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沈寒拆開了紙條。
“9號。”沈寒拍著行李箱,“幸運舍友是哪位啊,搬行李的事就拜托了!”
沈寒看向許一新。
許一新看向溫年。
余杭看向溫年。
李思遠看向溫年。
沈寒:“……”
溫年:“……”
沈寒差點把紙條扔在地上:“這簽不是做的吧!”
控場導演:“這話可不興說啊。”
“還真是我們一張一張抽過來的。”許一新拍了拍沈寒的肩膀,給出致命一擊。
沈寒:“……”
溫年就沒這麽頭痛過,轉身問導演:“9號房在哪裡?”
導演:“二樓,最裡頭那間。”
溫年拉著行李,準備上樓,剛有動作,行李箱就被按住了。
他一回頭,是沈寒。
“如果想換寢室,可以找沈老師申請。”溫年淡聲提醒。
沈寒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溫年:“……誰要換寢室了。”
溫年:“?”
沈寒什麽都沒說,搶過溫年的行李就跑。
“算我欠你的。”
溫年:“……”
最後,說著有空一起搬行李的沈寒,不僅沒得到“幸運舍友”的幫助,還做了苦力,把“幸運舍友”的行李搬上了樓。
9號房間在二樓最裡面的位置,房間不算小,外帶一個小露天陽台,可沈寒的行李箱一放,也算滿當。
溫年挑了靠近陽台的那張床,把位置騰給他。
“左邊衣櫃給你,右邊給我?”沈寒出聲打破沉默。
溫年:“不用。”
又是不用,今天一天,他都不知道聽過多少句“不用”了。
沈寒蹭地站了起來:“你怎麽什麽都不用!”
溫年覺得,沈寒簡直比家裡最難纏的小孩還難纏,隻好把全部行李——一個行李箱,推到沈寒面前:“因為真不用,用不上。”
沈寒噎住了:“……你怎麽就這麽點行李?”
溫年:“你怎麽這麽多‘怎麽’。”
沈寒:“……”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沈寒指不定就炸了,可因為說這話的是溫年,神色淡淡,沒一點吵架的意思,甚至因為手上綁著的那截繃帶,顯得病懨懨的。
沈寒隻象征性哼了一聲。
樓下響起了音樂,一首輕快的鋼琴曲。
沈寒還在埋頭整理行李,溫年忍不住提醒:“鈴響了。”
沈寒:“?”
溫年:“鈴響,示意成員下樓集合。”
兩人下樓的時候,所有人已經聚在客廳。
導演也不廢話,直接說:“三天后錄製個人首秀,每個人兩分鍾,節目形式沒有要求,也沒有參考,但不允許伴舞、伴唱,最遲在後天晚上把節目上報,有道具需求的也提前告知節目組。”
“這段時間,保姆車會一直停在宿舍外,總部大廈30層的練習室也會一直開放,大家可以自由支配時間和場地。”
余杭:“這就完了?”
導演:“完了。”
余杭:“這麽自由?”
許一新壓著聲音:“能不自由嗎,你看看這一堆人,有幾個專業出身的?唱唱跳跳的水平不都差不多嗎。”
“用觀眾的原話來說就是:你以為我們想看一群小二代聚在一起沒日沒夜地辛勤練習嗎?那幹嘛不直接看素人選秀?又禮貌又乖。”
剛好聽了個正著的溫年:“……”
這群人對自己的定位認識,倒是挺深刻。
許一新話糙理不糙,二夏雖然是個選秀節目,但在吳光的“節目看點”裡,舞台連重點都算不上,畢竟這一個兩個的,別說專業唱跳,入門水平有沒有都是個問題。
“背後的故事”才是重點。
顯然,這一群人對“舞台首秀”都不太關心,甚至有人將“還有三天,開始擺爛”直接寫在了臉上。
導演一早便料到了,清了清嗓子:“為了幫助大家更好地適應節目節奏,我們還特別邀請了導師,做臨時輔導。”
所有成員:“……”
導演組:“有什麽問題,大家可以隨時尋求幫助。”
許一新僵硬地咽了一口口水:“一共四位導師呢,依著概率,應該不會挑中……哦。”
連“沈老師”三個字都不敢說,生怕褻瀆了神明!
所有人看向沈寒。
沈寒剛開始也嚇得不輕,可當聽到導演說“隨時尋求幫助”的時候,他就肯定了,那人肯定不會是沈淮景。
因為他哥,懶。
能上節目就夠給面子了,還能攬這差事?
沈寒信誓旦旦:“不會。”
比起節目組,顯然還是沈寒這一手消息更可靠些,學員們紛紛放下心來。
只有溫年覺得導演組的話很奇怪。
隨時尋求幫助,這個隨時,是什麽意思?哪怕全天候開著手機,應該也做不到隨時。
導演進一步解釋:“就是字面意思,隨時,隨地。”
余杭:“導演,您的意思,不會是導師…也住這裡…吧?”
二夏所有成員:“???”
“這大白天的,不要說這麽可怕的話。”
“真要這樣,我就只能先死一步了。”
還好導演組搖了頭。
但他什麽也沒說,只是帶著攝影師走到一樓碩大的落地窗前頭,往外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