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渠挺遺憾,不弄了,悶了吧唧地說了聲哦。他又在周朔身上掛了一會兒,呼吸很平緩,周朔以為他睡著了,抱著人往床邊走,剛邁出一步,顧清渠動了,扭著腰十分不老實。
周朔拍了拍他的屁股,挑著眉梢問:“哥哥,你又想幹什麽?”
“沒什麽,”顧清渠抬起眼皮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很平靜,“你今晚別留這兒了,回家去住。”
周朔怔了怔,“為什麽?”
“跟你爺爺說說話,明天去幹什麽、去幾天,都告訴他。”
周朔明白了——臨近高考,就算周國盛不問,周安言總會有事沒事來竄個門,這老狐狸問起來就不能一問三不知地答。
顧清渠考慮得很周全。
“好,我回去。”周朔又說:“爺爺問起你了我怎麽說?”
顧清渠頓了頓,他從周朔的身上下來,裹著被子往床上躺,看上去很累,隨時都能睡著了,“你該怎麽說就怎麽說,不用此地無銀三百兩,再說了,他也不會問太多。”
周朔默認了,他對顧清渠的安排不作疑慮,背起書包要走,顧清渠又吱聲了。
“周朔,你過來。”
周朔聽話,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笑著問:“怎麽了?還有何吩咐啊?”
顧清渠半張臉埋在被子底下,只露出一雙眼睛,含著百轉千回的情,乾乾淨淨地擺在周朔眼前,他說:“親一下。”
周朔彎下腰親,吻在眼角。
“明天早上六點出發,我買了車票。”
“你起得來?”
“嗯,能起來。”
“好。”
周國盛見周朔回家,非常高興,老頭子不端著了,他往後瞧了瞧,想問又不好意思問,生生憋出了難言之隱。
“爺爺,你看什麽?”周朔問。
周國盛抓了抓臉,乾咳一聲:“那個……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嗯,就我一個人,放假了,回來看看你,”周朔停了停,短促一笑,“清渠帶我向您問聲好。”
這算什麽話?故意在這兒耀武揚威呢?
周國盛眉頭一蹙,哼了一聲:“小兔崽子!”
周朔半真半假地插科打諢,惹得周國盛又喜又氣,他看效果不錯,拎著書包往自己房間去,沒走兩步又被周國盛喊住了。
“周朔!”
周朔回頭,“怎麽了爺爺?”
“你放假了?要在家住著呢?住幾天啊,我去買點菜!對了你快考試了吧?”
周朔其實挺心酸的,這會兒突然茅塞頓開了,他犯不著跟老爺子賭氣,太不像話了。周朔態度一緩和,他毛順了,十分好說話:“爺爺,我不在家住,明天跟清渠出去一趟。學校隻放三天的假,回來就考試了。”
周國盛表情一僵:“你跟清渠出去啊……”
去哪兒呢,又不好意思問。
周朔看出來了,他主動坦白:“他請說隔壁鎮有個廟挺靈的,考試前都得去求菩薩保佑,這不是傳統麽。”
“哦,那行,”周國盛還沒反應過來,就順著周朔的話說:“那你們什麽時候回啊?回來了就過來吃頓飯,你叫清渠一起來。”
周朔笑笑,說好。
梅雨季見不著幾天太陽,顧清渠和周朔一上車就開始下雨,雨勢越來越大,司機怕出事,半路停了車,想等雨過去。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顧清渠渾然不知,他起太早了,這會兒困,靠著周朔的肩膀睡得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趟旅行的開端不算順利,來回折騰了一路,原本三個小時能到達目的地,硬是拖到了下午。
周朔鎖上旅館房間的門,他抖了頭髮上的水,半刻忍不了地脫乾淨身上的衣服,恨不能裸奔。他抬眼看顧清渠,也好不到哪裡去。
周朔抱怨了:“我說多帶幾件衣服吧你偏不,現在好了,鞋都能養魚!”
顧清渠被濕漉漉的衣物黏的難受,但他不像周朔急躁,衣服也脫得相當斯文。
周朔又問:“我們今天還去找菩薩嗎?”
顧清渠哭笑不得:“周朔,有點譜啊,你現在這模樣還張口閉口地提菩薩呢?小心菩薩降道雷劈你。”
周朔盯著顧清渠看,看著他流暢的腰部線條帶著水珠順進看不見的隱秘花園裡,空氣裡縈繞催情的花香。
這不是要命麽。
周朔砸吧嘴,他的視線光明正大,渴求也毫不遮掩:“神明拿天雷劈死我之前得先滿足我的願望,這才是慈悲心腸的大道,要不然我就是死不瞑目。”
兩個人對話的方向猛地偏離正規,而且不太吉利。
顧清渠抬起頭,他擰著眉頭讓周朔閉嘴:“胡說八道什麽。”
周朔充耳不聞,他帶火的目光從顧清渠喉結徐徐往下,在胸口打了個轉,最後停在小腹位置。
“別停啊,繼續脫。”
顧清渠撩慣了人,這會兒被反壓一手,臉倏地紅透了。
周朔失笑:“紙老虎。”
顧清渠一語不發,他逐漸攀升的體溫蒸幹了水汽,呼吸滾燙且熱情。顧清渠迎著周朔的視線松開了褲頭,兩人在此刻坦誠相待。
炸裂的欲望。
周朔扛著顧清渠走進浴室,他們很就沒做了,上一次傷了人,周朔其實不太敢用力,但顧清渠卻放得很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讓人招架不住。
小旅館的氛圍十分迎合這場計劃之外的交*。這裡隔音效果不算好,隔壁還有人叫板,顧清渠不壓抑呻吟,倒是把周朔鼓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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