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從浴室出來,沈雨澤的視線在他裸露的肩膀上盤桓了一陣,又不著痕跡的移開。
“我去洗澡。”沈雨澤拿著浴巾和睡衣與他擦肩而過。
浴室門輕輕合上,陸平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一頭倒在了柔軟的床鋪裡。
沈雨澤以為只要躲進浴室就可以不用胡思亂想,可他剛進浴室,甜香的沐浴液味道混雜在水蒸氣裡,向他迎面撞來,那味道和陸平身上的一模一樣。最要命的是,一條純白色的三角內褲就掛在浴簾的橫杆上,讓沈雨澤完全無法視而不見。
窄窄的布料被衣架撐起,沈雨澤甚至可以想象出,它是如何柔軟而服帖地包裹在它的主人身上,勾勒出男孩tun部圓潤的線條。
少年的視線落在那窄窄的白色布料上,在理智阻止他之前,他已經伸手取下了它。
(見下方作者有話說)
浴室內淋漓的水聲終於停下。
沈雨澤走出浴室時,神色與往常並無不同。他以為陸平已經睡了,沒想到陸平居然縮在被窩裡打遊戲。
陸平嘴裡嘰裡呱啦地叫著:“快快快,兄弟們上啊,房子二樓有埋伏,小心些!”
緊接著便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槍擊聲,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陸平玩遊戲時向來全神貫注,直到沈雨澤走到床的另一邊,他才從遊戲裡抬起頭來。
沈雨澤問:“你不是剛剛就說困了嗎?怎麽還在玩遊戲?”
陸平就像是被家長抓包的小朋友一樣,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不是我想玩,是他們三缺一,非要給我發送組隊邀請……”
他話音未落,他的手機裡就響起頻道隊友的聲音。
“平平無奇,你別亂甩鍋啊,你要是不主動上線,能看得到我們的組隊邀請?”這聲音十分熟悉,來自一號隊友。
“剛才說話的是‘平平無奇的有錢人’吧?你倆在一起?”身為大學老師的三號隊友開口。
二號隊友:“嗯,他倆確實‘在一起’。”
陸平:“咳咳咳咳!”
現在一二三號隊友成了陸平的固定車,只要他們有時間,都會一起上線組隊。沈雨澤湊到陸平身邊,對著手機麥克風和三人打了聲招呼。
一號隊友八卦:“聽平平無奇說,你們出去玩了?”
沈雨澤:“嗯,反正考完試沒什麽事情做,就出來畢業旅行。”
二號隊友精準吐槽:“我看是蜜月旅行吧。”
陸平:“咳咳咳咳!”
三號隊友揶揄地問:“平平無奇,你怎麽一直咳嗽?”
陸平咬牙:“北方太幹了,我嗓子不舒服,不行嗎?”
他倒不是在強詞奪理,確實敦煌的空氣太乾燥了,他洗完澡後沒一會兒,就覺得渾身癢癢的,仔細一看胳臂上居然起了一層皮!椒江空氣濕潤,他連嘴唇都沒起過幾次皮,沒想到在這邊光是洗了個澡,身上就乾到起皮了。
見陸平說嗓子疼,沈雨澤下床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們這局打完,三號隊友哭唧唧地歎氣:“明天有早八,我不能陪小朋友們開夜車了,我先下了。”
一號隊友:“我以前以為,早八這玩意是來折磨學生的,現在才發現原來也折磨老師。”
三號隊友捶胸頓足:“我讀書的時候,每逢早八,恨不得七點四十五起床,七點五十出宿舍,還能在上課前溜去食堂買個麵包,在課上偷偷摸摸吃早飯。現在我教書了,六點半就得起床,七點半就得到教室做準備,遲到一分鍾系主任就找我談話,每天都要靠咖啡續命。”
二號隊友:“慘。”
一號隊友:“慘。”
陸平:“呃,可是八點上課,六點半起床不是正常的嗎?”
三號隊友幽幽說:“對於高中生正常,對於成年人來說是殺人誅心。”
聽得陸平心有戚戚。
三號隊友下車後,空位自然由沈雨澤補上。沈雨澤沿襲了之前打遊戲的路數,全程緊貼陸平,安安靜靜當陸平的專屬移動倉庫,偶爾幫陸平補槍,兩個人配合默契,打得十分痛快。
明明是同一個隊卻被迫近距離欣賞虐狗的一號&二號隊友:“……”
一號隊友:“我說真的,能不能照顧一下單身狗,別在這兒夫唱夫隨了?我們好歹也是你們的隊友,不是路人甲!你倆這閃光彈放的,在敵人被閃死之前,我們先要被閃死了。”
二號隊友又在起哄:“深更半夜別玩遊戲了,要不你倆趕快去賓館吧。”
“不勞您費心,”沈雨澤聲音帶笑,一邊乾淨利落地解決一個伏擊的敵人,一邊開口,“我們現在就在賓館裡呢。”
一號隊友:“……”
二號隊友:“……”
陸平:“……”
打完兩局跳傘遊戲,時間已到深夜。沈雨澤和隊友說了再見後,強壓著陸平下了線,要求他立刻閉眼睡覺。
陸平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餅,他就像個嬰兒小寶寶似的,越困越睡不著覺。尤其今天換了一座城市,他的肉體疲憊,精神卻亢奮地不得了。
沈雨澤原本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陸平在旁邊翻來翻去,他也休息不好。
沈雨澤側手撐著頭,看向陸平,低聲道:“如果你不想睡覺,那不如做些睡前運動?”
陸平嚇得蹭一下坐了起來:“我我我我我去上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