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光坐那兒,就給人一種被歲月打磨後依舊意氣風發的感覺。成熟和青春兩種氣息碰撞,塑造了獨特氣質,總忍不住想要去了解他。
何川旁邊的紅毛:“啊,來了。”
兩寢室的人開始互相打招呼。
何川聞聲抬頭,和江琛對視後只是禮貌地點頭微笑。
一旁的陳超操著口方言說:“裝!你倆就接著裝,哎喲喂~裝得可像啦!醫院裡那小手拉得,這兒人一多起來又生疏啦?”
季景年也跟著用方言調侃,“假嘛日鬼!”
江琛尷尬地咳了兩嗓子。
坐在何川另一邊的裴艾許笑說:“原來那段時間天天往校外跑是去照顧男朋友了啊!”
陳超這個自來熟聽到有人搭話,跟著竄過去,坐在裴艾許旁邊的空位上,“嘿!可不嘛!就去了兩次病房,江琛就不要我們去了,怕打擾他倆二人世界!”
“你嘴能不能閑一會兒?”江琛受不了多束玩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皺眉道。
“那帥鍋,你成人之美一下唄~讓咱小江坐他老相好旁邊。”陳超揚了揚下巴對紅毛說。
紅毛笑著很自覺地起身,和右邊戴眼鏡的男生向右邊的座位平移,對江琛說:“你來你來。”
江琛腿還沒恢復,走路還有些瘸。
何川收了手機想起身去扶他。
江琛忙抬手拒絕:“沒事沒事,我能自己走。”他路過紅毛時多看了幾眼,問了句:“你頭髮之前是藍色?”
紅毛揉了揉卷毛,想了想再點頭道:“啊!是,我過段時間就換個顏色。”
“嗯,都挺好看的。”
江琛剛坐下,何川就丟來一個淡淡的眼神。
他當然懂那是吃醋的意味,又不知道是哪句話說得不合人意。
“點菜吧?”坐紅毛右邊的男生說道。男生推了推他鼻上的方框眼睛,那人瘦得有些脫相,出門都容易被風吹跑。
眾人反應過來,一直站在門口的服務員遞上菜單。季景年把菜單傳給方框眼鏡:“我不挑食,你們點就行。”
方框眼鏡轉手遞給旁邊的紅毛說:“徐梧,你選。”
原來紅毛叫“徐梧”。
徐梧又把菜單遞給了江琛,江琛接過又遞給了何川。
“哎喲!笑死了,要不要我拿個鼓來?玩擊鼓傳花啊?”陳超看著四個人傳來傳去開玩笑道。
菜單到何川這兒停下來,他不客氣地勾選了幾道菜,又遞給左邊的裴艾許。
裴艾許掃了眼菜單,笑道:“點這麽清淡?”
“何川應該是考慮到這兒有個病患。”季景年笑著看向江琛,繼續說:“我可是完成了任務啊!我啊這麽久一直監督江琛的飲食運動!”
江琛已經兩個月保持清淡飲食了,愣是一滴辣椒油都沒沾,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家鄉是哪兒的。
裴艾許選了幾樣,再傳給旁邊的陳超。
陳超再看菜單:“我嘞老天爺!你選的怎都是甜食?糖醋排骨,糖醋裡脊,糖醋鯉魚,糖醋藕片,你泡在糖醋缸裡長大嘞?”
裴艾許眉一挑,“我愛吃酸甜口不行?”
“中中中!”陳超瀟灑地選了幾樣,把菜單遞給最後一人。
賀洲看到陳超選的菜,笑著說:“超兒和裴艾許以後一定不能一起吃飯。”
裴艾許問陳超選了些什麽。
賀洲回答:“辣子雞,花椒雞丁,剁椒魚頭…”
裴艾許不可思議,“我去,你泡辣椒裡啊?”
陳超大聲回應:“就愛吃辣!!”
江琛趁眾人的注意力在陳超那兒,偷偷湊過去問何川,“我剛剛哪兒說錯話了?”
“我上次醉成那樣,你關注徐梧的頭髮什麽顏色?”何川面不改色地說。
江琛:“……”
不至於吧…
上次一頭藍毛,這次一頭紅毛。
飽和度那麽高的顏色,不想注意到都難。
江琛解釋:“不是,是他那頭髮顏色太亮了!”
兩人稍顯親密的舉動被陳超發現,“誒誒!那倆說悄悄話嘞!”
季景年:“我們還不能聽了?”
裴艾許:“看江琛不好意思的,說出來讓我們意思一下。”
江琛:“……”
他哪有表現出不好意思?
何川神色平淡地端面前的茶杯,如實回答:“在聊徐梧的頭髮。”
徐梧又摸了摸他的紅毛,“我頭髮?”
何川抿了口杯裡的苦蕎茶點頭,“顏色選的不錯。”
徐梧嘿嘿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答謝。何川放下茶杯,依舊以平淡的神色地說:“下次不許選了。”
江琛:“……”
徐梧歪頭看向江琛,“嗯?”
“別聽他的。”這麽多年,何川愛吃醋的毛病一點兒也沒改。
在菜還沒上來,兩個寢室已經熟絡起來了。
季景年問:“你們學醫的應該很難吧?”
“我草,說真的‘勸人學醫天打雷劈’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裴艾許說。
“你們漢語言專業還好吧?”徐梧問。
季景年擺擺手,笑得勉強,“不難,也就看不懂字、查不到資料和不理解意思罷了哈哈哈!”
“好學個屁!那個古代漢語哈哈哈哈!眼睛都要給你看瞎!”陳超也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