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發現自己很在意薑聞晝,可能有些太在意了。
忙的時候不覺得什麽,一閑下來就會去想。
他有些太習慣和薑聞晝待在一起了,沒有哪個合約情侶是會做到這樣的,陳最承認自己私心很多,或許他真的在對薑聞晝動心。
實在太久沒有見他,陳最皺著眉,心情更加差。
因為薑聞晝很可能只是一時興起,等他三分鍾熱度過去,自然就該像現在這樣。
有人過來攀談,陳最隨口兩句打發了,他準備過一會就去跟魏淮依告辭。
酒保為他遞上一杯馬提尼,杯子底下壓著一張紙條。
陳最皺眉,他現在沒有心情應付這麽老套的搭訕,於是他起身,直接拒絕這杯酒。
“何揚先生說,您最好還是看一看。”酒保開口,轉述何揚的話,“畢竟是跟薑聞晝有關。”
陳最頓住腳步,他猜不透何揚究竟在打什麽主意,但一想到之前的事,陳最就不太放心。
紙條上只寫了一個地點,位於昆布五層的小酒館。
賓客集中在十層的宴會廳,現在的五層應該空無一人。
陳最搞不清何揚為什麽要見他,但他確實有事想要確認。
陳最到達小酒館,這裡翻新過,不是他記憶裡的模樣,他看到何揚一個人坐在吧台邊,手邊放著一杯酒。
何揚抬頭,面無表情地說:“陳最。”
如果不是因為薑聞晝,陳最一輩子都不會跟何揚產生交集。
“你要跟我說什麽?”陳最停下腳步,站在離何揚五米遠的地方問。
“跟你聊聊你男朋友的情史啊。”何揚吊兒郎當地說,“你應該很關心吧。”
陳最皺眉:“我並不關心。”
何揚點點頭,輕蔑地說:“你確實不關心,你根本也不在乎他。”
陳最冷淡地看著他,目光靜靜的,語氣沒有波瀾:“你覺得不甘心,因為你喜歡薑聞晝。”
何揚惡狠狠地盯著陳最,一言不發。
“好意提醒,你目前做的事,只會讓他討厭你。”陳最覺得煩躁,偏偏這裡沒開空調,讓人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你知道嗎,那一年除夕夜,我們一起喝酒,薑聞晝喝多了,我跟他告白,他說我瘋了。”何揚生硬地轉開臉,“他說他是Alpha,我也是Alpha,他聞到我的信息素就難受,讓我別開玩笑了。”
“所以為什麽呢?”何揚咬著牙說,“為什麽這麽多年之後,他媽的薑聞晝談了個狗屁戀愛對象居然是你呢?”
“早知道他其實Alpha也可以,我就應該早點下手的。”何揚眼睛紅著。
陳最後知後覺地聞到了何揚身上的酒味,他不想跟醉鬼浪費時間,於是冷淡地說:“你叫我來是為了給你這個苦情戲碼當觀眾的嗎?當年不夠磊落的人可是你,何揚,造成如今局面的是你自己,跟薑聞晝能不能接受Alpha沒一點關系。”
何揚又給自己倒酒,他的表情陰沉起來:“不,我找你是因為我聽說了一個故事。”
陳最覺得這裡實在太熱了,還有一股過於濃重的香水味。
“聽說趙康導演很中意你。”何揚看向陳最,表情戲謔,“這麽好的橄欖枝你為什麽不要呢?”
趙康,國內知名大導,陳最還在十八線的時候,在他的電影裡跑過龍套。
陳最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他甚至笑了笑:“文藝片哪有電視劇賺錢,你說是不是?”
何揚卻不肯放過他,他站起來,逼近陳最:“陳最,你可真幸運,長了這麽一張臉。”
陳最攥緊了拳頭,他想如果何揚再前進一步,他就給他來上一拳。
“我聽說,你可是趙康的繆斯啊。”何揚停下腳步,笑著說。
“不過趙導那些個糟糕的私生活也是出了名的,陳最,所以你才能跟薑聞晝在一起的吧。作為一個Alpha卻能在床上張得開腿,對於你來說,這種事也沒多大難度。”何揚表情和語氣都變得和善起來,“這樣說來,我確實只能輸給你。”
陳最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是一個不懷好意的陷阱。
何揚一直在故意想要激怒他。
難道是在哪裡藏著攝像頭,然後再拿出去斷章取義嗎?
陳最這麽想著,頭卻突然開始疼起來,視線也出現了幾秒鍾的模糊。
“果然氣體起效還是慢啊。”何揚走過來,一把掐住了陳最的下巴,“你肯定不知道,今天趙導也來了,魏淮依的人脈真是廣,叫人嫉妒。我來做個好人,把你送給他好了。”
強烈的眩暈感湧上來,陳最幾乎沒力氣掙脫何揚鉗製他的手。
“別擔心,這個藥已經起效了,再過半小時你就能徹底變成Omega。”何揚很用力地把陳最壓在吧台上,從後面掐住他的脖子,“這是我還你的。誰讓你這麽傻逼,一說薑聞晝就巴巴地來了,所以要恨也去恨薑聞晝吧,”
“很可惜的是,這個藥的效果只有一晚,但也夠了。”何揚貼著陳最的耳朵說話,“像Omega那樣發情吧,失去理智到只要是個Alpha,你就要求著讓他操你。”
薑聞晝連演出服都沒有換,他跳下保姆車,跑著去搭電梯。
他先收到的是徐真的消息,“最哥去和何揚見面了,昆布五樓的酒館”。接著在快要到達昆布的時候又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郵件,裡面是一段沒頭沒尾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