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燒,難受嗎?”
夏懷雁聽到季青也這麽說,隨後才睜開眼睛。
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離得太近,夏懷雁分不清是因為他離自己近的原因所以他才緊張,還是單純因為季青也這個人而緊張。
他從小到大接觸的人不多,接觸的各種感情更是少之又少,他理解不了,分辨不出。
他弄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心情,心裡亂糟糟的。
只是難以言喻的羞恥讓臉變得更加紅。
有那麽一秒,他還以為季青也是要親自己的,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有這種想法。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他不是這樣好色的人。
夏懷雁怕被人看出自己在想什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麽來。
他盯著季青也落在自己眼前的那骨節分明的指尖,像是鬼迷心竅了似的。
他想讓人多關心關心自己,把目光多放一些在自己身上,便撒了自己生平第一個不算謊言的謊言,他輕聲道,“嗯、好像不舒服。”
他抬眸看著季青也,又立馬收回目光不敢看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正在撒謊的孩子,沒有底氣道,“因為我生病了,還沒有好呢。”
自己的演技太過拙劣,夏懷雁想自己肯定很快就會被拆穿的。
誰料他等了一會兒,卻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笑。
夏懷雁抬頭看他,男人那張臉雖然還是冷漠的樣子,但臉上確實有笑意。
他笑了,俊朗而生人勿近的臉上多了幾分莫名的親近感。
夏懷雁明白他是知道自己在撒謊了,臉紅著不知應該怎麽解釋才好,就收到季青也認同的一聲「嗯」,以及平淡的詢問,“餓了嗎?吃完飯後把藥吃了。”
季青也和傳說中的那個活閻王有些出入。
和自己想象中的也大有差別。
特別是今天晚上,他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奇怪,讓人難以招架。
不知眼前這個面冷心熱的「活菩薩」究竟是怎麽被妖魔化成大壞人的。
夏懷雁被他方才的那一聲笑,笑得面紅耳赤,隻好點了點頭想快點把這個話題帶過。
林峰在門口等了許久才見夏懷雁出來,緊跟在他身後的是本應該在書房裡等著自己進去的季青也。
下午他收到季青也發來的消息,去藥房買了藥過來,順便將今天較為重要的文件帶過來給他。
沒想到會看到夏懷雁隨便進季青也書房的那一幕,而且季青也竟然反常地沒有露出什麽不高興的表情來。
季青也對夏懷雁的態度確實耐人尋味。
不過秉承著多做事少說話的原則,林峰對兩人之間的關系並沒有那麽好奇。
倒是余向山,傍晚給自己打了個電話,想從自己這裡找些什麽八卦。
他哪知道,就算是作為隨叫隨到24小時貼身助理的他,也不明白夏懷雁究竟是怎麽出現的,又怎麽能讓季青也甘願對他這麽好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知道,他也不能說啊。
見兩人出來,林峰道,“季總,那我就先把車開走了,明天早上我讓李伯開車過來接您。”
季青也點頭。
夏懷雁站在兩人之間,他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涼絲絲的觸感碰到腳底讓他有些窘迫。
他縮著腳趾低著頭,因為同季青也一道出來,所以站在那兒不敢先走。
兩人正說完話,林峰還未轉身離開,夏懷雁的肚子就先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他臉一紅,趕緊捂住了肚子,想死的心都有,隻期盼兩人都沒有聽見才好,不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肚子叫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情,他懊惱地垂著頭,幸虧季青也和林峰的素質涵養都好,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恥笑自己。
“我回房間穿鞋,”夏懷雁指著房間的方向道,“先走啦。”
季青也沒說什麽,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對林峰道,“叫人把綠水別墅收拾出來,季楠楠說她要辦生日宴。”
“好的。”
夏懷雁走得不快,剛才摔疼了,膝蓋有些頓頓的,聽到季青也和林峰在說些什麽,還以為兩人還要談好一會兒,心思便飄到了外太空去。
他其實不太敢進房間,因為房間裡的燈他找不到,剛剛這麽說都是想掩飾尷尬而已。
可糟了,他是個膽小鬼。
正想著,身後緩慢地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還未來得及轉身,他就被人一把抱起。
夏懷雁小聲驚呼,突然的騰空讓他措手不及,下意識地摟住了對方。
待看清抱著自己的人是誰,他才收回了摟著對方脖子的手,輕輕嘀咕,“季總……放、放我下來。”
夏懷雁瞄了眼跟在後面林峰,悄悄對季青也說,“我自己會走的。”
“是嗎?”
男人的聲音似乎刻意跟自己保持一個分貝,壓得很低,聽得人耳朵發燙。
“是、的。”夏懷雁聽到對方反問自己,越發沒有底氣,否認完之後就沒再接著說了。
季青也也沒有再同自己說話,只是目光直視前方,又同林峰道,“找時間解決一下夏氏公司的事情。”
聽到這個,夏懷雁的身體頓時僵了一下。
他不知道季青也是不是故意當著自己面說這個好讓自己聽見的,只不過壓在心裡的那塊沉重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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