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軒還傻乎乎地問:“為什麽?”
榮冰輕蔑地看他一眼:“因為你一看就不是他們的貴賓。”
榮軒當即表演了無實物噴火,摔了一只花瓶便跑了。
榮冰冷漠地給程謙何打了個電話,讓他將花瓶的損失記扣在榮軒的當月工資裡。
程謙何不知有意或無意地說了句:“軒少的卡已經停了,外債不少,以他目前的工資恐怕已經難以還上這只花瓶的錢了。”
榮冰冷淡地說:“那就讓他媽幫他賠這筆錢吧。”
之後榮景龍對外宣稱會帶榮冰去出席徐總的生日宴,榮冰卻早已經計劃好,明天一早他就用與客戶約見為由離開辦公室,然後這一天榮啟所有人都別想再找到他。
至於要退回去的袖扣和他理應捎上的生日禮物,他已經事先交給了程謙何。
盡管和程謙何一直談不上熟絡,但他能確定這個如機器般一板一眼的助理幫人辦事時從不含糊。
如果榮景龍不主動問起,程謙何多半也不會將他出賣。
他將禮物交給程謙何的時候備上了自己的謝禮。
程謙何如他所料,面不改色地將謝禮收下了。
而所謂燈下黑,榮景龍大概永遠想不到榮冰會跟自己的助理達成交易。
易星霖回到家中,依舊覺得自己兩隻眼睛淚汪汪的。
他倒沒有再心情激動,榮冰的說法已經基本安撫到了他。
但如果榮冰真不去了,他又難免擔心,榮景龍會不會再度為難榮冰。
他思前想後,拉著榮冰的手臂說:“我想清楚了,你還是去吧,生日宴而已,就當做是一場商務飯局,去了不虧,不去反而一堆麻煩事。”
榮冰低頭看著他,剛好看到易星霖眼睛裡淚水晶瑩。
他心裡一軟,聲音也放輕了:“我已經決定不去了,而且麻煩事已經提前解決了。”
“真的嗎?”易星霖眨了一下眼睛,就有一顆眼淚從眼眶裡掉落下來。
榮冰沒忍住,低頭吻住了那顆眼淚。
就像吻住了一顆珍珠。
這一吻又差點不可收拾。
易星霖很是不好意思地放開了榮冰,嘴巴有點疼,於是只能小聲說話:“感覺我怎麽變得很矯情了,剛才那種吃醋行為,打死以前的我都不可能做得出來。”
“那是因為你以前沒有男朋友。”榮冰很冷靜地指出破綻。
易星霖臉一紅:“說的也是啊。”
躺在床上,兩人不可避免地又卿卿我我一番。
趁著氣氛剛剛好,自己又有充沛的勇氣,易星霖說了句:“男朋友,我們什麽時候再試一次?”
“試什麽?”榮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試——”易星霖一手比圓,一手比劍,互相戳了好幾下,“我在想,要不下次不要做那麽多前戲,我們直接開始吧?我會盡量輕一點的。”
榮冰眼皮輕微一跳。
他並沒有想到易星霖還沒有停止琢磨這件事。
直接開始,你會疼的啊,傻瓜。
榮冰在心裡默念一句,把易星霖拉到懷裡摟緊:“再說吧,我有點困了,晚安。”
興致勃勃的易星霖就這麽被打斷:“……”
第二天,易星霖雖然在公司裡當社畜,心裡卻無時不刻地掛念著榮冰那邊的情況。
他差不多每隔一小時就讓榮冰給自己回一條消息,以確保榮冰平安。
他總覺得榮冰拒絕去生日宴的事一旦被榮景龍發現,就又要被榮景龍逼得出國了。
榮冰為了安撫他,不得不每小時拍一張自己所在位置的照片,發給易星霖。
榮冰說要約見客戶,倒也不全是說謊。
他有位在英國結識的朋友在今天來了佳市,並且一番交談過後,正式成為了他的客戶。
榮景龍也的確打電話質問過他,榮冰很淡定地在電話裡說了一遍自己在和客戶談的項目,而這個項目的概述他是用全英文的形式匯報給榮景龍。
商務英語聽上去疏離又正式,榮景龍愣是沒能找出榮冰的破綻。
“行吧,我已經聽程謙何說你捎了禮物給徐總,也算你有心了。”榮景龍說完這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榮冰拍下實時照片發給易星霖時,易星霖發現坐在榮冰對面的是一個金發青年,一看就不是中國人。
沒等易星霖發出疑問,榮冰主動介紹:“他叫伊凡,是我在倫敦時的大學同學,他有想法來中國開辦展覽,想請我幫忙。”
這和他在榮景龍面前的說辭完全不一樣了。
他對榮景龍透露的是伊凡與他合作的項目與他負責的國際事業部息息相關。
而他對易星霖說的則是更為真實的,他和伊凡將合作開辦展覽。
“展覽?”易星霖的語音裡透著一股喜悅,“是不是那個,你以前最喜歡做的那種設計,是叫空間設計對吧?”
榮冰笑著嗯了一聲。
易星霖連說了幾句太好了,但又有些疑惑:“可是空間設計不是跟建築設計相關的嗎?這也能做成展覽?”
“展出的作品是伊凡提供的,而他邀請我做的是他整個展廳的設計。”榮冰說。
易星霖於是就懂了。
“你們在大學時念的是設計系嗎?可是我記得你爸送你出國逼你念企管來著,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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