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睡前的表白環節被余燃保留了下來,不然白天忙死累活,晚上還得和天花板乾瞪眼,他遲早得猝死。
定下的睡眠時間在十一點半以前,這是沈遲強硬要求的時間,同時他還給余燃設立了每天午睡的硬性指標,半強迫地將余燃的精氣神養好了不少。
還記得兩人剛分開的那幾天,余燃的眼底每天都帶著疲乏的烏青,全靠沈遲哄著他規律作息了半個月,看看現在,他再也沒有在白天打瞌睡了。
其實余燃偶爾看著沈遲哄他睡覺的消息時也會禁不住覺得,他男朋友真的好像一個操心的老媽子哦。
當然,他也挺愛對方這麽操心他的生活。
不過,考試的逼近也帶來了更加嚴峻的問題——
寒假。
一想到二十天看不見沈遲,余燃看書都在咬牙切齒。
什麽鬼學校,寒假還放二十天,不知道距離高考只剩下一年半了嗎?還不警戒起來?
照他所想,最多放個七天才好。
這話他無意間在學校裡說了兩嘴,當時要不是卓夏陽拉著,秦可就已經撲過來和他同歸於盡了。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考試前兩天。
余燃的臉色越來越差,沈遲為了不影響他最後的成績,早晨好好地拉著他親昵了一頓。
“乖,不要生氣。”沈遲的手輕柔地撫著余燃的後腦杓。
今天他們兩個比平時來的還要早,現在才五點四十,但沈遲依舊覺得這點時間不夠。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讓余燃在他的懷裡好好發泄一頓。
而不是壓抑著一言不發,只能緊緊抱著他。
“怎麽還沒有畢業,時間怎麽就過得這麽慢。”余燃垮著臉,像隻受了委屈的小奶貓,朝一直保護它的大狗勾喵嗚喵嗚地抱怨撒嬌。
“我要很長一段時間都看不見你了。”
“不會的。”沈遲溫柔地安慰:“能見到的。”
余燃悶哼了兩聲,不願再在這煩心事上浪費他寶貴的貼貼時間,扁著嘴環上沈遲的脖子拉著他又好好親了一頓。
或許是每天的親密都來之不易,他們的吻逐漸變得熱烈而深入,不複以往的青澀,像是深秋枝丫上沉甸甸的碩果,熟爛了,碾碎了,隨後深深地融進了交融的唇瓣間。
在輕微的窒息中,余燃不合時宜地想,其他人會不會疑惑他的嘴為什麽天天早晨都是腫的。
不過他比沈遲的狀況要好。盡管接吻了那麽久,他的吻技還是那麽差,以至於時不時就會用犬齒把沈遲的嘴角咬破。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他還是任重而道遠。
*
考試前一天晚上,這對小苦命鴛鴦終於沒有繼續聊學習,而是像其他正常的小情侶那樣煲了兩三個小時的電話粥。
以前聽同班同學說和女朋友打了六個小時的電話的時候,余燃還覺得他腦子多半有點問題。但風水輪流轉,如今落到他身上時他又覺得三個小時就跟三分鍾一樣短。
還沒盡興就要結束了。
這天晚上余燃是在電話裡被沈遲哄睡著的,第二天早上鬧鈴響起,他特地看了眼通話時間,發現通話在凌晨兩點才被掛斷。
可能是網絡不好,在睡覺的時候自己中斷了。
余燃翻身下床,迅速整理好自己,吃完早餐後就奔去了學校。
這次的考場是隨機分配,余燃和沈遲不在一個考場,更離譜的是,他在一樓左側教室,沈遲在四樓最右側教室,當時看見這個考場分配,他差點對著一張考場表翻了臉。
媽的,內涵誰呢這是!
七點四十。
廣播裡的鈴聲響起,要去考場了。
余燃把書塞進抽屜裡,他扭頭望向沈遲,陰雲密布的臉稍稍轉晴——他自然是不舍得對沈遲拉著臉的。
余燃趁著教室裡亂成一團,二話不說拉過沈遲的右手,猛地低頭在他的指尖落下一吻。
“考試加油。”他輕聲呢喃,隨即抬頭一笑,“這可是給你的加成buff。”
事實證明,余燃的加成buff很有效。
直到最後一個字寫完,沈遲放下筆,心尖的那股癢意仍舊纏繞著。他根本不用檢查,對自己的答題情況了如指掌。
答的很好。沈遲內心篤定。
而隔了一棟樓對角線的余燃則是不要錢地對著答題卡狂放冷氣,活像它欠了自己兩百萬似的。
監考老師都忍不住往他那邊頻頻投去視線,甚至趁著巡視的機會往余燃答題卡上瞄了幾眼。
這孩子,明明寫的都是對的,怎麽臉色還這麽差?
期末考試持續了兩天,最後一場考試結束鈴響起,余燃的哀怨都能夠化作實質了。
他垂頭喪氣地走進教室,其他人紛紛望去,都在猜測余燃是不是考砸了。
“怎麽了燃哥?你沒考好?不會吧?”秦可看著心如死灰的余燃,忍不住問。
余燃壓著唇角,怨氣衝天道:“沒有,估分六百九十五以上。”
秦可差點當著他的面嘔了一口老血,他在心裡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要你他媽的多嘴,這麽久了還是不長記性。
沈遲因為被監考老師拉著整理卷子耽誤了幾分鍾。他走進教室時看見余燃正抱著胳膊委屈巴巴地望著自己,那眼神好像是在抱怨:
你居然來遲了兩分鍾,你知不知道這兩分鍾有多寶貴你竟然還耽誤……