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他的錯覺,這幾天下來真的有人和他在這裡一起蹲守。
“這些天你都在這裡?” 江弛予問。
鬱鐸沒有回答江弛予的問題,而是面色一凜,道:“出來了。”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裡,原本在倉庫裡搬得熱火朝天的小偷突然陸續從門裡退了出來。
“帶手機了麽?” 江弛予問。
鬱鐸點點頭,拿出了手機。
江弛予接過手機,拍下了幾個人從倉庫裡鬼鬼祟祟地出來的這一幕。拍著拍著,他從這群人中認出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怎麽會是他?” 江弛予輕聲問。
鬱鐸也認出了這四個小偷裡,有兩個是李大能的狗腿兼寶貝徒弟。
他嗤笑了一聲,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眼看幾個小賊就要逃之夭夭,江弛予收起手機,對鬱鐸道:“等不到保安來了。”
今晚的事確實有些蹊蹺,鬱鐸一早就通知了保衛科,保安卻遲遲不到。再加上這幾個毛賊又出來得太快,倒像是收到了風聲提前撤退。
鬱鐸目視前方,盯著月光下的人影,沒頭沒尾地問:“你兩個我兩個,有問題嗎?”
“沒有。” 江弛予利落地回復了兩個字。
鬱鐸笑了笑,看了江弛予一眼。在這一刻他們二人像是突然有了什麽默契,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一齊起身躍了出去。
毛賊們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突然冒出來,嚇得扔下贓物轉身就跑。鬱鐸和江弛予一陣風似的衝上前去,三下兩除二,一人放倒了兩個。
“原來是小伍呀。” 鬱鐸手上擒著一個毛賊,膝蓋下還壓著一個:“這麽晚了,出來替大能哥辦事呢?”
小伍趴在地上,雙手被鬱鐸別在身後,疼得直叫喚:“誤會,都是誤會,哎喲,鬱哥,輕點輕點。”
鬱鐸的臉上揚起一抹含義不明的笑意:“誤會不要緊,我們一起去派出所說清楚就行了。”
鬱鐸的話音落下,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想來是保安總算帶著人來了。他正打算喊保安過來搭把手,還沒看清來人,就聽見江弛予喊了一聲:“小心!”
於此同時,耳後響起呼呼風聲。
鬱鐸反應極快,抽身往側面一滾,那根原本衝著他腦袋來的鋼管,就這麽結結實實地抽在了小腿上。
鬱鐸身體一顫,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的小腿受過傷,這一棍正好敲在了舊傷處。
然而眼下沒有時間讓緩過這口氣,因為站在他身後的不是保安,而是兩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彪形大漢。
看來今晚對方不止出動了四人,鬱鐸看了眼江弛予的方向,他那邊也平白多出了兩個人。
江弛予被人纏住了,鬱鐸腿上受傷,正是脫身的好時機。小伍連忙連滾帶爬地站起身,招呼著同伴趕緊走人。
鬱鐸平白挨了這麽一棍子,怎麽可能輕易讓他走掉。他咬了咬呀,像是感覺不到腿上的疼痛一樣,一個箭步衝上去,凶狠地將小伍按倒在沙堆裡。
後來的幾個男人見此人如此難纏,連忙提著鐵棍圍上去幫忙,只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再靠近鬱鐸,就被及時趕到的江弛予乾翻在地。
江弛予用手肘格開惱羞成怒揮棍衝上來的男子,回身問鬱鐸:“你怎麽樣?”
“沒事。” 鬱鐸掙扎著單腿站了起來,操起手邊的半塊紅磚砸向江弛予,江弛予默契地偏了偏頭,這塊磚就直直砸在了身後一個正準備偷襲的男人頭上。
鬱鐸這才說道:“注意後面。”
鬱鐸和江弛予兩個人,一個夜場實地操練,一個工地長期培訓,雖說不上打遍天下無敵手,但都是真刀真槍練出來的。
二人雖然一下無法撂倒八個人,但拖著他們不讓逃跑,短時間內還是綽綽有余的。
雙方膠著了好一會兒,小伍先急了。倉庫雖離生活區很遠,但鬧出這麽大動靜,保不準會把人引過來。
小伍平日裡就有些害怕鬱鐸,這會兒更是發慌。他躲在同伴身後說道,打算先談談條件:“鬱哥,小江,大家弟兄一場,不如一個各退一步,對誰都好。”
“哦?” 鬱鐸一改壞脾氣,突然變得和善了起來,他望著小伍,笑眯眯地說道:“你要給我什麽好處?”
“只要你們放我們走,事成之後,我給你們…” 小伍見有戲,心中大喜,忙不迭從人群中走出來,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成。”
鬱鐸聞言沒有說話,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小伍以為他對這個分髒結果不大滿意,又朝鬱鐸走進了幾步,道:“兩成。”
鬱鐸歎了口氣,幽幽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腳。
看鬱鐸這意思,是要獅子大開口。小伍又把主意打到江弛予身上:“小江兄弟,你說呢?”
“站遠點。” 小伍剛靠近幾步,就被江弛予一腳踹了出去,上回小伍攛掇李大能的事,江弛予還沒和他清算。
“誰和你稱兄道弟。” 江弛予道。
鬱鐸看到這一幕,在一旁樂出了聲。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伍見自己被鬱鐸耍了,氣得一躍而起:“給我打!
然而這一架到底是沒有打起來,小伍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一聲暴喝,數道強光接連照射了過來。
明晃晃的手電光中,數十個工人操著家夥朝這個方向飛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