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得令幫他倒水的萬清月卻是已然健步如飛,沒兩刻便把水端來,還是熱的,阮頌接到手裡微微冒著煙。
萬清月拘束坐到帳篷裡的小馬扎,低聲道:“我今天早上補了昨天落掉的直播,看欽鳴哥特地備了保溫杯和燒水壺,覺得你應該是愛喝熱的。”
剛給自己套好衣服的阮頌,慢吞吞坐在睡袋裡一眨眼,清了下嗓子道:“燒水壺不是節目組準備的嗎?”
萬清月悶著腦袋連連搖頭:“那是欽鳴哥帶的!其他房間都沒有的……”
阮頌平和“哦”了聲,像是也沒覺得稀奇,頂著一腦袋亂七八糟的頭髮毫不羞於見人,問:“任欽鳴人呢?”
雖說萬清月坐在小馬扎上,個頭比阮頌高,但阮頌不怒自威的氣質就襯得他特像幼兒園小朋友。
老師問一句,他老老實實答一句:“欽鳴哥和鄭哥他們一起去打水了,早上水壓沒上來,旁邊那個抽水泵斷水了。”
阮頌一杯熱水下肚,感覺自己好多了,擰眉揉揉太陽穴:“你要道歉啥,我這都斷片了,昨天晚上幹了什麽一點不記得。”
萬清月顯然愣了,但很快調整好情緒,嚴肅又認真對阮頌說:“忘了也要道歉的,我因為自以為是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今天早上鄭哥和羿哥也找我聊了,說我作為一個外人再怎麽不舒服,也不能在你們兩個還是情侶關系的時候插嘴,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何況我還是欽鳴哥粉絲。就,我也不想給自己找喝了酒亂說話這種借口,哥哥們教育得挺對的……”
阮頌又頓頓“哦”了聲,然後問:“所以你說啥了?”
萬清月今天一早找過來,連阮頌脾氣大不肯原諒自己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哪想到阮頌忘得這麽徹底。
他一時哭笑不得,總不能真給阮頌重複一遍,扒拉下衣擺便從小馬扎上起身:“忘了就忘了!本來也就是一些不應該讓你聽見的話,哥你別生我的氣。”
阮頌:“我都忘了怎生氣。”
萬清月已經被阮頌不按套路出牌整沒詞,手足無措便要打開帳篷出去:“不生氣就行,那我……那我先出去了!哥你趕緊起來,馬上他們打水回來,梳洗一下就準備下山了。”
“昂。”
阮頌應完剛準備從睡袋爬起來,就覺得腿上一軟,本就暈乎的腦子又是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嘴裡下意識驚呼出聲。
要不是萬清月反應快,一把將他撈住,阮頌估計得一頭直接栽那小馬扎上。
阮頌一臉見了鬼的神情,掐萬清月胳膊掐得很用力,奇怪自己腰上怎麽一點使不上力!
萬清月在狹窄的帳篷裡扶穩他,驚魂未定:“……哥你每天睡醒都得這麽來一下嗎?”
阮頌滿腦子都是自己腰疼、腿疼、屁股也疼,還沒來得及回答,帳篷口已經從外面被任欽鳴打開。
三人一陣似曾相識的對視。
阮頌飛快汲取上次的教訓,一把扣住小孩被嚇得再次準備撤開的手:“你松我才是真的又要摔了!”
萬清月生生克制住自己的條件反射。
但聽到解釋的任欽鳴臉色依舊很難看,進來第一件事便是從萬清月手裡奪過阮頌,用軀體把人擋得嚴嚴實實。
萬清月本就是不想丟人,專趁任欽鳴不在跑來的,哪想到弄巧成拙,又被撞見了這一幕。
他只能蒼白望著任欽鳴的背影乾巴巴解釋:“我、我真的什麽也沒做……是頌哥自己……”
任欽鳴打斷:“為什麽就這麽放他進來?”
阮頌冷不丁被質問:“……啊?”
任欽鳴用薄毯圍住他下半身,黑著臉重複:“我問你為什麽不穿褲子就讓萬清月進來?”
萬清月、阮頌:“?”
作者有話要說:
宿醉的阮頌恍然大悟:rwkk是誰沒穿褲子,原來是我……
彈幕搖頭:吃醋都吃到弟弟身上了,這是徹底沒救了……
第23章 【一更】
宿醉的阮頌恍然大悟, 原來他沒穿褲子!
萬清月整個人直接懵了。
實話說他剛剛壓根沒注意阮頌穿了什麽,但聽任欽鳴這一提,反而弄得他低頭往阮頌腿上看。
逼仄的帳篷裡, 光線曖昧昏暗。
盡管任欽鳴擋的動作很快, 萬清月還是從薄毯邊緣瞥見了乍泄的春光。
甚至因為半遮半掩比平時看著更有感覺。
阮頌兩條長腿又白又細, 縫隙正好對準大腿側面, 流暢的肌肉線條一直從小腿肚延續到大腿。
再往上,隱約還能看見形狀渾圓的……
“萬清月。”任欽鳴已然再次錯步扭身,居高臨下看他。
曾幾何時, 能被任欽鳴如此“認真”地注視著叫自己的名字, 一直是萬清月的心願。
或者說, 但凡是個粉絲大概都會有這種心願, 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此刻的任欽鳴, 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鄙夷的“小偷”。
萬清月冤枉得臉都憋紅了, 比第一次“拽倒阮頌”還不知道從哪開始解釋,只能扔下一句“我什麽也沒看到!”和“現在就出去!”便飛快撩開帳篷簾跑走。
眾人和彈幕只見他氣勢十足地進去,卻臉紅脖子粗地從裡面出來,第一反應還以為孩子是要準備開始哭了。
結果鏡頭對準,大家再仔細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