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執拿出了裡面的東西,他倒是沒想到,季書言會自己買套和潤hua劑,他的嘴唇碰著季書言的耳朵,明知故問,“季書言,你買這些,是想我用在你身上嗎?”
他跟季書言一直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他雖然渴望季書言,但擁有季書言的滿足感,足以壓下他心裡的野望。
季書言不適應跟他過於親密,他就可以一直忍。
可他沒想到,季書言竟然會主動邀請自己。
季書言還把頭悶在他肩上,他被段執逼問著,身體都微微發抖,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卻真的“嗯”了一聲。
他抬起頭看著段執,水光瀲灩的眼眸,嘴唇很紅,漂亮得活色生香。
“嗯,”他不自在地垂下眼睫,聲音很輕,“用吧。”
他也不是真的嬌貴到這地步。
都是男人,誰還不了解誰那點深藏於心的欲望。
何況這兩個月的耳鬢廝磨,他其實早就適應了與段執親密,他也不忍心總釣著段執。
段執的眼神暗了暗。
“季叔叔,”他又叫了一聲,“你真的要我碰,我是不會停的。”
季書言還是垂著眼,沉默了幾秒,才狀似冷靜道,“那就不停吧。”
他既然開口,就不會後悔。
段執盯著季書言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低低笑了一聲,“好。”
他又吻住了季書言。
屋外寒風凜冽,屋內卻是溫暖如春,雲朝雨暮。
一個多小時後。
季書言趴在枕頭上,累得不想動彈。
雖然被段執抱著去清理過,但是雪白後背上的吻痕,咬痕卻還是清晰可見,任誰看了都知道剛才發生了怎樣一場頹靡溫存。
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收斂了剛才的溫軟豔色,眼眸清冷,盯著段執,吐出兩個字,“禽獸。”
段執坐在他身邊,裹著黑色浴袍,頭髮上還滴著水,好脾氣地笑笑。
吃飽喝足的野獸總是格外好說話,他現在一點看不出剛才強勢蠻橫的樣子,又變成了溫和的大型犬,除了嘴唇上的咬痕和肩上的抓痕,簡直是再無害不過。
他輕撫著季書言的短發,問道,“你要不要吃個夜宵,你晚飯又沒吃多少,現在應該餓了。”
他還在路上就問過季書言要不要先回來吃飯。
但季書言大概那時候就抱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心態,打定主意要把床頭櫃裡的東西用了,所以斬釘截鐵說了不要。
他想到這兒,忍不住又笑起來。
真可愛,他湊過去,在季書言頸後又落下一吻。
季書言已經沒了剛才的好脾性,把臉扭到了一邊。
他大概是真的有點像貓,下了床極容易翻臉不認人,剛才床上多麽溫柔如水,現在就多麽高貴冷豔。
但他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要跟肚子過不去,“冰箱裡有家政阿姨包的小餛飩,你吃嗎?”
段執當然是無所謂的。
他將季書言從床上抱起來,“好,那就吃小餛飩。”
季書言下意識掙了掙,沒掙脫開,也就隨他去了。
小餛飩煮得快,段執沒多久就做好了兩碗,都是鮮肉的,裡面加了一點蘆筍,湯裡擱了點阿姨秘製的調料,很鮮。
段執的那份裡頭加了辣椒,季書言這份則清淡得多,稍稍放了點麻油。
兩個人都有些餓了,很快就吃完了,碗具都放進了洗碗機裡。
現在也快十二點了,但誰都不想睡,就這麽抱在一塊兒,坐在沙發上看球賽。
但是看著看著,兩個人又親到了一起。
“你嘴裡一股辣椒味兒。”季書言咕噥道。
段執笑起來,額頭蹭著他,“你嘴裡一股麻油味。”
兩個人又都笑起來。
電視裡的球賽進行到哪一步,也沒人在意了,季書言靠在段執肩上,聽段執說學校裡的事情,社團裡的比賽,剛結束的大作業,工作室最近的項目,還有馬上要到的考試周。
他把玩著段執的手指,段執的手很漂亮,寬大卻修長,很有力量,卻又十指細長,天生就適合在樂器上演奏。
他一邊聽段執說話,心裡卻在想另一件事。
他在想,要是段執住在他家裡,是不是他們見面的時間就能更多一點。
去外面約會也沒什麽不好,無論是趕去見段執,還是在酒店裡等待,他都是甜蜜又幸福的,站在天氣越發寒冷的街頭,看著櫥窗裡的商品,想著段執馬上會出現在面前,連空氣都輕盈了幾分。
可是在他心裡,無論怎樣豪華精致的酒店,都是比不上這棟灰色的小別墅的。
因為只有這裡才是家。
是他的家。
像現在這樣坐在段執懷裡,一起吃過夜宵,隨意的聊天,比坐在高檔的酒店裡更讓他覺得幸福。
他天生依賴家庭,即使在外總是一副清冷獨立的樣子,可是他心底,是喜歡家庭生活的,他喜歡段執待在他的房子裡,一回家就能看見,他喜歡段執的溫柔和陪伴,讓他覺得自己是被愛著。
他聽見段執說,“對了,我今天還跟季圓通話來著,他跟莊學長他們宿舍一起爬山去了,這周估計不會回來了。所以不用擔心他會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