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們……慢慢來,日子還長。”
“那她要是一輩子都不接受呢?”何川拿煙盒的手都在抖。
江琛把另一隻手也蓋上去想給他些安慰,“那我們偷偷談一輩子戀愛。”
“我們偷偷談了幾個月,就被同學發現了,哪藏得了那麽久。”何川垂頭笑得無奈,輕聲罵了句“傻子”。
“我知道啊——”江琛鼻子一酸,深吸了口氣。
他也知道他說的不切實際。
可還能怎麽辦?
“為了防止被發現…在我媽面前,我們疏遠一下吧?”何川把煙盒收了回去。
“好。”江琛沒有松手,“以後想抽煙的時候親我。”說完他貼過去主動獻上一個吻。
何川當然不會拒絕,反而環住腰加深這個吻。
等兩人再下樓時,家長會還沒結束,站在走廊的沈衝看到他們,“你們去哪兒了?”
何川:“管得寬。”
沈衝又是皺眉又是撇嘴,一臉委屈地看向江琛,“我又哪裡惹到他了?”
江琛笑著用手肘頂了下何川,輕咳一聲,解釋說:“就上去吹風。”
“天那麽冷還吹風,有病啊?”
沈衝這個人,給他台階下,他還死皮賴臉地繼續往上爬。
江琛後悔給他救場,學著何川的語氣回懟說:“管得寬。”
旁邊的白鶴一聽後噗嗤一笑,跟著重複:“管得寬。”
“好啊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個弱男子。”沈衝伸出手指分別朝三人點了幾下,“我去找周浩翔玩。”
周浩翔正靠著陽台玩手機,聽到沈衝的話,就跟避瘟神一樣往旁邊挪了好幾步,“我擦!你離我遠點兒啊!我打遊戲呢!”
“我靠,你們好狗啊!”沈衝手搭在陽台上,看著教室裡面,“啊—— 強哥真的巨多話,每次開家長會我恨不得搬個床住這兒。”
沒人理他。
“啊啊啊—好無聊啊———”
周浩翔頭都不抬一下,“你玩手機啊?”
“我媽不知道我帶了手機來學校,我現在玩豈不是找死啊?”沈衝又湊過去看屏幕,“你玩的什麽?哦,射手啊!”
“放假我們一起開黑吧?”沈衝轉過去看向江琛幾人,“誒!你看正好五個人!”
“到時候再說。”江琛每次想到遊戲,腦子裡就浮現情侶標識,但又舍不得把標識隱藏起來,一直沒和大家一起打遊戲。
“我覺得江琛和何川相處久了,連那種說話方式都學上了。”沈衝就跟有多動症一樣,又去搭白鶴一的肩,“呵呵,你覺得呢?”
“算了吧,我學不會的…”江琛沒有不要臉到那種程度,學何川那些騷斷腰的話。
“男人,自信點兒,你已經學會了。”沈衝沒看出江琛一臉的不情願。
“媽的,說了不會。”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他想起就在那晚何川說要吃槍子兒。
起初江琛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直到何川去扯腰帶時才明白——
濕熱感仍記憶猶新,用氣血翻湧四字形容再合適不過。
“我草!”江琛見人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怔怔地盯著嘴角被染上奶油色,又見人舔了下嘴角,
因為這個,他一周都沒睡好。
如今想到這兒臉頰就發燙,掩面轉身想走。
沈衝伸手拉住他:“誒?走哪兒去啊?”
“我,回寢室。”
何川擋住沈衝的去路,“我跟他一起回寢室收拾東西。”
江琛快步離開,好歹是第一次,每每想起那畫面就面紅耳赤,不顧何川的叫喊衝下樓跑回寢室。
“你剛剛是不是在想……”何川晚幾步追回寢室,打開的櫃門擋住了江琛上半身,他走過去就看到躲在門後的人。
江琛頂了張關公一樣紅的臉否認說沒有。
“你有,好歹睡了那麽久,我知…”
“我倆還沒睡!”
“啊~”何川手扶在門框上,“你說實質性的睡啊~”他又逼近了幾分,“未成年不能老想那些啊…”
江琛被他禁錮在狹小的空間內,現在少了外人,也沒那麽害羞了,呵呵笑道:“是啊,你不想,你直接做。”
“還挺了解我。”何川松開手,“但今天不可以。”
“我又沒說要做。”
“你沒說,但你想啊。”
“……”他確實想。
該親就親,該摸就摸,但兩個人不做到最後一步,撇開“純情”二字,主要是這位置確實不好分…
他們把寢室收拾乾淨,拖著行李箱下樓,看到站在寢室門口的唐淼和李玉秀。
“你和他住一起?”李玉秀的聲音比常人洪亮,但語氣中又帶著當地女人特有的尖酸刻薄,聽著很是刺耳。
“媽,我們回家。”何川忙拉著箱子去摟李玉秀的肩,背對著江琛把李玉秀拉走,“媽,最近店裡生意怎麽樣?”
何川本來就高,一站在李玉秀身邊,顯得中年女人的身材更短小了,
“琛琛啊——回去收拾收拾,寒假我們回市區跟爺爺奶奶住段時間。”唐淼溫柔地笑了下,抬手去拉江琛的行李箱。
“沒事,我自己來。”江琛把目光從那對背影收回,按住老媽的手,自己拉箱杆,“今天就走?那麽急啊?”
“是啊,前段時間爺爺奶奶還打電話說想你了。”唐淼挽著江琛的手朝校後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