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會這麽簡單。”顏格低聲道。
黎好壞笑了笑:“當然,一個完整的故事總要起承轉折的,不是嗎?”
……
四人在天水堂裡處理完獅子頭,出來把猜測告知了叢林1號的人。
“那事情就簡單了,今晚全都進屋就沒事了。”曹智輕松了許多,繼而微笑地看向蕭怡,“今晚你可以跟我住一起,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蕭怡大大的鏡片後露出迷惑的表情,屬實有被油膩到,乾笑一聲轉移話題:“這麽晾著這位的遺體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們先為他收殮一下?”
在這座活偶橫行的都市,每天都會發生死亡,清理屍體一直輪不到人類,總是烏鴉一到點就搶著乾,收殮算是個新鮮事。
顏格第一個挽起袖子去抬那位死者的遺體:“就放在東廂吧,反正那裡本來就有靈堂。順便還能看看趙老太太的房間裡還有什麽特別的線索。”
大家本來不太願意去,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眾人小心翼翼地抬著那死者的兩片屍體走到東廂房門前,顏格還很謹慎地敲了敲門,小聲說了一句“無意驚擾”才推開門。
趙老太太還是穿著她那件寬大的唐裝,安安靜靜地躺在鋪滿白布的台子上。
他們抬著屍體小心地繞過趙老太太的停靈台,拚了兩張桌子把死者放下來,又拿了張床單蓋好,才又轉身看向趙老太太。
“說來也有點奇怪,這老太太如果是活偶的話,為什麽要提醒我們拿燈呢?”蕭怡發出低低的疑問。
“可能她燈多吧……嗯?”
忽然見,周圍氣氛一緊,蕭怡疑惑地順著眾人的望去,只見祭台上,昨天放煤油燈的地方,今天只剩下三盞。
昨晚死了一個人,還剩下七個人。
房間只能兩個人住,七個人三盞燈,多出來一個人,怎麽分?
第二十六章 醒獅(五)
今天醒來之後, 昨天拿進房間的煤油燈就消失不見了。
——很好,又是考驗人性的環節。
“要不……我們再找找吧,也許是少放了一個呢?”戴承澤的聲音明顯恐懼了起來, 這些人都有經驗,而且成團成夥的,他這個外人一定是第一個被放棄的。
叢林1號的曹智和袁叔在這一刻顯得經驗豐富, 馬上說道:“我們的人都是有技能的, 別怪我們殘忍, 留到最後的人越強,存活率就越高, 這就是獵場的規則。”
說著, 那袁叔直接過去伸手抓走了其中一盞煤油燈,正要抓向第二盞時, 顏格突然一個【先人的幽靈飄蕩在此】, 瞬間閃現至他身前架住了對方的胳膊。
袁叔本來力量上和顏格勢均力敵, 但之前冒失往外跑,被門口的瓷獅子咬掉一塊肉,硬生生被顏格擋了個趔趄。
“你踏馬找死?!”袁叔大怒,掄起拳頭正要往顏格臉上砸,卻聽見哢嗒一聲, 一個冰冷的金屬管狀物抵在他腦門上。
一邊冷笑著看戲的曹智頓時凝住了。
“……真槍?”
顏格哢嗒一聲撥開了保險栓,面無表情道:“試試。”
袁叔的面皮抽動了一下,森甲可以使體質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但卻沒辦法正面挨刀子,更何況面對子彈。
邊上的曹智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你哪兒來的槍?”
“這和獵場沒有關系。油燈, 你們拿自己應得的份,少槍別人的活路。”顏格說完, 把剩下兩盞燈丟給一邊惶恐不安的戴承澤。
“這是一個解謎的遊戲,武力是次要的,需要的是民俗學家。”
戴承澤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嘴唇顫抖著道:“可……我們七個人,只有六個人可以安全待在房子裡,剩下的怎麽辦?”
此時昨晚遭到附身的娜娜徹底情形過來,一張哭花了的臉急切地望向曹智,後者臉頰抽動了一下,轉過頭去。
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將來還會有更多,逃命的時候的當然和親信袁叔在一起最合適,不會有別的選擇。
娜娜的臉扭曲了起來,長長的指甲在水泥地上摳出細細的響聲,一股恨意無端瘋長,嘴裡囁嚅著,一個“許”字剛說出口,後頸忽然被人一敲,眼前黑了下去。
顏格瞥向動手的黎好壞,對方看了一眼他的右腳,頓時明白了。
這個娜娜剛才起了殺意,被欲望舞鞋影響到了,要不是現在只有一隻鞋,效果減半,她可能已經陷入瘋狂了。
“你也挺心狠的啊。”曹智一臉誰都別說誰的樣子,“還不是想把她扔出去自己活。”
戴承澤張了張嘴,道:“那……今晚誰待在外面?”
顏格:“我。”
“哈?”
……
11點55分。
曹智、袁叔早早地拿著燈進了屋,戴承澤還是和蕭怡一組,顏格獨自進了漆黑的西廂房,坐在桌子上數時間,手電的光線虛弱地閃爍個不停,只能暫時關掉省些電。
他此時已經把右腳上雨鞋的皮帶扣解開,只要隨便一蹬,欲望舞鞋就會露出來。
過了一會兒,門忽然間打開了。
“……你不跟那姑娘待一起嗎?”顏格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見本來應該跟娜娜待一屋的黎好壞提著個不知道哪兒找來的布包走進來。
“我害怕。”黎好壞拆著包裹上的布條,臉上一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