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忙閉眼裝睡,感受到懷裡一空,臂彎殘留的余溫都令人陶醉。
他微眯著眼偷偷去看起身何川。
“嘶…”何川正背對著江琛坐在床邊。
他身材纖瘦但不會給人病弱的感覺,肩寬和腰細得恰到好處,這副身軀像比著尺子長的,支棱出的肩胛骨中間有條清晰的脊柱溝,牽引著人的目光一路向下直至腰窩,薄薄的肌肉無處不再宣告此人正值年少。
江琛看書都沒那麽認真,總覽全背,那白皙的肌膚上有深淺不一的梅花,像極了冬日的限定佳作。
又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何川伸直胳膊去抓浴袍套在身上,一手扶腰一手扶牆,慢慢挪步去開了門。
江琛聽到何川說:“我先換好衣服,你再進來。”
又是一陣關門聲,何川已經重回到床邊。
江琛繼續閉眼裝睡,聽到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接著額頭上的劉海被人掀起,柔軟的觸感在告訴他,何川在親他。
不敢睜眼的他聽到愛人在柔聲說:“你會等我的,對嗎?”
踏步聲告訴他人已經漸行漸遠,江琛還是沒有睜眼,右眼的一滴淚順著流向左眼眶,液體途徑的皮膚又癢又涼。
等季景年走進來,看到把頭埋在被子裡的江琛,也沒察覺到異樣,先是被地上的東西吸引,驚呼:“我操!三個!難怪他得扶著牆走!”
“你知道我來,在酒店門口碰到誰了嗎?”季景年想了半天也記不清人名,“昨晚扶你男朋友的那個。”
“你們說什麽了?”江琛用臉蹭了蹭被褥,還沒從昨晚的夢裡完全醒來。
“什麽也沒說,跟著我上來的,剛剛開門估計也看到你男朋友身上愛的印記了。”季景年笑說。
江琛坐起身,把被褥濕潤的那部分藏起來,想下床去找人。
季景年把衣服砸給他,“等你穿好衣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江琛停下動作,昨晚何川都在他視線之內,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去聯系人,所以那個人是怎麽知道他們在這個酒店的?一路跟著他們到了酒店?
或許是他多想了,那人只是作為室友擔心何川的去處。
見江琛穿內褲,季景年禮貌地回避,把眼睛移開時晃眼注意到江琛背上的抓痕,感歎道:“看得出昨晚很激烈…”他還文藝地調侃了句:“荊棘配玫瑰。”
江琛沒說話,穿好褲子再下床。
沒經驗,起初的痛是在所難免的,還好到最後他們都適應下來,不然地上的東西就不會是三個了。
“謝謝。”江琛穿好外套後道謝。
“我誇你體力好,你還不客氣地說謝謝?”季景年調笑道。
江琛著實有些無語,“我是謝謝你送衣服。”
季景年發現是自己誤會了,又尷尬地笑笑說:“小事兒小事兒…”又說:“你一直沒說你對象是男的啊!”
“這個又不重要。”江琛已經穿好衣服了,還在想戴耳釘的那個男人。
“他胸前那紋身還挺好看的。”季景年說。
江琛反應過來,微皺眉,“盯著我男朋友看幹什麽?”
“我操!那浴袍松垮垮的,滿身的吻痕不想讓人注意都難好吧?”季景年沒想到這悶葫蘆還那麽容易吃醋,補了句,“我有女朋友,又不跟你搶。”
“你…”季景年總覺得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你們不會三人行吧?”
“我不認識那男的,”江琛被誤會有些不爽地說:“我和他只會是一對一。”
“你男朋友…不會腳踩兩隻船吧?”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季景年怎麽看,也覺得剛剛那兩個人有點兒什麽。
江琛有些煩躁,“說了,他不會。”
“衣服他帶走了?”江琛發現地上的那堆衣服不在了。
“啊,他給你洗還不樂意了?”季景年問道。
江琛沉悶地“嗯”了一聲。
洗是可以洗,但衣服可能拿不回來了。
從那以後,江琛再也沒有碰到過何川,他發了百條消息,得到的就是百個紅色感歎號,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今天多少度啊?好冷…”季景年進門又拍了拍身上的雪,“出門沒帶傘的壞處,凍死我了。”
賀洲拿著手機說:“今天最低2度,最高6度。”
“按理說江琛那兒很少下雪,但他看到雪一點兒也不激動啊?”季景年彈了點兒雪花在江琛臉上。
江琛面無表情地擦掉融化在臉頰上的雪水,看著手機上的數字型,“我不喜歡看雪。”
已經到一月八號了。
時間真快,還有兩個星期就過年了。
估計上次的新年願望也不能實現了。
“有辯論賽,你們去不?”陳超回寢問大家。
季景年:“加分嗎?”
陳超笑嘻嘻地說:“我能說出來,肯定加嘞!”
江琛看到一分鍾前何一發來的消息。
【何一】:江哥!你有情敵了!
【江琛】:?
【何一】:我元旦節那天跟我哥打電話,聽到一男的叫他寶貝!!!!
【江琛】:跟我說沒用啊…
【何一】:那人是我哥室友,我哥跟我說了!那室友是彎的!
【何一】:你不知道那男人的語氣!我光聽聲兒就覺得!!太那個了!!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