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小芭蕾先去做了腦部核磁,然後傷口再一次換藥。下午核磁報告結果出爐,一切正常,明天即可安排出院。聽到這個消息小芭蕾樂開了花,能出院就意味著可以顯擺了,他有好多好多話要和同桌說呢。
“喂,想我沒有啊?”晚上睡覺前他給同桌打電話。
“啊……想啊。”同桌回答,然後安靜了好幾秒。
“你說話好敷衍哦。”小芭蕾歎氣一聲,“我跟你說,我住院了。”
“什麽?”同桌那邊好歹有了些情緒上的波動,“怎麽回事?”
“我叔叔跟我求婚啊,他好浪漫哦。”可算將話題聊到這裡了,小芭蕾雀躍萬分,兩隻小腳不斷晃悠,“他約我去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花園,買了好多鮮花給我,給我戒指的時候他還哭了呢。”
剛剛打完開水回來的工作狂眉心緊皺,自己怎麽不知道自己哭了?
“哭好凶呢。”小芭蕾繼續吹牛,結果耳邊沒有同桌回應的話語,反而有幾聲嬰兒的哭聲。可是哭了幾下就沒了。
“咦,你那邊怎麽回事?你在哪裡啊?”小芭蕾好奇,“為什麽有小北鼻的聲音?”
這下手機裡徹底安靜,只能聽到同桌呼吸聲,不過這種狀態隻持續了一會兒,同桌忽然說:“因為……是我和我哥的啊。”
小芭蕾腦袋裡轟隆一下子,仿佛又被樹乾給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故事都已經走向尾聲啦!收尾啦!
第223章 流浪犬篇112章
又一次坐上出租車,小混混今天已經坐了好幾次,可是這回不是逃走,也不是被捉回家,而是和弟弟共同面對問題,見家長,承認他們的愛情以及……愛情的結晶。
“你剛剛和他們怎麽說的?”快到目的地了,小混混攥了一路的拳頭才松開。他很小聲發問,幾乎是貼著弟弟的耳朵,畢竟還要防著前面的司機師傅聽見。
“就直接說了。”髒髒也同樣對著他的耳朵,“哥你別怕,有什麽事讓我來說。”
“當時你爸什麽反應?”小混混又問,現在他算是徹底想通,總掖著藏著不行,他們的孩子遲早會出生。既然選擇了要它,為什麽不大大方方去愛它,承認它?自己逃避的不僅是自己的情況,還要將孩子的身份一起隱藏下去。
“就是那麽說的。”髒髒的態度異常堅決,“他說先讓我帶你回來,正好我行李還沒拿,晚上一起拿走。我買了好多禮物給你,還有……給它。”
說著他看向哥哥的肚子,坐姿的話比站姿更明顯了。
小混混也看向肚子,一關一關的產檢下來馬上就要奔著孕7月去了。過了20分鍾,出租車停下,目的地到了,兩個人牽手下了車,又一次走進這片安寧靜謐的小區。
到現在髒髒都沒找到回家的感覺,他的家永遠都是哥哥的房子。父親的車就停在院子裡,他也沒打電話通知他們,直接敲了門。
敲門聲同樣敲擊在小混混的心口,幾秒之後門就打開了,弟弟的父親站在門內,一時之間雙方無言。以前他多多少少都要含胸,現在也不用裝了,大號衛衣藏不住肚皮上的凸起圓弧形,這可不是假裝吃撐能糊弄過去的。
輪椅的動靜打破短暫沉默,小混混循聲望去,和輪椅上的女人打了個照面。而僅僅是這樣一眼他就知道這個人是弟弟的母親了,他們好像啊,臉型、眼睛和下巴,哪哪都那麽像。更別提那顆位置如同複製粘貼的淚痣,不帶一點偏差。
“快進來,快進來。”髒髒的父親瞬間緩過神來,趕緊讓開了門口的通道,“你們快到了的時候可以打個電話的,我出去接一下。”
髒髒握緊哥哥的手,生怕他一會兒退縮。小混混看著弟弟的腳後跟,兩個人從門口來到了客廳。客廳裡多了好些花,顯然是特意從陽台搬到室內的,最中間放著弟弟的行李箱。大大的行李箱上有密碼鎖,鎖著他和寶寶的禮物。
身後一直跟著輪椅的動靜,小混混好奇地回過頭看,發現弟弟的媽媽也在好奇地觀察他們。經歷了那麽多慘痛,她眼裡仍舊有少女的光芒,絲毫看不出怨恨。
“坐,快坐。”髒髒父親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進行開場白,只能讓兩個人先坐,“到底什麽時候的事啊?這……”
直接進入正題,小混混也沒料到如此迅速,剛坐穩的屁股下意識往上抬,可是又被弟弟按下了。髒髒是有備而來,什麽都不說,拿出雙肩背裡的文件夾。
文件夾是他最重要的物品,裡面放著哥哥的檢查資料。他把上次做過的B超造影單遞過去,所有答案不言而喻。父親和媽媽立刻湊到一起去看,兩個學識淵博的人仿佛看不懂方塊字,一個字一個字地辨別。
“我來解釋吧,你們不用研究了。”髒髒隻想快刀斬亂麻,多拖延一分鍾哥哥就多難受一分鍾,“我哥……他有了,是我的,已經6個多月了。他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被爸媽拋棄了,從小跟著爺爺長大。他撿到我那年爺爺剛剛去世沒多久。”
父親忽然抬起頭來,方才在電話裡聽完還以為是幻覺,現在人證物證都在眼前了。這太不真實,太不真實,可是自己又沒有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