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去解決那個監護人了。
等到這頓飯結束,工作狂上樓換了一身更為正式的正裝,剛好樓下有人按門鈴。他親自拉著小芭蕾的手下樓,門開了,站著另外一個男孩兒。
“哥!”弟弟瞧見哥哥原本想撲,可是瞧見他手裡拉著的那個,又沒撲。
“自己打車沒問題吧?”工作狂將弟弟迎進來,他們從小就被家裡培養生存技能,5、6歲的時候,爸媽已經用地圖訓練了。在地圖上標注一個位置,然後給相應的零錢,告知要去乘坐的公交車路線,然後偷偷跟蹤。
“沒問題,我又不是小孩子……”弟弟說著話的時候反而看那個真小孩兒的臉色,“哥,他怎麽還在你家啊?”
“咳!”小芭蕾明明年齡小,氣勢卻很足,“我怎麽不能在家啦?我怎麽不能在家啦!”
工作狂對此毫無辦法,小孩子的脾氣他摸不透,不知道小家夥為什麽有時候那麽乖,有時候卻帶刺兒。“他要在哥家裡住一段,哥晚上要出去辦事,你陪陪他。”
“哦,好……好啊。”弟弟點了點頭,背著大書包去沙發上找地方坐,然後從書包裡拿出了寒假作業和下學期的課本。
作者有話要說:
小芭蕾:將來你哥都是我的,我怎麽不能在家啦!
第27章 流浪犬篇14章
“姨姨,我想要廢品。”髒髒揣著手又說了一遍,說得很直白,也很真誠,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站在樓梯上往下看,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但是收拾得卻很乾淨,已經不是女人印象裡的那個樣子。
那天晚上,這孩子來敲門要燒熱水,還報了樓上的門牌號。她一聽就知道是哪一家,有一個老人帶一個小孩,老人走了之後,那孩子也不經常見到。想不到還有個弟弟,年齡這麽小,穿得破破爛爛,兩手通紅,鼻子也通紅。
“廢品啊……今天姨姨家裡沒有了,剛剛扔過垃圾。”一想到兩個孩子的處境,女人不由地心軟,“你要那東西幹什麽?”
“哦……”髒髒有些失望,但是沒有打退堂鼓,“那姨姨你家以後的廢品可以留給我麽?我想留著賣錢,給哥哥治病。”
這樣一說,女人的心就更軟了,小孩子生活困難卻又這麽懂事,沒人能拒絕。“好,以後姨姨給你留著,一會兒上樓去看你哥哥。”
“謝謝姨姨。”髒髒聽到這話才安心,但是仍舊沒有離開這一層,“那……姨姨,以後這個單元的廢品都可以留給我麽?我可以按時敲門去收,還可以幫你們乾活,幫你們倒垃圾。”
“不用你倒垃圾,姨姨和他們幾家說一聲就好,你多穿點,讓你哥也多穿,以前每次看見他都覺得他臉色慘白,太瘦了。”這是小事,女人滿口答應下來,與其讓樓下那幾個不收拾衛生的人撿走,不如給這孩子,“吃飯了沒?一會兒姨姨上去送點吃的,天氣冷,你和你哥別總是往外跑。”
“好,謝謝姨姨。”髒髒達成目標才罷休,深深地鞠了一躬。飲料瓶子是7毛一斤,瓶蓋是3塊錢一斤,紙類是8毛,牛奶箱子4毛,快遞盒子7毛,這些都是他以前記住的,只要和數字有關,他記得格外牢固。
就是不知道這邊的價格是不是也是一樣,會不會貴一些。要是能夠湊一些廢品來賣,或許就可以給哥買肚子疼的藥,再買些止血的藥水塗屁股底下的傷口。
跳下兩節台階,髒髒滿心都是去樓下看看有沒有飲料瓶子可以撿,卻不想一片黑色的影子自下而上地蔓上來,像是一整片的烏雲或者暗潮,逐漸壓過他的腳背。
“臭小子,別他媽擋老子的路!”好巧不巧,剛好是對門的那個醉漢,只不過今天白天的他已經酒醒了,“和你那個喪門星的哥一樣,一身晦氣!”
髒髒看了看他龐大的身體,他一條大腿就和自己的腰差不多粗了,一腳就能把自己踹死。
“看他媽什麽看!”醉漢即便沒喝醉也是滿口髒話,罵罵咧咧的樣子不亞於昨晚,“給大爺我讓開!”
髒髒瘦弱的後背已經貼在石灰牆上,看著他小山一樣的身軀移動過來,一動都不動。等到這人到了眼前才開始挪步,又瘦又小的身子蹭著醉漢的褲兜溜出去,一不小心還趔趄了一下。
“艸!”醉漢勃然大怒,“窮酸樣兒,晦氣!”
髒髒的右手扶了一下牆,小小的手壓在牆上,手指果真如小混混說的,能看出指節修長,只不過還沒長大。他也沒有說話,像是很害怕這個人,連蹦帶跳地跑下台階,幾步就沒了蹤影。
“有病,一家人都有病!趕著投胎去啊。”醉漢轉過頭,扶住了落灰的樓梯扶手,沒走幾步再往下一摸,“誒?手機呢?”
下過雪的街道很安靜,每走一步都是一個小腳印。髒髒快步奔跑,這雙鞋還是哥給的。哥長大了所以穿著小,給自己就差不多合適,只不過裡面要穿三雙襪子。
三雙就三雙吧,暖和,髒髒順著路邊一路小跑,像一隻活躍的灰兔子,有點狡兔三窟的意思。穿得多了,也不覺得冷了,腳底下生了火似的,頭頂直冒汗。路邊的雪被掃到馬路牙子上,已經融化了一半。矮樓上的沒掃過,白得像一把大白糖,腳下的卻是黑泥水,對比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