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小混混趕忙去開,“你怎麽這麽快?”
“打車啊,晚上路況好。”髒髒拎著打球時候用的運動包,穿著一身籃球套裝,進屋後先把手裡的水果遞過去,“哥,我買西瓜了。”
“怪沉的,下次我去買。”小混混拎著往廚房走去,“怎麽忽然想回家了?肚子餓壞了吧,再等等粥就好了。”
髒髒身上的熱汗還沒落完,去廚房洗過手後就不準備走了。“哥,剛才你在蛋糕店幹嘛呢?”
小混混切著西瓜,西瓜瓤那一塊永遠留出來給弟弟。“去給你訂蛋糕啊,訂了一個雙層的。”
“哦……”一雙手臂環上腰,髒髒歎氣,“那是誰和你說話啊?”
“嗯?”小混混順手把西瓜瓤往他嘴裡塞,“誰?”
“就那個和你說話的。”髒髒不肯動,下巴尖在哥哥的鎖骨上硌來硌去,“語氣聽起來還挺親切的,一男的。”
“哦,他啊。”小混混想起來了,把靠近西瓜皮的那一塊塞自己嘴裡,“我們車友群的小群主。”
“他幹嘛約你喝酒啊?”髒髒又問,賴在哥哥身上不起來。
“你熱不熱啊?”小混混被他黏住,反正自己是熱了,面前是還沒熬熟的一鍋熱粥,熱氣撲面而來,身後是溫熱的鼻息規律撲來,他前後夾擊,打開抽油煙機之後才慢慢地解釋,“他家裡有個車行,不大,客源不是很多。我看他價格很公道而且零件都不錯,就給他介紹了幾個客人。”
“所以你們的關系是……商業往來?”髒髒說,左手在小混混的鎖骨上畫圈。
“沒有那麽高大上,只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賺錢不容易,有好大家分。”小混混解釋完畢,“你呢,你怎麽忽然回來了?”
“我……”髒髒剛開口就不再吭聲,臉朝著下方垂下去,緊緊地抱住了哥哥,“打籃球打累了,後來他們和我鬧,不小心被球砸了腦袋,想回家。”
什麽?砸了腦袋?這話聽在耳中不亞於腦袋被開了瓢。不等髒髒再說小混混已經拉著他去了客廳,明亮的燈光下什麽都躲不過,他將弟弟按在沙發上:“別動,我看看……”
“沒砸破。”髒髒虛弱地靠著他的肚子,“就是暈。”
“八成是腦震蕩了。”小混混用揉的方式找尋腦袋上的大腦,“看不出來有沒有淤青……這裡疼嗎?”
髒髒眨了下眼睛。“不疼。”
“這裡呢?”小混混換了個地方。
“有點。”髒髒又眨了下眼睛,“沒什麽事,晚上早點睡覺就好。”
“不舒服你可不能憋著,腦震蕩嚴重起來很危險的。”小混混心裡盤算著再嚴重就去看病好了,“你和他們打球的時候也有點分寸,別太好強。”
“那不行,我必須把他們都贏過才行。”髒髒從小好勝心旺盛,“哥我沒事了,我去上洗手間。”
“去吧。”小混混把人放開,走到櫥櫃前去找跌打藥油。髒髒揉了揉根本不疼的腦袋,滿意地走進洗手間。
還好,只是一個小群主,並不是什麽競爭對手。髒髒不僅好勝心旺盛,競爭意識也很強烈,在自己還沒有能力賺大錢之前社會上的賺錢人士都是他的潛在情敵。洗過手之後他又順便洗了洗胳膊,打球出了一身的汗,等到他將擦胳膊的衛生紙丟掉時……
愣住了。
自己看見的是什麽?
垃圾桶裡的那個是……那個?
廚房裡,小混混還在認真熬粥,忽然打了個噴嚏。
可能弟弟真的不舒服,剛剛還說餓,可是粥和菜隻吃了兩口。小混混倒是跟著喝了一大碗,臨睡覺前換好大翅膀,早早躺到床上。
屁股底下多了一方小墊子,這樣萬一出現紕漏就不會弄髒床單了。
又過了一會兒,右邊的床沿一沉,弟弟躺上來了。
小混混閉著眼睛,主動往旁邊挪,那邊的重量感開始靠近,逐漸貼到自己的右手臂上。
“哥,你那個了?”髒髒摸到了小墊子。
“嗯……”小混混難為情地轉過去。
“你怎麽不和我說?”髒髒再貼近一點。
小混混像被暖爐烤著。“這個……唉,沒什麽可說的。”
“我都記住日期啊。”髒髒理所應當地說。
“不用,這個沒什麽可記的。”小混混說話都不敢睜開眼睛,弟弟現在說話越來越直白。
“可是……我們不是一家人麽?”髒髒的右手捂住哥哥的小肚子,壓了一下肚臍,“你不記,世界上肯定要有別人記,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記,肯定是我啊。”
這樣一聽,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小混混從腰到腳後跟都被人貼住了。“那你記吧。”
“今天上午還是下午啊?”髒髒立刻就問。
這麽細致?小混混臉又熱透。“上午,你剛走。”
“那我給你買的東西你用了麽?”終於問到這裡,髒髒充滿好奇,“為什麽不用?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