱著人,以為他就是顧清渠。
直到臨門一腳前,小俞嬌欲無比地輕喘了一聲。
啊——
周朔猶如被套著麻袋兜頭打了一棍子,他瞬間清醒,雞皮疙瘩立刻從頭頂豎到腳後跟。周朔手下不留情,是下意識的動作,他直接把人推倒在地。
“你誰啊?!”周朔質問。
小俞欲哭無淚,“你把我帶過來的。”
周朔來不及擦乾身體,他抱起自己的衣服推門而出,壓根不管身後的牛鬼蛇神。
直到逃回了出租屋,周朔才漸漸冷靜下來,他的生理反應還沒來得及消下去,酒倒是清醒了不少。
差一點啊——
周朔心有余悸,他略顯狼狽的走進浴室洗了澡,進出半個小時,速戰速決地給自己解決了生理需求。
三更半夜,周朔胃疼,他疼得睡不著覺,放在床頭的手機亮了,是垃圾短信。
周朔百感交集,他猶豫片刻,編輯了一條短信,收件人是顧清渠。
——好險啊,差點犯錯誤。
十分鍾後,周朔的困意上來了,扔了手機要睡覺,顧清渠的信息來了,這回速度倒是快。
——什麽錯誤?
周朔想了想,不算含蓄。
——出軌啊。
——什麽?
——我很喜歡一個人,可是他不在我身邊,時間久了就魔障,我跟自己較勁,憋得慌,看誰都覺得像他,酒一喝就更迷糊。還好收住了,你說我要跟他坦白嗎?
周朔等了很久才收到回復。
——你想瞞著他嗎?
——不知道啊,我怕他生氣。
——你們之間有秘密嗎?
——沒有。
——那就告訴他吧,不算大事,他不會生氣的。
——好。
——嗯,早點睡,還有中秋快樂。
周朔端著手機笑得心滿意足,他喃喃囈語,反應可真夠慢的。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周朔把他當成生活的插曲,但插曲能激發靈感。等周朔的酒精腦徹底清醒後,他又有了新想法——在外飄蕩夠了,該回家了。
荷口在時代潮流中變化巨大,原本的小鎮因規劃發展跟周邊城市合並,它保留原名,升級為荷口市,之後政府人才引進、實業開發、房價飆升,短短幾年時間。荷口市的經濟變化翻天覆地,前景一片光明。
顧清渠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在機場的到達大廳迷茫很久,總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顧清渠這兩年走了很多城市,中間在國外呆了一年,人情世故、沿途風景,或冷或暖他都經歷了一遍。如今回來,顧清渠頭頂工作的名字,他不敢承認,一大部分是因為思念。
思念著一個人。
顧清渠手機想了,備注老黃,“喂。”
“喂,顧總,”老黃嗓門巨大,八裡地都能聽見響聲,“你到了吧,我給你弄了輛車,我朋友的,這段時間你先開,停在機場出口的停車場,車牌號我等會兒發給你啊。”
顧清渠說好。
老黃繼續嚷嚷,“酒店我也給你訂好了,待會兒一起把位置發給你,你找得到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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