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冰低笑起來,眼角往上彎,看得出心情非常好。
易星霖看著榮冰笑起來的嘴角弧度,一時間有些失了神。
他小聲說:“其實我們剛同居那會兒,我做夢特別頻繁。”
榮冰挑了挑眉:“剛同居的時候,你就做過那種夢麽?”
“不是啊,不全是那種,一開始只有接吻的夢,「易星霖面紅耳赤地解釋,」而且那是夢啊,又不是我的主觀意識能控制的。”
易星霖說到接吻,榮冰便也想起來了。
他剛和易星霖住在一起的時候,曾在易星霖睡著之後進入過易星霖的房間。
他每次隻待幾分鍾,做得最過份的事大概是在易星霖睡熟了之後偷親過他。
所以,那幾次其實易星霖都有所察覺?
並且都被易星霖當成了夢?
榮冰難得地也產生了羞愧的情緒,他輕聲說:“星星,你有沒有想過,那不是做夢?”
“不是做夢?”易星霖睜大眼,“那難道你有夢遊的習慣嗎?”
榮冰:“沒有。”
易星霖:“我其實每次隻夢了一小會兒,然後醒過來的時候,你都不在我房間,所以我才確定是做夢。”
易星霖的臉頰一直有些紅,帶了絲羞澀的情緒。
“不過我做那種夢基本是在我們談戀愛之前,像昨晚那種夢已經很久沒做過了——”
易星霖說到這裡,突然表情嚴肅起來:“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向你聲明。”
榮冰看著他:“什麽?”
“我是個正經人,”易星霖說,“我沒有滿腦子想那種事情,夢裡發生的是我不能控制的。”
榮冰沒忍住,向椅背上一靠,低頭笑了起來。
他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坦白的必要了。
易星霖:“你笑什麽?”
榮冰止住笑,把他拉過來,摟著他的腰:“我很高興。”
“高興?”
“高興我能進到你的夢裡。”
“……”
易星霖確定,榮冰對情話的造詣已經非常高了。
就這麽簡單一句話,卻比做了一場洶湧的夢更讓他心動。
兩人摟摟抱抱許久,出門就有點遲了。
易星霖關門之前被心心抓住了褲腳,他低頭揉了揉心心的腦袋,看到小三花的眼睛裡閃動著淚花。
易星霖恍然大悟:“心心是不是不太喜歡住這套房子?”
榮冰正蹲下身把心心的爪子從易星霖褲腳上拿開,聞言抬頭:“會麽?”
“貓咪對環境是很敏感的,現在換了個新環境,它的很多玩具都沒有帶過來,所以會感覺這裡很生疏吧,”易星霖拍了拍自己的頭,“怪我,這幾天有點忙,都沒照顧到它的情緒。”
“它會習慣的。”榮冰站起身,冷漠地說。
“要不,我們下午還是搬回到聽海小區吧?”易星霖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咱們的東西大部分都放在那邊,工作日這幾天回那邊可能方便一點?”
榮冰笑了笑,摟著他的腰,隨手關上門。
“我都可以,你想住在哪兒都行,”榮冰低聲說,“兩套房子都是你的。”
“啊?這套房子不是——”易星霖話說一半就被迫止住了。
榮冰吻了他好一會兒,放開他,然後輕聲問:“不是什麽?”
易星霖已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
最後兩人達成共識,周末住觀雪小區,其余五天住聽海小區。
榮冰那台賓利放在了聽海小區的停車場裡,按照易星霖的要求,工作日開賓利去公司。
而周末去知宵酒吧,他們開的是那台凱美瑞。
自從他們再一次在演出之後去了派出所,知宵酒吧的老板看到他們就直嚷頭疼。
榮軒攜帶毒品的事也害得整個酒吧被搜了一遍,好在酒吧老板一直拎得清,從不讓自己的熟客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這才逃過一劫,沒有在剛慶祝完加盟榮啟就慘遭停業整頓。
相比之下,遠星樂隊另幾人仿佛置身在另一個星球,對這麽一件大事一無所知。
那天大荒等人走出酒吧沒見著鍾思和易星霖,便自己走另一條道打車回家了。
第二天大家都忙著做社畜,連水群的時間都很少,排練那幾天又因為月初事多人都湊不齊給擱淺了。
所以當樂隊被酒吧老板拉到小房間談話,大荒等人一臉懵逼。
談完話之後,大荒想問個明白:“榮冰一人單挑七個人是什麽情況?榮軒吸毒又是什麽情況?你們怎麽遇到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鍾思隻輕飄飄回答:“沒有告訴的必要,而且,你覺得哪件事是值得宣揚的?”
大荒心想,也不全是啊,榮冰一挑七就挺值得宣揚的,如果換成是他都可以吹牛一整年了。
但他能看出鍾思根本不想吹榮冰的戰績。
大荒作為樂隊裡的老大哥,自認為非常善解人意,他拍拍鍾思的肩膀,拉著周季和石帆先去舞台上做準備了。
但樂隊那幾人消息不靈通並不代表觀眾也都這麽消息閉塞。
這一天的演出就很平靜,連觀眾都收斂不少,他們遠遠看著遠星,用余光捕捉台下某個角落裡的榮冰,總覺得榮冰像是一個神秘高手,他們也就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安靜得仿佛在大學裡聽課。
演出結束,鍾思看起來沒有拉著他們去吃宵夜的興致,大荒等人於是背上自己的樂器便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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