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舊討厭趙佳麗的行為,“那沈衝呢?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你。”
“我也沒有傷害過他。”
“你的靠近就是傷害。”
沈衝這個人單純又傻,趙佳麗一個“晚安”,他就能心花怒放一整天。
“我來找你就是這件事。”趙佳麗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
江琛:“那找我做什麽?”
“我是想看看你……”她又打開桌子的抽屜,拿出一張信紙,“這個……還是給你的,放心,這次不是情書,不會燙手啦…”她眼含著淚花,但又在努力把水逼回去,顯得人更為楚楚可憐。
“江琛…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沈衝。”
她嘴唇顫抖,卻吐不出一個字。
“我討厭他們!我討厭自己!怎麽不都去死啊!全死了好!都不是東西!!”她突然聲嘶力竭地嘶吼。
江琛經過一番內心掙扎後,還是去拍了拍她的背,卻被趙佳麗推開,“別碰我…我髒……”
坐在沙發上的人如朵焉了的花兒般破敗殘缺,江琛記得幾個月前初見她時,本以為是高嶺之花,如今發現她不過是在用最美的外表遮蓋過往所受的屈辱與摧殘。
“你不髒,你乾淨著呢…”江琛安慰著她。
“嗚嗚江琛,別總是對人那麽好,會被誤會的…”趙佳麗淚止不住地流,搖著頭不讓江琛靠近她,“你走吧,拿著信走吧…”
江琛看了眼她,那麽漂亮的女孩子肯定不願讓別人看到醜態,拿起桌上的信紙走了。
在他關門之際,聽到趙佳麗又喚了一聲他,“江琛,肯定有很多人罵他……”
“我知道。”江琛沒有去看她,說完就輕輕地關上了門。
出來後,江琛給沈衝發信息,然後回家去拿台燈,順便坐在房裡把趙佳麗的信讀完。
他用手指去觸碰上面模糊的幾個字,一圈圈墨痕點在白紙上,那幾處顯然被淚水打濕過。
江琛把信折好,這次沒有扔進垃圾桶,反而放進了櫃子裡。
沈衝發消息問他們談了些什麽。
【江琛】:沒什麽,她說她喜歡我。
【沈衝】:晚上再說,我今晚回學校了。
返校時,江琛在教學樓門口就撞見了沈衝,他的臉色甚至比趙佳麗的還差。
“這不是那個趙佳麗的舔狗嗎?”旁邊路過的男生捂嘴在笑。
雖然大家都這麽說,但這男的口無遮攔地非要當面嘲笑,這直接往人身上捅刀子。
江琛氣不過,直接厲聲喝道:“你他媽不會說話就閉嘴。”
男生嚇了一跳,灰溜溜地竄走了。
“走吧。”沈衝充耳不聞,朝樓梯口走去,腳一頓,又說:“晚自習課間,我們去天台談。”
“好。”
等沈衝走進教室,班上的人都投來目光,如果眼神換成聲音,那麽嘲諷、譏笑、安慰一樣都不會少。
沈衝就跟沒事人一樣,坐到他的座位上,和往常唯一不同的就是安靜了許多。
晚自習下課,江琛回寢時一路魂不守舍。
何川問:“怎麽了?你們在天台說什麽了?”
江琛搖搖頭,但沈衝說的話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你肯定忘了她吧?她說小時候被男的欺負,是你救了。我要是早點遇到她,說不定她喜歡的人就是我。但是她現在不願意見我了,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我很想保護她。”
江琛:“可她做的那些事……”
“從行為上去看一個人,你可能真的會很討厭他,但如果站在心的角度去認識人,你就會發現一切都和你所想的又不一樣。我和她相處那麽久,我遠比你了解她。”
“我承認我賤,熱臉貼冷屁股,我知道我這種人和高高在上的女神還是有差距的,但喜歡這東西要是控制得住話,誰又想這樣呢……”
“她父母都有了新的家庭,給她租了個房子,讓她一個人住在那兒……我去的時候,東西幾乎都被她甩得到處都是。”
“江琛,你說她有喜歡過我嗎?哪怕一點兒也行。”
江琛沉默片刻,“她喜歡的是我。”
兩人在天台上交談時,江琛不敢去看沈衝的眼睛,怕被發現是在說謊。
到寢關門,江琛想著都心累,伸手抱住何川,“趙佳麗說我以前救過她,在小學的時候,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何川拍拍他,“你那個愛管閑事的毛病,見人就幫,記不住也不奇怪。”
“但這也太巧了吧?”
小學同學又是高中同學。
“比這更巧的事都有…”何川又說:“你今天去見她了?”
“啊,沈衝讓我去她家。”
“就你倆?”
江琛聞醋味。
畢竟何川親眼看到趙佳麗給自己遞過情書……
“啊——這個…”江琛去觀察何川的表情,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兒。
何川拿開江琛環在他脖頸處的手,去陽台洗漱了。
果然,還是吃醋了。
“何川?川哥?川川?親愛的?”江琛跟在何川身後把能用的稱呼都叫了遍,最後試探性地稱呼道:“小玫瑰?”
何川:“……”
江琛繼續被忽視,走過去頭靠在何川肩上,“你那麽多迷妹我還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