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江昱立刻否認。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在黎應面前格外好面子,“那天只是意外,平常我爸媽管我管得挺松的,晚上不回家都沒事。”
事實上是他晚上不回家,他爸媽壓根不知道。
-
為了招待他們三個,秦洋今天下廚做了頓大餐,來的路上黎應又去附近的燒烤店打包了一大份江昱愛吃的烤串。
秦洋好酒,凡是跟他喝過酒的基本都被他勸過酒,而且他還專門逮著好欺負的欺負。
比如今晚在座的三人中,就屬江昱最好欺負。他酒量差,還好面子,只要你多跟他磨磨,就能給他灌下幾杯,黎應攔都攔不住。
這本來就是一場酒局,大家隨便填飽點肚子,基本都在喝酒聊天。大多都是趙聞和秦洋聊,黎應和江昱坐在一旁聽著。
江昱看起來還有點別扭,連黎應買的烤串都沒主動拿過一串。還是看他一個勁地只知道喝酒,黎應怕他胃吃不消,一串一串給他遞到面前的,江昱這才勉強接過吃掉。
酒過三巡的時候,喝得最沒數的趙聞已經倒下,江昱也有點醉眼朦朧,桌上只剩黎應跟秦洋兩個清醒的。
趙聞這幅樣子肯定回不去,顯然這一桌子沒人能送他,也沒人願意送他。於是秦洋略一斟酌,跟黎應商量:“趙聞就讓他睡在我沙發上吧,你把江昱帶回去睡?”
黎應微微一頓,瞥向江昱,他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已然有些醉態。
思忖片刻,黎應說:“我送他回家吧。”
江昱喝醉酒的樣子太過乖巧,實在討人喜歡,黎應忍不住伸手撥了撥他垂在兩側的手指。
果然就見江昱側過頭看他,表情微微有些不悅,像是在質問他,為什麽要亂碰他。
黎應不禁一笑,旋即就聽秦洋說:“……忘了你有潔癖,那也行,那你把他送回家吧。”
黎應微默片刻,解釋道:“不是潔癖,江昱爸媽不讓他住外面。”
秦洋微微有些疑惑:“我聽他來的時候不是說,晚上不回家也沒事?我以為你們早就商量好了,讓他喝醉了住你家。”
兩人對視一眼,黎應難得有些接不上話。
-
離開秦洋家後,兩人一塊下樓,黎應想扶他,但江昱卻格外得逞強,堅持要自己扶著扶手一步一步走下去。
等下了一個走層,理應就見江昱腳步清晰地停在了他宿舍門口,還扭頭看著他,似乎在等他開口。
黎應不禁有些稀奇,走過去:“你知道這裡是誰住的嗎?”
江昱看了他須臾,像是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麽蠢的問題,而後點了點腦袋。
“誰?”黎應又問。
江昱很無語地看著他:“你。”
黎應不由笑了一聲,旋即很有耐心地解釋道:“你不住在這,我現在送你回去,行嗎。”
江昱看了他兩秒,似乎覺得跟他說不通,乾脆不再看他,抬手拍了拍門。
在他拍了兩次後,黎應打開門,讓他進去了。他也有點好奇江昱到底想進去做什麽。
大概是酒勁上來了,江昱在換自己的拖鞋時,腳步不由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黎應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順勢就把人摟進了懷裡。
喝了酒的江昱沒什麽意識,對他顯然也沒有清醒時那麽防備,甚至還把他當成了扶手,雙手攀著他努力站穩。
男生身材精瘦,照理來說抱著會有點硬,可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江昱的體溫有點高,軟綿綿地趴在他懷裡,抱著竟有點軟,有點舒服。
感受著懷裡另一個人的溫度,黎應不覺有些恍惚。
“頭好暈啊。”江昱趴在他胸膛前鋪灑出熱氣,低聲嘟囔一句。
黎應喉結輕滾,垂眸看了他兩秒,抬手替他按了按太陽穴,柔聲說:“讓你少喝點。”
按了幾下,江昱似乎還挺舒服,趴在他身上就要昏昏欲睡。
維持著這個姿勢,安靜了幾秒,黎應克制地輕聲喊了他幾聲,才見江昱微微睜開泛著水潤倦意的雙眸。
黎應別開眼,把他稍微拉出去一點,語氣哄道:“鑰匙在身上嗎?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江昱看他幾秒,揉了揉眼睛,搖搖頭:“不要回去,我住這裡。”
聞言黎應轉回頭,看著他,提醒道:“這裡只有一張床。”
江昱歪了歪腦袋,像是在思考他說這話的意思,旋即才緩慢地理解過來,輕聲說:“那我們一起睡。”
黎應輕輕舔了下唇,壓著嗓音:“我怕你明天酒醒後會介意。”
“不會的。”江昱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旋即有些委屈地說,“我好困啊。”
他被黎應慣壞了,說著就徑自往他身上靠去。等挨到的時候,江昱臉上不覺露出一絲饜足,而後喃喃地說:“你身上好香啊。”
黎應身形微僵,垂眸看到江昱腦袋在他胸膛蹭了蹭,像是抱著他十分舒服。這種無知無覺的親昵和言語,對於剛表完白的黎應,堪稱勾引。
黎應直直看著江昱,喉結不自覺上下滾了幾下。而後他嘴唇微動,不由輕笑了聲,像是有些無奈地低喃:“江昱,別勾引我,我的自製力沒你想得那麽好。”
他的手輕輕撫了撫江昱臉側的肌膚,說話間嗓音沙啞。
作者有話要說:
不睡了他,某人都不知道人間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