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後剛踏出店,還沒走幾步路,江琛頭髮就被人摸了摸,他停下問:“幹什麽?”
“梧桐絮落你頭上了。”何川抬手示意,指尖夾著梧桐絮。
“不用弄掉,我們走完這一段路,梧桐絮落在頭上,相當於白頭了。”江琛又打了個噴嚏,立馬把兜裡的口罩拿出來戴上。
何川把梧桐扔掉,“某種程度上講,你真的很浪漫主義。”
江琛也替他弄掉頭上黃褐色的毛絮,“那你告訴怎麽樣白頭,現實主義。”
手被人牽起,聽到何川說:“很簡單,和我一起度過六十個四季。”
兩人漫步在種滿梧桐樹的街,春風一吹,如淋了一場盛大的雪。
落在頭上的黃褐色終會褪雪白色,只不過到那時它不再是芽衣絮或果毛絮,而化為一個看似虛無縹緲卻又觸手可及的東西,世人稱之為歲月。
讓人白頭的,也從來不會是南方的雪,而是他們的愛情。
“哦,對了,沈衝原本說畢業三年開同學聚會的,好多同學都在各地上學沒時間,就說推到明年。”江琛朝何川那兒靠了靠,故意碰他手臂,“你去嗎?”
“你去我就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戀愛使人成長。
下一章就破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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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江琛推開門,先是客廳壁燈上暖黃色的光映入眼簾,如五年前寢室桌上的那盞台燈般柔和,心裡卻比那時更加溫暖。
日月如梭,還有幾月就要進政法大學讀研一了。兩人將相距千裡,這回真的是異地戀。
哪怕現在放假,他重回這個房子生活,何川在醫院實習,他也會去老爸的公司實習,相處的時間依舊不多,所以更加珍惜。
江琛悄悄走近,看到大理石桌面散著一堆醫書,目光一掃落在側躺在沙發上睡著的人。
何川微弓背,枕著手臂入睡,鵝黃色的光映在他的臉頰。明明在醫院實習那麽累,等得睡著了,也還留了盞燈。
這時突然明白何川的那句話。
“我的世界一直都只有你。”
不管是高中還是現在,何川也不願親近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一直在等他、愛他。
歷經了五年,也一成不變。
只是這次不是回寢,而是真的回家。
江琛靜靜走到他身邊,不舍得擋住落在臉上的光,有種何川嘴角掛著笑的錯覺,再端詳一番,確信他就是在笑。
做什麽夢這麽開心?
越看越喜歡,他俯下身在何川左臉點了個吻,不知人什麽時候睜眼了,被拉住帶進懷裡,背貼著胸膛,“醒了怎麽不跟我說?”
“等你偷親我。”何川蹭了蹭,學著剛剛的點吻,唇順著下顎線移到下巴,再向上挪,抿了下江琛的唇瓣,“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還敢偷親嘴的。”
“不用偷親。”江琛轉身摟住他,張口伸出舌尖,探進嘴裡,嘗到牙膏的茉莉薄荷味香甜又清涼,松開他朗朗一笑,“我正大光明。”
“我去洗澡。”江琛預判何川下一步動作,提前起身,
“今天實習怎麽樣?”
“還是就那樣,什麽都要學唄——”江琛去臥室衣櫃裡拿睡衣,見人跟進了房間,便問:“你呢?”
“也還好,這段時間呆在針灸科,帶教只在門診上班,不是很忙,有空的話就看看書。”
“還有呢?”
“還有——”何川從後面把人抱住,下巴擱在肩上,對著江琛側頸親了口,“想你。”
“松開啊,我要洗澡。”江琛笑著拍拍放在腰上的手,拿著衣服進浴室。
何川一起竄進來,江琛玻璃門都不拉上,當著他面脫光開始淋浴,“沈衝跟我打電話,問我們去不去同學聚會。”
久久沒得到回應,江琛看向門口,瞧見浴霸燈的強光照到何川身上。
人正微側頭,顯然沒在聽,黑發邊緣變成金黃,裸露的冷色調白皮被曬得有些反光。直勾勾地盯著淋浴間這邊,肯定是被吸引了…
就算坦誠相見過,江琛也有些難為情,躲避何川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何川步步走近,腳還沒踏到淋浴間裡,江琛回神用手抵住他,“幹嘛?別淋濕了。”
濕漉漉的手指在黑色T恤上留下痕跡,何川抓住那隻手,把人抱住,讓江琛胸前的水都沾在衣服布料上,再笑說:“現在濕了,一起洗吧。”
“不累嗎?還這麽鬧。”江琛笑著撩起衣服下擺往上扯幫他脫,繼續說:“就下周六晚上在學校附近的酒店吃個飯。”
“嗯。”
考慮到何川實習更累些,江琛讓他一回,看著人脫褲子,商量說:“就一次啊——明天我要上班。”
花灑的水掉落,打在江琛細膩光滑的後背,濺起的小水花彈到何川的胸腹前。
山河和玫瑰在此刻被清泉灌溉,不知天地為何物,一同沉淪。
“何川…”江琛雙手扶牆,全身滾燙,騰出一隻手還沒摸到自己的身體,又被何川擒住手腕,慌忙回頭,頭髮一甩灑出幾粒水滴,說出的話如斷線的珍珠,字只能從口中一個一個的往外蹦出,“別,我、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