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啊!”薑聞晝受了驚訝那樣提高了聲音。
“那是為什麽呀?”李宜然扭頭看他。
這下薑聞晝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他總不能說只是為了營業他才這麽喊的吧。
雖說當時很不情願,但他和方樂彤還是很認真地探討過要用怎麽樣的人設來表演的。
薑聞晝因為自己胡說八道上了熱搜的那兩天,他貓在家裡哪也沒去,叫了自己團隊的人,甚至外聘了著名愛情劇編劇進行了線上會議。
該編劇還是著名的同人文大手子,空閑時間披著馬甲在魏余綢繆當廚子。所以魏競川和余朗官宣結婚那一天,編劇在朋友圈發的文案都讓人覺得它有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謝謝謝謝謝謝!看來是我的誠心感動了上天,讓這一對苦命鴛鴦終於修成正果!只能旋轉螺旋祝他媽的一句早生貴子!”
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此時此刻,余朗和魏競川的關系還是薛定諤的盒子,編劇也未曾掉馬,薑聞晝對和陳最合約情侶這件事,正在試圖死馬當成活馬醫。
編劇穩準狠地給了幾個關鍵詞。
人設,約定,虐點,遐想空間。
“人設非常重要,現在大家喜歡反差萌,最愛看的就是雙標,比如薑老師你是個酷哥,可你偏偏對陳最變身小甜心。”編劇說。
“已經開始惡心了。”薑聞晝舉手投降。
“我給你舉個例子,魏競川這個人,非常高冷,演員裡頂有名的冰山美男,但你請看他和余朗的相處,溫柔又體貼,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這叫什麽?”編劇斬釘截鐵地說,“這就叫真愛!”
彼時薑聞晝還沒發現編劇是在夾帶私貨,嘴上雖然不承認,但心裡又覺得有道理。
所以後來方樂彤跟他商量,最後還是選擇甜心撒嬌狗狗人設。
當然,當時薑聞晝接受的理由是,他覺得這個人設最適合用來惡心陳最。
珈山高聳,爬上去據說要花三個小時,薑聞晝為了拉陳最一起倒霉,沒有選擇坐纜車。
薑聞晝一周兩次固定健身房,他一不練身材,二不減肥,只是為了唱歌進行必要的體能訓練。
這給了薑聞晝一種自己能臉不紅氣不喘地爬到山頂的錯覺。
薑聞晝覺得自己今天是累死的。
半山腰最要命,上不去又下不來。
薑聞晝坐著休息了一刻鍾,好不容易把氣喘勻。
“走不動了。”薑聞晝苦著臉撒嬌,反正他在鏡頭前已經不要臉成習慣。
陳最氣定神閑站在那裡,悠閑地刺激他:“我們才爬了三分之一。”
“哥哥你抱我。”薑聞晝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你一個一米八七的Alpha,說這種話,不嫌害臊嗎?”陳最彎著眼睛,眼神跟鉤子似的,輕飄飄地晃過來,又蕩過去,數落的話都能被他演成三分寵溺七分愛意。
薑聞晝內心彈幕滾過,因為這破節目,他現在都被網友喊成“薑薑大小姐”了,酷哥人設崩了個稀碎,他害臊個錘子,放飛自我惡心陳最才最要緊。
“我腳疼。”薑聞晝仰著臉看陳最,一個勁兒地在那裡裝可憐。
陳最走過來,一句話沒說,直接把人撈起來,扛肩上了。
薑聞晝被嚇了一跳,一口氣沒喘完整,腳就離了地。
“來,哥哥抱你。”陳最衝著薑聞晝的耳朵吹氣。
薑聞晝的側腰正好被陳最肩膀抵住,那塊骨頭懟得他都快透不過氣,他知道陳最在報復他,這個人焉兒壞,表面親親寶貝,心裡指不定怎麽罵他呢。
薑聞晝感覺半條命都要去了,他掙扎了一下:“哥哥,你放我下來吧,這樣太危險了。”
陳最笑著回答他:“那我公主抱你?”
“別,我腳不疼了,還能再爬三千米。”薑聞晝舉手投降。
“小騙子。”陳最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卻讓薑聞晝在二十幾度的天氣裡抖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陳最動作利落,又把薑聞晝提溜下來。
薑聞晝還想再耍耍賴,胳膊箍著陳最不想放,所以沒注意腳下,陳最也沒看到,所以下一秒鍾,薑聞晝就因為地上的石頭馬失前蹄。
“靠!”薑聞晝腳一歪,整個人都傾斜著往下掉,陳最動作很快地抓住他,但還是晚了一點。
薑聞晝發現真的不能胡說八道,剛剛說自己腳疼,這下真的崴了腳,他疼得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孽。
後期為了綜藝效果,又是特寫又是貼紙又是特效地突出,薑聞晝還以為自己是斷了腿。
“好疼啊!”李宜然喊了一聲,手遮著自己的眼睛,好像不敢看的樣子。
“其實還好啦。”怎麽能在小孩子面前丟了男子漢形象?薑聞晝趕緊找補,“只是電視裡誇張啦,根本不疼,你看我吭都沒吭一聲。”
誰知道,下一秒,98英寸的屏幕上就放大了一張薑聞晝的哭臉,他拽著陳最的袖子不放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樣把臉埋進他的懷裡。
“嗚嗚嗚,哥哥,我好疼啊。”
聲音惡心得薑聞晝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扔出去,好砸掉這個堪稱視聽能媲美影院的高價電視機。
李庭實在看不下去,皺著眉瞪薑聞晝一眼。
薑聞晝縮頭縮腦,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他太了解自己姥爺了,這會兒要不是陳最在,他怕是要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