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但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半,陳最不可能打電話給薑聞晝,哪怕他是如此想要聽到薑聞晝的聲音。
“放首歌聽聽吧。”陳最覺得悶得不舒服。
他承認自己害怕了,他被這段時間的甜蜜衝昏了頭,忘記了薑聞晝是個Alpha,和他一樣的Alpha,他們是天生相斥的兩個人。
薑聞晝昨天標記了他,那麽多的信息素,經過今天一天,氣味已經變得很淡很淡,疤痕還在,信息素卻留不住,一切都像是在白費功夫。
陳最不敢再往下想,他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只是這樣一個捕風捉影的新聞,就已經讓他魂不守舍。
好像有一塊石頭墜在胃裡。
陳最急躁地按家門密碼,他想要回到熟悉的地方,他隻想要逃避。
陳最把鞋子踩掉,拖鞋都沒穿,他徑直穿過客廳往臥室走,他實在太累了,現在隻想悶頭睡過去,什麽都不要想。
臥室的門虛掩著,陳最沒在意,他順手打開壁燈,暖色的燈光落下來,照出床上起伏的形狀。
陳最呼吸一滯,他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薑聞晝,正躺在他的床上。
床上全是陳最的衣服,薑聞晝蜷縮在中間,睡得安寧。
就像給自己築了一個巢。
作者有話說:
工作日大概都會晚一點
第66章
陳最甚至沒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好像他只要一動,眼前的景象就會成為一個泡影。
薑聞晝睡得安寧極了,暖色的光從他的鼻梁上淌下去,像一條蜜色的河。
陳最終於動作,他的腳步那樣輕,好像怕驚動薑聞晝的美夢。
陳最在床邊蹲下來,他終於感受到薑聞晝的呼吸,有尖銳的酸味湧上鼻尖,他發現薑聞晝總是能接住他所有的不安。
陳最不知道自己這樣盯著薑聞晝看了多久,他的目光如此貪戀,隻覺得怎麽也看不夠。
薑聞晝的睫毛顫了一下,他囫圇一覺醒轉,隻覺得夢裡環繞著他的信息素味道更濃鬱了。
房間裡是昏黃溫暖的光線,陳最趴在床邊,歪著頭好像已經睡著。
薑聞晝感到心臟一陣緊縮,他小心地伸手,碰到陳最的臉。
陳最本來就是淺眠,被他一碰直接醒了,他看到薑聞晝甜蜜的眼睛,喃喃地說:“薑聞晝......”
薑聞晝一把抱住他:“陳最,我都不認識那個人!”
他解釋得好著急,生怕陳最真的誤會。
陳最被這個有力的擁抱拽回現實,他伸手觸摸薑聞晝柔軟的頭髮,慢慢地說:“怎麽這麽晚還回來,不累嗎?”
“不想待在那裡。”薑聞晝嘟著嘴,不高興地說。
薑聞晝把陳最抱得更緊,一字一頓地說:“我很想你。”
陳最的心臟狠狠一顫,好像再沒有哪裡能比薑聞晝的擁抱更讓他覺得安心。
薑聞晝紅著眼睛吻他,眼淚突然就滾下來。
陳最心疼得要命,抵著他的額頭哄他:“哭什麽,我又不會信那些,我只相信你。”
薑聞晝眼淚簌簌地落,聽起來那麽委屈:“我不想讓你看到這種八卦,我不想讓你不開心。”
陳最吻他的眼睛,鄭重地說:“我愛你。”
薑聞晝一把抱住陳最的腰,把人壓到床上,他把陳最按在剛剛他躺過的,用陳最的衣服築成的巢裡。
信息素和衣物柔順劑的味道混在一起,甜得發膩。
他們吻在一塊,纏綿而熱烈的吻,把氣氛弄得旖旎起來。
壁燈照出他們的影子,嚴絲合縫地疊在一塊兒,看起來親密無間。
凌晨四點,是城市最安靜的時刻,他們沉默地做愛,四肢緊緊地纏繞,眼神燙在一起。
這場性愛仿佛是長途跋涉,直到天光大亮,他們還嵌在一起,像是拚圖,又像齒輪。
床上床下全是衣服,臥室裡一片狼藉。陳最覺得他們就像交尾的魚,渾身都濕著,黏著,還泛出不可言說的腥味,但誰也不願意離開誰。
薑聞晝擁著他,不斷地給予,也不斷地向陳最討要。
這樣淫靡的畫面卻又有一種讓人沉醉的溫情,陳最抱著薑聞晝,毫不客氣地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咬得很深,幾乎快要流血。
薑聞晝吃痛,眸子深沉,他啞著嗓子問:“哥哥是在標記我嗎?”
陳最緊緊纏著他,表情如此強勢:“你是我的。”
薑聞晝的喘息變重,他說:“好,我的全部都是哥哥的。”
他們幾乎做了一上午,最後終於倦了,就這麽赤條條地擁抱著睡過去。
薑聞晝是被陳最的手機鈴聲吵醒的,來電顯示是徐真。
陳最靠在他懷裡,還在睡,於是薑聞晝幫忙接起來,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我是薑聞晝,有事我轉達。”
徐真似乎聽出了這聲音的不尋常,他悶咳一聲,有點尷尬地說:“沒事,不是很急的事。”
“今天陳最要拍戲嗎?如果要就幫他請個假。”薑聞晝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
“他有點不太舒服。”薑聞晝又補充了一句。
“好。”徐真很快應了,掛斷前有些猶豫地說,“那個,讓最哥好好休息啊。”
陳最的屏幕上顯示有幾條未讀微信,薑聞晝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