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們在外面,我現在肯定不是在做飯了。”
“那做什…”江琛懂了,剛想推開人。
何川賴著他,又貼臉親一口,“愛——”
“滾去做你的飯!”
這回何川真出了房門,留江琛一人整理頭緒。
因為誇了一句眼睛好看,所以才懷疑他是江山,講了那段過往後發現他沒有反應,肯定以為猜想錯了,就連主動提出在一起也是在確認他是江山之後。
那放縱他偷親的理由是什麽?
那張99分的試卷是寫的“江琛”兩字,所以是不是代表就算不是江山,也早就對他有了好感?
江琛頓悟了。
驟然憶起和好那晚何川說的:和你相處後那點兒恨都快變成愛了。
所以他從來不是沾江山的光,反而是自己憑本事讓何川不再討厭以前的那個江山。
或許何川確實想過傷害,但又出於某種原因沒那麽做。
記六年並且一輩子不願走出過去,那得是多重要的事情。
草,他當年到底說了什麽啊——讓何川對自己又愛又恨的。
反正日子還長,就不信套不出何川的話。
江琛理了理皺巴巴的領口,走回客廳,看到陳雲開笑嘻嘻地問:“會不會太快了點兒啊?”
“我他媽!”他抬手佯裝打人,又放下手臂,坐沙發上囂張地翹起二郎腿,“去學做飯。”
“你使喚誰啊?”
江琛先是搖頭長歎,又皮笑肉不笑地說:“妹妹,別嫁了。這男的飯都不會做。”
在何一回應前,陳雲開從沙發上跳起,“我學我學!煩不煩!”說著進了廚房。
“江哥——小情人的微信還沒給我!”何一歪頭晃了晃手機。
“啊哈哈…”江琛面露窘態,把手機二維碼亮給她,“別拿這個開玩笑了。”
剛加上好友就收到了長串消息,全是菜名:宮保雞丁、毛血旺、香菜牛肉、尖椒釀肉、照燒脆皮豆腐……
是菜單。
江琛笑說:“第三個不行,我不愛吃香菜。”
“誒?我哥還挺喜歡吃香菜的。”
“嗯?”江琛笑得更是意味深長,看向廚房,“是嗎——”
原來從一開始就不是錯覺。
飯菜被端上桌不過半小時,江琛就無語地看著自己碗裡的肉堆成小山了,忙製止還給他夾菜的人,“夠了夠了!幹什麽啊你?”
“多吃點。”
“我已經吃了一碗飯了。”
“你太瘦了。”何川見人不動筷子,直接去喂。
對面的陳雲開又夾了塊筍來吃,“還是覺得做飯好累啊——要不以後請個阿姨吧?”
“我有手有手…”江琛別過頭不吃遞到嘴邊的肉,看對面的人似乎對這種親密舉動見怪不怪了。
何一笑問陳雲開:“哪個是你做的啊?”
陳雲開指了指那道糖醋茄盒,“那個我做的。”
“炸的時候,他還把手燙著了。”何川說。
“怎麽那麽不小心呀?疼不疼?”何一去抓陳雲開的手,查看情況。
“沒事沒事。”陳雲開縮回手,訕訕開口:“可能味道沒你哥做的好。”
“好吃的!”
“真的?”
“當然啦!”何一又夾了塊茄盒來吃,“我吃的最多的就是這道菜。”
“還請阿姨嗎?”江琛笑問。
陳雲開笑呵呵地搖頭,“請什麽阿姨啊?我當大廚指日可待。”
吃完飯,江琛想起提了句:“對了,沒多余的牙刷,要下去買。”
“我們自己去買就好了。”陳雲開拉著何一下樓,留江琛和何川坐在桌前。
“其實何一知道茄盒是陳雲開做的。”何川說。
“嗯?怎麽說?”
“她吃過很多次我做的茄盒,肯定嘗出來味道不一樣,知道那是陳雲開做的,所以一直夾那道菜。”
“嘖…”江琛不由感歎:“你們姓何的是不是都這麽細心啊?”
“姓江的也不賴。”何川親了口江琛的臉。
“今晚讓他倆睡一間?”
“不行。”何川拒絕。
江琛移了下板凳,靠在何川肩上,“別看陳雲開那樣,他挺純情的,說不定躺一張床上啥也不乾,哎——不像有的人…”
何川打斷他:“不像有的人愛睡椅子、洗漱台和沙發是吧?”
“草…”江琛笑著用食指敲了敲桌面,“這麽一說,桌子好像還沒有試過——”
“……”
“趁他們沒回來親一個。”
“他們回來看著我們親也可以。”何川勾起江琛下巴,埋頭親下去。
——
門一開,陳雲開竄進來,身子感受到室內溫度,隨機顫了一下,“啊——晚上外面好冷啊!”
江琛輕咳一聲,“回來得正好,去把碗洗了。”
“你怎麽不洗?”
“何川不要我洗。”
何一四處張望問:“我哥呢?”
“給你倆收拾房間去了。”江琛說。
何一把桌上的碗重疊放一起,“哎呀!我哥做了那麽多菜,雲雲,我收拾你洗碗嘛!”她端著碗筷轉身進了廚房。
陳雲開懟了一句:“十指不沾陽春水,你是哪家的小姐啊?”
江琛站起,走到陳雲開跟前低聲說:“……孫子,感謝我吧—要不是我,你今晚還不能和何一睡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